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報——!!” 隋營大門, 士兵從外面快速沖進(jìn)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向幕府大帳。 楊兼正在營帳中等消息,看到士兵, 立刻說:“三萬水軍, 情況如何?可與淳于量交戰(zhàn)了?” 士兵焦急的粗喘著氣,說:“回天子……沒、沒有交戰(zhàn)。” “沒有交戰(zhàn)?”楊廣抱著短短的小胳膊, 一臉老成的說:“如何還未交戰(zhàn)?難道淳于量的五萬水軍沒有到達(dá)渡口?” “不是, ”士兵說:“陳人水軍已經(jīng)到達(dá)渡口了,可、可是……沒有交戰(zhàn),安平王帶著三萬水軍……投、投降了陳人。” “甚么!?”楊廣奶聲奶氣的呵了一聲, 說:“蕭巖投降了?” “千真萬確!小人不敢欺騙!”士兵又說:“安平王真的投降了,并且俘虜了河間王作為人質(zhì),三萬水軍全都落在了陳人手中。” 楊兼的臉色相當(dāng)難看,瞇著眼目,陰沉沉的似乎思索著甚么…… 淳于量的營中。 夜幕慢慢降臨, 黑色染遍了寬闊的水面,還有水邊的營地。 蕭岑脖子很疼, 不只是發(fā)木,還麻扎扎的疼痛, 他腦袋里昏昏沉沉的,迷茫的張開眼目。 四周黑漆漆一片,沒有燈火, 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 蕭岑一驚, 登時想起自己昏厥之前的場景, 當(dāng)時三萬水軍正要與淳于量對陣, 但是主將蕭巖總是說還不是時候, 還不是時候, 最后淳于量的水軍逼近,蕭巖竟然和淳于量攀談了起來,一副老相識的模樣。 蕭岑腦海中猛地一閃,似乎想到了甚么,焦急的掙扎起來,他一掙扎,便感覺自己被綁住了,雖然沒有戴枷鎖,但是身上五花大綁,雙手綁在身后,雙腿也被綁住,根本無法行走。 他一掙扎,外面聽到了聲音,“嘩啦——”一聲,掀開帳簾子,有人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那人背著光,影子黑沉沉的,帳簾子很快放下來,淹沒了對方的長相,一點(diǎn)子也看不見。 但蕭岑似乎非常熟悉此人,惡狠狠咬牙切齒的說:“蕭巖!!” 呼—— 是點(diǎn)起火光的聲音,來人將營帳中的火把點(diǎn)起來,火光一亮,果然看清楚了來人,正是安平王蕭巖無疑。 “蕭巖!”蕭岑咬著后槽牙說:“你這個叛賊!你才是叛賊!” 蕭巖目光很是平靜,淡淡的凝視著蕭岑,臉上沒有一點(diǎn)子表情變化。 就在此時,又有人走了進(jìn)來,那人也眼熟的很,竟然是淳于量! 淳于量走進(jìn)來,哈哈而笑,說:“就聽著這里如此吵鬧,原來是河間王醒了。” 蕭岑看到淳于量,又看向蕭巖,更是坐實(shí)了蕭巖是叛賊的事實(shí),激動的冷聲說:“蕭巖,原來那個叛賊是你!偷盜軍備文書的人,是不是你?!” 哪知道蕭巖很平靜的肯定說:“正是我。” “你!”蕭岑被他平靜的口氣氣的渾身發(fā)抖,說:“原來都是你!那日里是你偷走了文書,怪不得第二日早晨你便在營帳里,那時候我撞到你,恐怕是你想偷偷把文書放回去。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栽贓給權(quán)琢玠。” 蕭巖還是鎮(zhèn)定而冷酷的模樣,和平日里憨厚的模樣完全不同,幽幽的說:“權(quán)琢玠統(tǒng)領(lǐng)水軍,如果有他在,我如何能得到這三萬水軍呢?” 三萬水軍…… 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蕭岑聽到這里,更是怒火沖天,說:“你這個叛賊!!居心叵測,竟然投靠了陳人,原來你一直的都是陳人的人!” 蕭巖冷冷的說:“現(xiàn)在知道,還不晚。” 他說著,轉(zhuǎn)向淳于量,說:“淳于將軍,這三萬水軍作為見面禮,分量如何?” “足足夠了!足夠了!”淳于量哈哈而笑,說:“做的好啊,果然后生可畏,沒成想安平王是如此的狠主兒!不過……” 他說著,似乎有些遲疑,又說:“不過,你心里是不是真正投降我們大陳,老夫還要試一試。你可別怪老夫多疑,畢竟安平王你這個人,深不可測啊,就連隋主都沒有辦法駕馭你,便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老夫可不能冒這個險。” 蕭巖淡淡的說:“淳于將軍想怎么試?” 淳于量轉(zhuǎn)頭看向被五花大綁的蕭岑,笑了笑,說:“蕭岑乃是江陵的河間王,位高權(quán)重,又是你的弟弟,不如這樣……反正看起來,他也不愿意歸降,老夫便殺了他,也不需要你動手,你看如何?” 