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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垂著腦袋，壓低聲音跟他們說話，“老師想要你們的羊皮紙，全部都要。”

    景蕖笑著點頭，“如果價錢合適，我可以都賣給你們，反正賣給誰都是賣，我不介意。”

    狐月沉默著，走了十來級臺階，才咬著嘴唇小聲跟他說，“老師他……從來不買東西的。”

    景蕖愣住，“啊？！”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狐月的意思，“那能讓你們部落出錢買了，給他行嗎？”

    狐月小幅度的搖搖頭，聲音更小了，“我們是超級部落，每年都有很多小部落尋求庇護。

    或者是想要跟我們換東西，或者是想參加四個超級部落的大集會，都會送些東西給老師。

    只有老師代表部落同意了，他們才能在我們部落范圍內活動，老師的意思他愿意收你們的東西。

    準許你們參加大集會，和在我們部落出售購買東西，這將是你們的榮幸。”

    景蕖皺著眉頭，有些許不悅，“這個算是商業稅嗎？還是算單獨給祭祀的賄賂啊。

    可不管怎么說，都有點貴了吧。

    他想要羊皮紙，那羽毛筆和墨水怎么說，也想都要？！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很虧啊。”

    他們帶的羊皮紙可不少呢，咩咩獸是他們部落周圍特產，狩獵到的獸皮被分做兩部分。

    大部分用來做羊皮紙，很小的部分用來制作皮革，部落里都嫌羊皮太軟，做成皮革不耐磨。

    還有他們帶過來的羽毛筆，油煙墨，筆是水季里帶著嘎嘎獸抽尾羽做出來的，制作還算容易。

    可油煙墨就比較難做了，那是一點點從部落里的油燈上收集油煙，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張嘴就想白要，送點意思意思也行，可這想全部白要，就未免有些太獅子大開口了些。

    景蕖只覺得郁悶，小聲跟野抱怨道，“想做點生意可真難啊！”

    野輕笑一聲，伸出手，動作溫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難，莊不是挺大方的么。”

    景蕖表情不悅的抿緊嘴唇，“莊是很大方，可他又不買我們的羊皮……”

    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野的意思，眉頭一挑，嘴角翹起來，“哦，對，莊確實大方。

    我喜歡跟他做生意，以后也會一直跟他做生意的！”

    野點點頭，“嗯！”

    他們跟著狐月來到黑水部落祭祀的住處，跟人打過招呼，景蕖拿出準備好的羊皮紙、筆墨后。

    向來高傲自大、不把人放在眼里的黑水祭祀瞬間黑臉，表情陰郁的盯著面前那十張紙、兩只筆。

    恨不得拿起權杖戳死他們，“你們從大山部落過來參加大集會，難道就帶了這么點羊皮紙？！”

    景蕖笑容如常，“差不多就這些，這種羊皮紙很難制作，我們部落里的人也要使用。

    剩余的數量不多，而且我們是首次參加大集，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這種羊皮紙，就沒帶太多。

    一共帶了五十張羊皮紙，不過我們到了你們部落后，先去的莊那里，他喜歡這個羊皮紙。

    給出的價格又合適，我就把多的都賣給他了，這些專門留出來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黑水祭祀臉色黑得像鍋底，雙眼恨恨的瞪著景蕖，“你明知道部落里只有祭祀學習文字。

    把羊皮紙賣給莊做什么？！他就是故意要跟我作對，肯定是想拿著那些羊皮紙來氣我！”

    景蕖滿臉無辜，“我帶著羊皮紙來黑水城，就是拿來賣的，莊既然愿意買，我肯定要賣啊。

    我能拿到珠幣買東西就好啦，管他會不會使用文字做什么，以后我來，他要買我還是要賣的。”

    黑水祭祀，“你……”

    被氣的不斷起伏著，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的。

    你了半天沒你出個什么來，景蕖他們就是來做生意，并非有求于他們，牽制不住。

    梗了老半天，才氣得顫抖著，拿手指指著景蕖腦袋，“不準你在我們部落賣東西！”

    景蕖，“……哦，行啊。”

    說著伸手去拿剛送出去的紙筆，被黑水祭祀“啪”的一下摁住，厲聲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景蕖無辜的看著他，“你不是不許我們在黑水城做生意嘛，那我去彩云城看看。

    這些是我們準備的禮物，肯定要拿走送人的，不然他們也不準我們買東西怎么辦。”

    黑水祭祀看著都快要氣炸了，“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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