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神不知鬼不覺-《朕佛系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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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
“當真是他!我就說是他罷!”
“謄抄的文書,怪不得晚上丟失,早上便找回來了,原來謄抄了這么多?!?
楊兼看到文書,臉色立刻落了下來,眼前可謂是證據確鑿,只有兩個可能性。其一,細作就是權琢玠,權琢玠偷盜了文書,告知了陳人,陳人用改良的長戟大船劃破了他們運送糧草的草繩橋。
其二,還有一個可能性,權琢玠是被冤枉的。
楊兼之所以臉色如此難看,正是因為這第二種可能性,按照他對權琢玠的了解,權琢玠根本沒有膽量做細作,一個社恐之人,跑去做細作,這不是挑戰自己的極限么?
最有可能的,是有人栽贓陷害了權琢玠。而這個人,一直潛伏在軍營之中,不顯山不露水,能夠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陷害鎮軍將軍,難道不是最可怕的么?
楊兼沉著臉,瞇著眼目,似乎在思考甚么,突然開口說:“鎮軍將軍疑似陳人細作,暫時收押。”
“天、天子!”權琢玠嚇得臉色慘白,說:“天子,臣……下臣是冤枉的……清白的,下臣是清白的,天子……”
士兵已經走進來,左右押解著權琢玠,權琢玠本就不是武將,根本不夠看,很快被押解出來,聲音也漸去漸遠,消失在幕府營帳之外,被厚重的帳簾子一落,徹底隔絕住了……
權琢玠被押解下去,他乃是鎮軍將軍,統領著水軍,近日的水戰都是由他來指揮,如今鎮軍將軍入獄,水戰的主將必然要換人,換成甚么人,卻是個問題。
“報!!”
士兵突然打起了幕府的帳簾子,說:“報!權將軍回來了!”
是權景宣回來了。
權景宣大踏步沖進營帳,滿臉的汗水,拱手稟報說:“天子,已經查明淳于量的動向,果然朝渡口而來,按照他們的行舟速度,最多三日,必然抵達!”
“三日!”
“淳于量的五萬大軍來了,絕對不能讓他和吳明徹會師!”
“對對,必須立刻出兵,偷襲淳于量的周師!”
楊兼蹙起眉頭,章昭達的消息是真的,淳于量真的要和吳明徹在渡口附近匯合,但是問題來了,他們剛剛卸任了鎮軍將軍,沒有了水軍主將,該由誰領導水軍呢?
楊兼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劃,朗聲開口說:“安平王。”
“卑將在!”蕭巖立刻上前,拱手應聲。
楊兼說:“安平王熟悉水戰,朕令你領兵三萬,應敵淳于量,你可敢?”
淳于量兵馬五萬,楊兼只給蕭巖三萬人馬,人馬數量懸殊,但是蕭巖并沒有任何磕巴,聲音洪亮冷靜的說:“臣敢!”
“好得很,”楊兼輕笑一聲,說:“那朕就給你三萬人馬,務必將淳于量的兵馬擊潰,不得讓他與吳明徹匯合?!?
“是!卑將領詔!”
鎮軍將軍權琢玠下獄,安平王蕭巖臨時授命,三日之后,淳于量領導的陳人水軍便會抵達,因此他們時日不多,蕭巖連夜整頓兵馬,準備立刻出兵,務必在淳于量沒有抵達之前,整理好兵馬,嚴陣以待,這樣才能出其不意,擊潰淳于量的大軍。
蕭巖領兵出征,河間王蕭岑也跟隨他一起,第二日正午整頓的便差不多了,三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直奔渡口。
楊兼帶著小包子楊廣,親自來到營門為大軍送行。
楊兼看著浩浩蕩蕩的三萬軍隊,對安平王蕭巖說:“安平王,可千萬別讓朕失望?!?
蕭巖臉色嚴肅肅殺,作禮說:“卑將定不辱命!”
楊兼點點頭,說:“事不宜遲,出發罷。”
安平王蕭巖,河間王蕭岑立刻登上舟師,舟師的風帆鼓起,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舟船遍布了整條水道,排列整齊的向前挺進,很快消失在天水一線之間。
楊兼拉著小包子的手,兀立在營地門口,一直沒有回去,舟船已經消失在天邊,楊兼卻依然望著舟船消失的方向,幽幽的說:“有趣兒的緊?!?