蕭巖了然,淳于量是想用蕭岑來試探自己,蕭岑是自己的弟弟,又是大梁的河間王,大隋的臣子,如果殺掉了蕭岑,分量足夠了,誠心也足夠了。 淳于量重復(fù)說:“你看如何?” 蕭巖的語氣仍然很平靜,帶著一股冷酷的勁頭,仿佛是一把冰刀子,幽幽的說:“他又不是我親弟弟,我們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殺了他,也沒有甚么可惜的。” “蕭巖!!”蕭岑氣的胸口急速起伏,沒想到蕭巖竟然是如此一個無情寡義之人。 淳于量笑著說:“好好好!好得很!那老夫便親自動手了,等殺了他,把他的項(xiàng)上人頭送到隋營,也送給隋主一個厚重的見面禮兒!” 蕭巖聳了聳肩膀,說:“請便。” “嗤——” 淳于量扒開佩劍,舉著佩劍慢慢走過去,逼近蕭岑。蕭岑如今心中真是冰火兩重天,火得怒氣沖天,但是又冷得如墜冰窟,他被俘虜至此,根本沒有生還的余地,憤怒過后,只剩下了濃濃的絕望。 淳于量的佩劍在反光,寒光凜凜舉過頭頂,“唰——”一聲砍下來,蕭岑手腳冰涼,閉起眼目。 當(dāng)——!! 卻在此時,一聲金鳴,震得蕭岑耳朵嗡嗡直響,睜開眼目一看,淳于量的佩劍竟然被架住了,蕭巖手中也握著一把利劍,架開淳于量的佩劍。 淳于量和蕭岑又都有些吃驚,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蕭巖會救了蕭岑。 淳于量立刻反應(yīng)過來,冷喝說:“好啊!你是假意投降!!老夫就知道,你這種狼崽子,根本不足為信!” “淳于將軍怎么會這么以為?”蕭巖平靜的說:“晚輩只是覺得,殺了蕭岑有些可惜罷了。” “可惜?你還想狡辯!”淳于量質(zhì)問。 蕭巖臉上一點(diǎn)子也不變色,說:“的確是可惜。淳于將軍難道忘了么,吳將軍的侄兒還在隋人手中。” 吳超! 是了,吳超還在隋營關(guān)著。 蕭巖又說:“淳于將軍的五萬水軍,很快便要與吳將軍匯合,吳將軍已經(jīng)連輸兩次,損失了一萬兵馬,但是論水軍作戰(zhàn),你我心中都清楚,根本少不得吳明徹,是也不是?” 的確,很多人都認(rèn)為,吳明徹乃是陳人第一大將。他這一輩子,并非常勝將軍,其實(shí)輸?shù)膽?zhàn)役比贏得還要稍微多一點(diǎn),但驍勇果決,為南陳奠定了不少根基。 蕭巖繼續(xù)說:“如果淳于將軍用蕭岑交換吳超,也算是等價,把吳超交換出來,吳將軍必定感激淳于將軍,吳將軍沒有后顧之憂,奮力阻作戰(zhàn),也能減輕淳于將軍的負(fù)擔(dān),何樂而不為?” “再者……”蕭巖唇邊的笑容擴(kuò)大了,他平日笑起來很是憨厚,透露著一股子老實(shí)人的實(shí)誠感,而如今笑起來,則有些陰沉沉的錯覺,仿佛是一頭狼在對著獵物發(fā)笑。 蕭巖說:“再者,交換人質(zhì)也是個好機(jī)會,淳于將軍不防設(shè)下埋伏,隋人恐怕只剩下自投羅網(wǎng)了。” 淳于量瞇著眼目,幽幽的打量了蕭巖一陣,蕭巖滴水不漏,淳于量便收回了佩劍,說:“好,說得好,沒想到安平王年紀(jì)不大,但是心中計謀卻不少。” 蕭巖說:“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立刻與吳將軍匯合。” “報!!!” 隋營之中,士兵快速沖進(jìn)來,大喊著:“急報!!軍機(jī)急報!!” 士兵跑入幕府大帳,羣臣都在,士兵急匆匆的大喊著:“天子,急報!淳于量的五萬水軍,已經(jīng)與吳明徹匯合了!” 吳明徹被他們打敗了兩次,三萬水軍損失了三分之一,只剩下兩萬水軍,但是如今淳于量已經(jīng)與吳明徹匯合,一下子擴(kuò)充成為七萬水軍,更可怕的是,隨著蕭巖的投敵,隋軍損失了三萬水軍。 這三萬水軍,全都被俘虜?shù)搅舜居诹康臓I中,這么一算起來,陳人便是十萬水軍,數(shù)目堪稱驚人。 羣臣聽到這個消息,人心惶惶,一個個臉色蒼白,交頭接耳起來:“怎么辦?陳人勢不可擋啊!” “正是如此,還有陳人的老將淳于量和吳明徹,這兩個老家伙都不好惹,一個已經(jīng)可怖,兩個加在一起,豈不是銅墻鐵壁?” “咱們想要贏,豈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報——!” 不等羣臣議論完,又有一個士兵沖進(jìn)來,跪在地上大喊:“天子!章昭達(dá)和徐度的軍隊(duì)也已經(jīng)匯合!” “甚么?!怎生是好啊!”羣臣的議論聲突然擴(kuò)大了,已經(jīng)不算是竊竊私語。 “吳明徹和淳于量已經(jīng)不好對付,現(xiàn)在又來了兩個老將,陳人是想要傾盡兵力對抗咱們!” “咱們這是被包圍了么!?又損失了三萬水軍和舟船,還怎么打!” “就是,怎么打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