第(1/3)頁 賀嶼的臉色難看到嚇人的地步, 而李程岳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既想要上前替他處理傷勢, 又生怕隨便動作會讓傷口變得更嚴重。 他們都無法形容此時展現在面前的是多么慘烈的一幅畫面。 身形修長的青年躺在地上,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被血液所浸染,一把刀子深深地沒入他的心口,面上卻還帶著淺淺的微笑。這一切使得他看起來既殷紅又蒼白,既脆弱又強大。大概換作任何一個人看到這一幕,都會終生難忘。 “沒關系的, 你們不是知道的嗎, 我不會因為這個就死掉的, 也不會覺得疼, 這些血看起來有點嚇人, 但也不是我的。”這樣說著,安明晦自己抬起手握住了刀柄, 稍微用了用力,發現刀子確實刺入得太深了,以至于想要□□都很難。 “別動,老實躺著。”賀嶼啞著嗓子道,同時冷不丁地一把拎住了李程岳的衣領, “要是想活命,就別做多余的動作。” 下一秒, 他就倏地用手扣住了李程岳的天靈蓋,無形的屬于活人的陽氣便立刻源源不斷地涌入他的掌心。 大概十秒鐘左右,賀嶼便松開了手, 拎著大量流失陽氣后暫時虛弱得站不穩的李程岳坐到地上,隨后便走上前在安明晦的身邊蹲了下來。 賀嶼一只手按在安明晦傷口附近,另一只手握住刀柄,驟然發力將其拔了出來,看也不看地反手扔到一邊,然后就抬手按住了安明晦的傷口,緩緩地向其中輸入陽氣。 對于活死人而言,物理上的傷害并不會致命,但是這種傷害往往會導致其體內所剩不多的陽氣流失,這才是真正危險的。 現在賀嶼給他補充陽氣,還有一部分是為了修補受損的身體結構,否則拖著這樣的身軀行動,那也是非常困難的。 一只手按在傷口上,賀嶼空出來的那只手則拿了一塊毛巾,仔細地替安明晦慢慢擦掉了臉上的血污,表情還是沒有絲毫緩和。 “你現在的表情好像比我的樣子還要更嚇人。”安明晦低笑著道,“放松一點,別這么緊張。” “這么大方?”賀嶼嗤笑了一聲,但手上的動作卻依然十分輕柔,“被一攤破布盯上,也不覺得害怕?” 剛才如果不是突然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如果不是跟那個玩意糾纏了一會兒…… “破布?” “像我這樣的東西,十個有九個以殺人為樂。”他自己是嫌臟又不喜歡動,所以算是特例,但他還是不明白,這個人怎么就這么能招惹這些東西,“你以為是說著好玩的嗎?” “這不是有你在嗎?所以我覺得應該沒什么好怕的。” 一邊說著,安明晦一邊抬手輕輕地按在了自己心口附近、與賀嶼的手距離很近的地方,感慨般的輕聲道:“自從死掉之后,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心臟有溫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