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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一夜刺激-《朕佛系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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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瓚看著二兄那委屈又惡毒的眼神,  眼皮狂跳,說:“鎮軍將軍看起來很是需要,暫時借給鎮軍將軍,  暫時!”

    蔡王楊整的表情這才稍微好一點,說:“真的?”

    “當、當然。”楊瓚說著,  卻莫名打了一個磕巴。

    權琢玠拿到面具,驚訝的說:“真……真的借給下臣么?”

    楊瓚點點頭,  說:“需要的時候暫時戴上,  今日鎮軍將軍可是功臣,少不得攀談一些。”

    權琢玠倒是極為喜愛這只面具的,畢竟日前楊兼給權琢玠的就是“猛虎面具”,  不過用天子的言辭形容,  那是一只——沒有長大的小腦斧。

    相對比“小腦斧”,  權琢玠更喜歡這只猛虎,威風凜凜,好似特別符合自己的風格,  戴上面具,往舟師上一站,  那感覺必然是極好的!

    權琢玠謝過了滕王楊瓚,迫不及待的把面具戴在臉上試試看,大小還挺合適。

    終于戴上了面具,權琢玠也不至于逃跑了,但是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在燕飲上戴了面具的權琢玠,  好像一個瘋子狂人,  哪里還有人敢過來敬酒,  大家都躲得遠遠的,  不知道權琢玠到底有甚么毛病。

    楊兼真是頭疼的不已,雖然權琢玠戴上面具之后,就能克服一些社恐,但是面具也不是長久之法,看來“皇帝的面具”該出爐了,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樣……

    權琢玠身邊沒人敬酒,大家都在觀望,這個時候楊兼便端著羽觴耳杯親自走過去,他可沒忘了要和權景宣演戲。

    楊兼可是一朝天子,他走過去,自然很多人矚目,全都看向楊兼和權琢玠,楊兼端起耳杯,笑著說:“鎮軍將軍大才,旗開得勝,勝的漂亮,朕心甚慰,今日朕便敬將軍!”

    天子敬酒,眾人立刻全都圍攏過去,更多的人矚目過來,楊兼又笑瞇瞇的說:“鎮軍將軍旗開得勝,實在是辛苦了,今日慶功宴,專門為將軍陳設,朕還親自做了一道膳食,名喚揚州炒飯,希望合乎將軍的口味。”

    果然是揚州炒飯,羣臣私底下都傳瘋了,各種關于“揚州炒飯”的閱讀理解和傳聞,風風火火的傳遍了整個軍營,如今大家一聽,原來都是真的。

    先別說揚州炒飯的真正意義是甚么,天子能給大臣理膳,這實數不容易,上一次還是天子給權景宣理膳,如今變成了權景宣的侄兒權琢玠,看來這叔叔和侄兒調了個兒,是要變天了。

    很多人羨慕權琢玠的同時,紛紛看向權景宣,似乎想知權景宣現在是甚么感覺。

    說實在的,權景宣現在挺羞愧的,如果不是自己自大狂妄,又怎么會被吳明徹打得落花流水,如果不是權琢玠前來營救,如果不是天子做好了第二手準備,自己死了不要緊,三萬大軍,還有這么多舟船,便全都陷在這里,自己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權景宣心里五味俱全,不過這會子需要完成將功補過的任務,因此臉面上不能有任何羞愧的感覺,反而要露出氣憤和不平的模樣。

    權景宣故意走得遠遠的,冷眼看著這面敬酒,很多大臣都看在眼里,覺得權景宣這會子一定不歡心,畢竟權琢玠是晚輩,還是他的侄兒,打了叔叔的臉,這讓權景宣怎么能歡心呢?

    楊兼讓人將揚州炒飯端上來,其實這哪里是犒賞權琢玠的炒飯,而是小包子楊廣想吃的炒飯,所以楊兼才特意做了一些。

    楊兼給楊廣盛了一些炒飯,精致的承槃之中,堆著像小山一樣的揚州炒飯,在熠熠的火光之下,金色的雞蛋,白生生的米飯,果然像是碎金之飯,期間夾雜著五顏六色的輔料,打眼一看上去,就好像藏在碎金之中的各色寶藏一般,清新又美觀。

    楊廣已經迫不及待,拿起小匕,舀了一勺揚州炒飯,本身香味單薄的米飯,被炒制之后,裹上了金燦燦的雞蛋,香味經過雞蛋的催發,簡直是爆發而出,炒飯獨特的香氣十足,彌漫在鼻息之間,勾引著食欲與味蕾。

