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神賴人靈,人以神安。 而華夏的神靈本也是由人推舉出來,他們是人的神圣化,換句話說,神也有人性,至少是部分人性。 神與人,本是相依相存的,而在這樣的關系背后,神靈以自己的業務水平取得人的信仰,增長自己的能力,讓他們為自己傳播威名。 這樣的業務能力,要用來引誘一只狐貍,豈非易事。 胡四的話,讓蘭菏一瞬汗毛倒豎,也跳脫了之前的范圍,來解讀這兩年的事。 當初王粒粒就問過,是否有推測范圍。按照常理,即是誰可能有這樣的性格,這些行為對誰有好處,誰就更有可能是兇手。 雖說陰間規則不一樣,但當跳出事件本身來看,其實所有結果都是各類廟宇的香火更旺盛了。 但大家身在這個體系,起初并未將這個看上去正常的結果放進去推斷,畢竟要是這么推測,連各位法師也有作案可能。 宋浮檀之前也有了些模糊的猜測,在看到余杭嘉父子拜金身時,這種懷疑愈發深了。胡四的出現,令他認為幕后黑手非但就在己方,且就在這座廟宇。 胡四又憑什么,以一魄之力,將胡大姑娘,乃至柳十三這樣的大蛇,都拖入幻境。這是因為現場,就有一位掌管著整座城池的神靈。 自鎮物有異,兩年間京城風水失調,陰陽混亂,像陳星揚那樣,遇到什么冥婚之類靈異事件的人不知多少,他們三觀都被顛覆了,過年時,蘭菏還在覺慧寺遇到了陳星揚去上香。 思及陳星揚的冥婚,蘭菏更想到了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從城隍廟越獄而出的惡鬼,在陽間找到了搭檔。他們的計劃是利用冥婚賺錢,發展客戶,到了后期,還可以在那邊困擾不已的明星處掙一筆。 現在想來越獄可能是故意為之,而那惡鬼想出來的計劃,其實,不正是這兩年京城之事的縮影。鬼與神,在那一刻共通了。 香煙中,胡四詭異的笑容也模糊了。 她是擅長迷惑人心的胡門,但不也被迷攝心神,盜竊金鼠,對方教她如何逃出妙感山,如何盜竊陰差帽,毀損金老鼠,如何躲在江南城隍廟…… 她一心看到自己的目標,也是在后來,才知道對方就是陰差的上司,她想達成的計劃,在對方心中也從來不可能真的成功。她甚至不知道,這位大人收留她的一魄,到底是出于仁心,還是留下一把好工具。 “蘭菏。”神位上響起一道淡淡的聲音。 子時早已到,都城隍已悄然歸位了。 …… 都城隍的真身從神像中走了出來,也從神臺上走了下來,站在殿前。 他披著一身與雕像無異的紅色蟒袍,五官端正而有威儀,就像每個廟宇中都能看到的那類神靈給人的感覺。 他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胡四的話,在他的廟宇中,胡四既然能說出來,就是他默許的。 蘭菏想到了他們剛才做的夢,他看著都城隍:“……真的是你,你為了重獲信仰,最好像幻境一樣,神人被高高供起?” 這家伙,了解得還挺多,連宗教有自己的車牌,什么佛a道a都想好了。 都城隍坦然道:“不好么?京城是一個試點,如果做得好,完全可以推行到全國,完成那般局面,我展示給你看的,還只是部分。四大門法壇遍布,東岳陰司復興,奈何橋擴建……” 他這合縱連橫的模樣,大有“那一天需要我們各族各教共同努力”之感,也看得出來這些年有在學習新知識。 胡大姑娘等幾位仙家,聽他堂而皇之這樣說,都有些呆滯了。胡大姑娘還喃喃著做不到的。 “神經病,”蘭菏氣笑了,瞥了眼廟外,“你當神之前是干什么的,你也配做都城隍啊?” 城隍一職,是要保城護民,懲惡揚善,他這算什么,因為民眾生活發達不需要他保護了,強行執法? “別看啦。”都城隍輕飄飄地道,“在我廟里,在我城中,我要你捎得了信,你才捎得了信。” 蘭菏:“……” 進入幻境之前宋浮檀就給他做了手勢讓他燒紙,他當時只以為和胡四有關,但出于一貫來的作風,也悄悄燒信叫人了。這會兒還在琢磨幸好,趕緊來人吧。都城隍是都城之神,他怕不敵。 可是這廝好像老早就回來了。 不太妙啊,蘭菏攥著勾魂索,和宋浮檀并肩而立,并順手把最能打的柳十三推到前面。 柳十三:“……” “倒不必如此。”都城隍平和地對蘭菏道,“我既現身,和你說這些,自然是希望你我能攜手并進……” 蘭菏:“道不同不相為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