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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大結局-《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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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烈答應,和封先生告別,封先生略猶豫了下,卻又道:“沈太太她——”

    沈烈當然知道封先生要問什么,他應該已經猜到,冬麥就是他的女兒。

    不過沈烈現在并不打算說,無論老一輩有什么恩怨情仇,那都是上一輩的事,他這并不適合說這個,一切留到明天,讓他們兩個人自己去說吧。

    于是他故作不知:“封先生,你是想問?”

    封先生咬了咬牙,苦笑一聲:“沒什么,我就是想說,沈太太和她的親生母親長得很像吧。”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眸中泛起惆悵的回憶。

    沈烈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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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家里已經快十一點了,冬麥沒睡,蘇彥均也沒睡。

    蘇彥均聽到汽車聲響,知道是沈烈回來,竟然從沙發上直接站了起來,她顯然也有些迫不及待。

    反倒是冬麥勸她:“媽,你可得穩住,當年到底怎么回事,你需要一個交待,咱不能自亂陣腳。”

    蘇彥均點頭:“冬麥,我知道,我就是想起來過去,總是有些遺憾。”

    如果當年不是誤以為女兒已經不在人世,她應該會去找封越涵,不會就那么無聲息地分手了,如果不是因為女兒沒了,在后來封越涵給她寫越洋信件的時候,她會試著回應,好歹給雙方一個機會,但是她拒絕了。

    為什么?因為女兒沒了,她不愿意回憶,因為女兒沒了,她心存愧疚,她并不想見到封越涵,這一切都會提醒她,女兒就那么沒了,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沒了。

    但是造化弄人,冬麥活得好好的,因為這個,她活生生錯過了三十二年!

    她不知道應該恨誰,恨自己太傻嗎,還是恨父親當年的阻攔?

    其實如今的她多少能猜到,父親只是拆散自己和封越涵罷了,他后來急病而亡,臨終前嘴唇一直在動,牽著自己的手不放,他應該是想告訴自己的。

    只是當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所以她恨不了父親,她只能恨造化,恨緣分。

    說話間,沈烈進家了,蘇彥均的目光馬上落在沈烈身上。

    沈烈便將和封先生會晤的情況說了,蘇彥均半天沒說話,之后轉身,捂著嘴巴進屋去了。

    沈烈和冬麥面面相覷。

    看來兩位老人家在經過了長達三十二年的分離后,依然彼此掛念著對方。

    這些年,冬麥也見過那些臺灣歸來的游子,當年匆忙離開,扔了妻兒在大陸,過去臺灣一般重新娶妻生子了,時過境遷,四十多年,已經白發蒼蒼的時候,大陸改革開放了,回到家鄉,重游故地,這才知道,原來昔日的發妻就那么一直等著自己,苦苦地等了四十多年。

    西裝領帶穿著皮鞋的歸國臺灣同胞和倚著門檻遠望的年邁婦人,成為了這幾年常見的一幕。

    畢竟這個世上愛情再美好,也終究敗給了漫長的歲月,男女骨子里的差異便走向了不同的路。

    女人大多選擇堅守,男人大多選擇屈從。

    兩位老人家,在失去音訊長大三十二年的光陰里,竟然都未曾婚嫁,可以說,這幾乎是童話一般的美好故事了。

    洗漱回到房間,冬麥想了想這事,忍不住感嘆:“如果我們分別三十年,你是不是已經另外娶了別人,你會等著我嗎?”

    沈烈:“瞎想什么,睡吧。”

    冬麥卻不放棄這個問題:“你說啊!”

    沈烈:“這個問題沒法回答。”

    冬麥便哼了聲,從被子里伸過手去,輕輕擰了他一把:“你是不是根本不會等我三十年?”

    沈烈好笑,一把將她摟過來,低頭親她臉頰:“就知道傻想,這個問題,對我們來說根本不存在。”

    冬麥:“我就是說假如,假如分開三十年呢,你就不能假如一下嗎?”

    沈烈:“不存在假如。”

    冬麥失望:“為什么?”

    沈烈無奈地笑,捧著她的臉,壓低了聲音,認真地道:“如果我們分開了,那我一定不會放棄,一定會找你,直到把你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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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蘇彥均就起來了,她穿戴整齊,稍微化妝,之后拿了噴壺去花園里澆花,澆完花后,又回房間彈琴,琴聲悠揚動聽。

    但是冬麥卻知道,媽媽的心并不能平靜。

    她聽著那琴聲,想象著許多年前,那個年輕單純的媽媽,那個因為愛情而沉醉,卻最終天各一方三十多年和愛人再不相見的媽媽,多少也有些感傷,畢竟人生能有幾個三十二年。

    這時候,沈烈已經聯系了封先生,因為還有懷恩先生需要陪,就商量好了,由江春耕陪著封先生與蘇彥均冬麥見面,而沈烈則陪著懷恩先生參觀工廠,并和公司高層探討合作的事宜。

    封先生那里自然沒問題,一疊聲答應了。

    吃過早餐,江春耕來了,大致的情況他已經聽說了,自然也是意外,誰想到還有這種巧合的事情呢。

    他開車帶著蘇彥均冬麥,趕過去和封先生約好的咖啡館,一路上,蘇彥均難免有些緊張,竟然緊緊地攥著手,冬麥意識到了,輕輕握住她的手:“媽,沒什么,你放松一些。”

    蘇彥均:“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自己也說不清。

    當年她還那么年輕,現在卻已經五十多歲了,即使保養得好,頭發也要白了,皮膚也有了皺紋,這就是歲月,歲月那么一彈指,蟬鳴聲中,槐樹林旁,忐忑等著自己愛人的小姑娘就沒了。