    楊廣張開小嘴巴,“嗷嗚”一口將揚州炒飯吃進去,蝦仁彈、豆子面、午餐肉咸香、米飯筋道、雞蛋鮮美,一口下去,滋味萬千,一點子也不單調。

    楊廣吃著揚州炒飯,突然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大眼睛凝視著揚州炒飯,似乎感嘆萬千。

    的確如此,這一口揚州炒飯,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不只是蝦仁、豆子、午餐肉、米飯和雞蛋,還有更多更多的情感在其中。楊廣上輩子就很喜歡碎金飯,經常讓膳夫來做,口感雖沒有如此驚人,但大抵也是不錯的。

    如今吃到這碎金飯,心中突然有些感嘆起過往來。那些過往,又得意的,有失意的,有后悔的,有怨恨的,實在太多太多了,便仿佛這些稻米粒子,怎么數也數不清楚,交織在一起。

    楊兼見到楊廣對著揚州炒飯發呆,伸手揉了揉他的小頭發,給兒子來了個摸頭殺,說:“我兒,怎么了?還吃的不舍得食了?”

    楊廣這才回了神,說:“兒子無事。”

    楊廣說著,繼續“嗷嗚!嗷嗚!”一大口一大口的食著揚州炒飯,原來午餐肉放在這里也不錯,和米飯抄在一起,好像更加焦香,肉香和米香混合在一起,別提多有滋味兒了。

    楊兼看著兒子吃飯,便覺得特別有幸福感,小包子吃東西,總給人一種“很真誠”“很賣力”的感覺,肉嘟嘟的腮幫子顫抖顫抖,小嘴巴鼓囊鼓囊,吃的下巴上都是小米粒。

    楊兼抬起手來,給兒子把米粒擦掉,楊廣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吃的太香了,都沒發現米粒粘在了臉上,一張小臉蛋紅的充血,趕緊用小肉手摸摸自己的臉,好像沒有再沾到米粒。

    楊兼又給了兒子一個摸頭殺,隨即便說:“今日燕飲,犒賞三軍,朕總覺少了一些甚么?是了,鎮軍將軍這第一戰,便俘虜了郢州刺史程靈洗的兒子,這程少郎主如今還蹲在牢獄之中,今日如此喜慶的日子,不如請程少郎主也過來,大家同樂才是。”

    羣臣還以為楊兼想要羞辱程文季,不然為何要叫程文季過來參加大隋的慶功宴?大隋贏了,就代表陳人輸了,身為陳人,程文季可沒有甚么好歡心的。

    其實羣臣不知,楊兼可沒這么無聊,想要羞辱程文季,有千百種方法,楊兼之所以想讓程文季參加燕飲,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讓程文季親眼見證權景宣和權琢玠叔侄倆兒不和,如此一來,權景宣偷偷放走程文季,程文季才不會起疑心。

    楊兼用心良苦,士兵很快把程文季提上來,程文季五花大綁,脖頸還架著枷鎖,在嘩啦嘩啦的鐵鏈上中,慢慢走了上來。

    程文季一身傲骨,腰桿子挺得筆直,加之他身材高大,自有一種凜冽的感覺,和權琢玠那清秀的書生氣比起來,程文季果然才像是猛虎。

    程文季雖然一身枷鎖,但是傲氣不減,昂著脖子站在眾人面前。

    楊兼笑著說:“程少郎主,今日朕犒賞三軍,也不知牢獄的伙食如何,因此特意將程少郎主叫過來,大家一起吃吃飯,聊聊天。”

    程文季一聽,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冷笑一聲,說:“我程文季,這輩子只吃大陳的米,你們北方人的稻米,豈能入口?怕是刮嗓子都咽不下去。”

    “有道理有道理。”楊兼笑著說:“朕也聽說了,南方的稻米食著香甜甘美,朕這些北方人多吃餅食,可沒有你們那般好的稻米食……所以,朕不是來食南方的稻米了么?”

    程文季一聽,心頭一凜,瞇著眼睛狠呆呆的看向楊兼。

    楊兼笑著說:“南方的稻米如此好食,朕也甚是喜歡,不知何日,你我才能不分南北?”

    程文季怒聲說:“你們隋人休想侵占我大陳的土地!”

    “侵占?”楊兼一笑,說:“程少郎主,你這人可是個妥妥的雙標啊,倘或不是你們先發兵想要偷襲江陵,朕也不會上趕著發兵,不是么?”