楊廣揚起小臉盤子,看了一眼楊兼,眼神別有深意,不過并沒有說話。
……
蕭巖的三萬大軍,浩浩蕩蕩的行駛而去,當日晚上,便到達了渡口附近。
蕭巖下令整頓兵馬,將舟船排列出隊形。
蕭岑從外面走進船艙,說:“探子回報,明日早晨,想來淳于量的大軍便會抵達。淳于量的軍隊五萬,咱們的軍隊三萬,需要出其不意,趁他們還沒有擺好陣型,立刻發拍偷襲,速戰速決。時日拉的太長,對咱們并沒有好處?!?
蕭巖望著海圖,點了點頭,說:“正如八弟所說。”
蕭岑似乎有心事兒,說:“還有就是……軍中出現了細作,我總覺得權琢玠應該不是細作,或許是被冤枉的,那細作沒準還潛伏在咱們周圍,五兄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蕭巖挑唇一笑,說:“八弟不必過分擔心,如今咱們擁有了天時地利,只差最后一哆嗦,傳令下去,讓將士們原地休整,明日一早,嚴陣以待。”
“是?!?
蕭岑立刻去傳令,大軍就在水上休整,保持好隊形,晚上有士兵巡邏監視,一晚上都相安無事,第二天清晨,天色還沒有大亮,派出去的探子便來回稟。
“將軍,淳于量的隊伍已經逼近了!”
果不其然,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淳于量的隊伍清晨便要抵達渡口。
蕭岑說:“五兄,快下令罷。”
蕭巖肅殺的說:“全軍整頓,立刻待命?!?
“是!”
將士們立刻整頓起來,全都來到崗位上站好,一個個緊緊盯著天水交接的地方。
嘩啦嘩啦——
水流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越來越急促,天邊的地方涌起一片黑影。
蕭岑瞇著眼睛,雙手下意識攥緊,說:“是陳軍!淳于量?!?
淳于量的大軍如期而至,五萬水軍,鋪天蓋地,幾乎將遠處的水面染成了黑色,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壓境而來。
蕭岑立刻對蕭巖說:“五兄,淳于量的水軍雖然多,但是他們長途跋涉行軍而來,士兵必然勞頓,趁他們還沒有擺好陣型,應當立刻攻擊,先下手為強。”
哪知道蕭巖此時卻說:“不著急,八弟稍安勿躁,淳于量的舟師還遠。”
蕭岑耐著性子,點點頭,心想著五兄熟悉水戰,比自己有經驗的多,應該聽五兄的。
就這樣又等了一會兒,淳于量的大軍不斷逼近,蕭岑按捺不住的說:“五兄,是不是該出兵了?”
蕭巖氣定神閑,淡淡的說:“今日水面風大,這個距離行駛過去,過于搖曳,咱們的舟師隊形很可能遭到破壞,再等一等?!?
蕭岑一想,也對,今日水面風太大了,舟師停泊都在搖曳,舟師作戰,風向至關重要。
于是又等了一會子,這回淳于量的軍隊似乎也發現了他們,立刻開始整頓隊形,螞蟻一樣的隊形快速聚攏而來。
蕭岑眼看著陳人的舟師成形,心中焦急不已,催促的說:“五兄,現在該出兵了罷?”
哪知道蕭巖第三次說:“不,再等等?!?
“還等?”蕭岑吃驚的說:“五兄,為何還等?到底甚么時候才是時候?再等的話,淳于量便打來了,咱們的主動優勢,全都會被葬送!”
“等……”蕭巖一身黑甲,拔身而立在河間王蕭岑面前,他的面容突然陰晴不定起來,卸去憨厚的偽裝,唇角突然挑起一絲冷酷的笑容,嗓音沙啞的說:“現在……”
他說著,“嘭??!”一聲,一個劈手,直接打在蕭岑的后頸。
蕭岑根本反應不及,身體一軟,猛地向下倒去,蕭巖一把接住倒下去的蕭岑,幽幽的說:“現在,便是時候了?!?
淳于量的水軍已經開了過來,但是并沒有著急攻擊他們,而是隔著一段距離,大聲喊話:“安平王,咱們又見面兒了!”
蕭巖輕松的打橫抱起昏厥的河間王蕭岑,唇角盡是冷酷的笑容,說:“淳于將軍,久違了。晚輩用河間王與三萬隋軍做見面禮,不知這份贄敬的分量,夠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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