    程文季一聽,臉色有些龜裂,因著楊兼說的是事實。但關鍵是,陳人發兵之后,還沒正式開始就被發現了,不止沒能偷襲江陵,還要面對大隋的施壓。

    程文季啞口無言,也不知該如何反駁,便冷聲說:“我不想與你們耍口舌之利,我們大陳之人都是勇士,而你們隋人,一個個偷奸耍滑,只會用陰損的招數!”

    楊兼笑瞇瞇的看向程文季,說:“程少郎主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像耍賴呢?”

    “誰是耍賴?!”程文季說:“難道我說的不對?你們隋人,一個個偷奸耍滑,只會后背偷襲,若是堂堂正正,面對面的打一場,你們怕是連怎么耍槍都不會了罷?有本事,就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若是能把我打趴在地上,我便服了!”

    楊兼挑唇一笑,說:“好大的口氣,你乃是一介階下囚,竟然還有這么大的口氣?”

    程文季說:“我本如此,不管是不是階下囚,也不會改變甚么。”

    “好啊,”楊兼說:“所幸燕飲無酒,吃肉也需要助興,那今日,朕就派我大隋的武士,與你堂堂正正的較量一場。”

    蔡王楊整立刻站出來一步,說:“皇兄,讓臣弟領教領教陳人的堂堂正正!”

    楊整的年紀還沒有程文季大,但是他這個人看起來老成,加之身材高大,一站出來,頗有威嚴的模樣,和平日里嘿嘿傻笑的憨厚形象完全不一樣。

    楊兼剛想同意,哪知道程文季不同意,說:“我要和那個戴面具的打一場。”

    他說著,抬手一指,指向權琢玠。

    程文季說:“就是你耍陰招坑害吳將軍,還不敢用真臉示人,我要與你打一場!”

    權琢玠的身材遠沒有程文季高大,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好像一個文人墨客似的,戴上猛虎面具稍微覺得威嚴一些,但是威嚴一些也有限。

    楊兼蹙了蹙眉,剛想要拒絕他,哪知道權琢玠竟然走了出來,因著他戴了面具,所以看不到面具后面的表情,只能看到一雙眼目,幽幽的會發光一般,熠熠的光彩迸發而出。

    權琢玠呵呵輕笑一聲,聲音沙啞又愉悅,仿佛程文季是個不自量力的蠢貨,笑著說:“好啊,既然程少將軍想要較量,那我便奉陪到底。只是一點子,到時候程少將軍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程文季哈哈嘲諷的大笑,說:“我也就是耍陰招比不過你!堂堂正正的較量,我要是輸給你,就是孫子!”

    楊兼登時來了興趣兒,難不成權琢玠還會武藝?可他看起來身材單薄的很,不像是會武藝之人。

    楊兼抬起手來,擺擺手說:“給程少將軍松綁,讓他們比試。”

    楊廣低聲說:“父皇,這樣做當真妥當么?若是程文季贏了……”

    楊兼笑瞇瞇的說:“我兒,放心好了,就算程文季贏了,朕也沒答應他甚么?是答應放他走了,還是答應給他改善伙食了?反正程文季落在我們手里,想要怎么樣,還能由得他?”

    楊廣:“……”果然是小看了父皇的無賴。

    程文季被松綁,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大步走上去,蔑視的看著頭戴面具的權琢玠,冷聲說:“連真面具都不敢示人,一定是個卑鄙小人。”

    權琢玠似乎是在笑,但是笑聲不真切,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清冷的嗓音,說:“程少將軍果然是初生牛犢……少將軍可知初生牛犢為何不怕虎?”

    程文季的嗓音剛毅果斷說:“因著無畏!”

    權琢玠幽幽的說:“因為無知。”

    “你……你敢辱罵于我。”程文季剛說到這里,程文季就看到權琢玠的身形一閃,已經快速沖向自己,程文季還沒做好準備,“嘭——”一聲巨響,下盤不穩,竟然被權琢玠一下掃倒在地上,尾巴骨差點跌碎了。

    程文季吃了一驚,他沒想過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之人,動作竟然這般快,這若是沒有十幾年往上的練習,是練不出這種反應能力的。

    權琢玠將他掃倒在地,面具之后的眼目,居高臨下的凝視著程文季,愉悅的笑著說:“無知。”

    程文季惱火了,猛地一個翻身,伸手一撐,從地上快速躍起,大吼一聲,出拳打向權琢玠,權琢玠反應迅捷,一偏頭,躲過程文季的進攻,一閃繞到程文季身后,抬腿直接給了程文季屁股一腳。

    “嗬——”

    程文季剛才坐了一個大屁墩兒,尾巴骨跌的生疼,這會子又被踹了屁股,幾乎是傷上加傷,身形不穩,向前撲去,“噗通”一聲,竟然又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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