    冬麥便輕輕抱了一下:“媽,你看你現在還是很美,優雅年輕,可是他……我聽沈烈說,他現在白頭發已經不少了,看著還算儒雅,但一看就是挺老的了。”

    蘇彥均:“真的嗎?我看照片上他狀態還不錯。”

    冬麥一本正經地說謊:“當然是真的,你別看照片,那照片沒照出皺紋來。”

    別管是真的假的,蘇彥均明顯情緒平緩了一些,她苦笑了聲:“其實真沒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意什么,罷了,都一把年紀了,還想那么多做什么,到時候也就是說幾句話。”

    很快汽車到了咖啡館,蘇彥均和冬麥下車,誰知道剛一下車,冬麥便感覺到一道特別的目光。

    抬頭看時,就見封越涵已經等在路邊了。

    他顯然是看到了,看到后,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自己母親身上,自始至終就再也沒有挪開。

    蘇彥均也看到了封越涵,看到后,她先是怔在那里,微微抿起唇,就那么遠遠地看著,之后艱難地別過臉,眼里便有透明的液體溢出。

    冬麥見此,便道:“咖啡館里沒什么人,進去說說話吧。”

    蘇彥均微微點頭,封越涵卻有些怔怔的,好像根本沒聽進去冬麥說什么。

    江春耕見此,再次提醒了一句,封越涵恍然,連忙點頭:“好,進去咖啡館,先坐坐。”

    事情到了這一步,冬麥和江春耕沒進去咖啡館,就讓兩位老人進去,那咖啡館是自家的,今天干脆歇業了,咖啡館里沒人,就兩位老人,可以好好說話。

    江春耕和冬麥便站在不遠處的樹底下,說說話,胡金鳳一直身體不錯,不過最近總是腰疼,查了下是腰椎間盤突出,現在隔一天就去醫院做理療,效果還不錯,打算繼續堅持下去。

    當父母的忙碌了半輩子,如今兒女發展好,也到了享清福的時候,那些治病的好辦法都得招呼上,上萬的治療儀器也都不眨眼地給買了。

    滿滿如今學校不錯,不過眼睛近視了,馮明華聽說有一種眼鏡能防止眼睛進一步近視,是新科技,和江春耕提了,意思是想給滿滿用上。

    冬麥:“大嫂對滿滿一直挺上心的。”

    提起馮明華,江春耕笑了:“她確實很好,其實她進門的時候,滿滿已經七歲了,滿滿又不愛說話,她為了能和滿滿相處好,付出了很多心力,這幾年,孩子的功課一直都是她輔導,挺不容易的,我打心眼里感激她。”

    提起馮明華,江春耕的眼中有溫暖的笑意。

    冬麥:“反正你對大嫂要好一些,許多事,大嫂不提的,你得先想到。”

    江春耕:“嗯,我明白,等過去羊絨交易會,我想抽空帶她到處玩玩,放松放松。”

    冬麥:“對了,前一段,我聽娘說,滿滿親媽好像來過陵城?”

    在農村里,一般離婚后孩子歸男方,女方再嫁了,基本不會再和孩子見面了,不過江春耕倒是讓滿滿和謝紅妮見過幾次,后來謝紅妮再婚有了自己的孩子,滿滿大了,也不太想去親娘那里,彼此聯系就少了。

    不過偶爾間也能聽到一些消息,聽說謝紅妮又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她那個丈夫倒騰毛渣子,生意不算多好,但也能過得去,日子過得可以,只是前一段,謝紅妮生病了,來陵城看,當時找不到合適的大夫,就求到了江春耕面前。

    江春耕:“是,來過,她得的是甲狀腺癌,不過是初期,其實也還好,別看是癌癥,但聽說這個癌癥好好治,不會要人性命,用人家大夫的話就是預后很好,當時她找上我,我和你大嫂提了一句,你大嫂的意思,這到底是滿滿親媽,既然人家生病找上了,怎么也得幫。”

    江春耕承認,他本意是想幫,只不過還是想和馮明華商量下,怕她萬一多想。

    畢竟是離婚后娶的馮明華,又有前妻留下的兒子讓馮明華操心,有時候會覺得自己虧待了馮明華,在處理滿滿和前妻的問題上,他都盡量小心,會和冬麥商量,問問冬麥的意思,看看怎么才能處理好,既盡了那邊的情分,又不至于讓馮明華不好受。

    冬麥:“現在呢,她什么情況了?”

    江春耕:“幫她問了專家,專家說這個病最好去首都或者天津,就幫她聯系了天津的一位名醫,說是問題不大,割了后就和普通人一樣。”

    冬麥:“她家現在經濟怎么樣,花了不少錢吧?”

    江春耕:“也還行,她男人倒騰毛渣子,有些積蓄,只不過家里兩個孩子,一個十歲了,一個八歲了,都得上學,開銷大,我就和我們收購的負責人說了下,讓他看情況稍微照顧下她家的生意,算是盡我們一份心,幫襯一把。”

    冬麥:“嗯,那樣也好。”

    到底是滿滿的親媽,要說見死不救也不可能,但是自己就算有錢,也不好說去資助人家,人家后面也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還是得避嫌,現在生意上稍微照顧下給個機會,同樣情況下收他的貨,也算是盡心了。

    兄妹兩個就這么隨口說著話,又說起過去的一些事。

    誰能想到呢,當時小小村莊里的農民,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把生意做到國外去,和外資談生意,獲得國家級認證,甚至拿到了各種榮譽和表彰,儼然成為了有頭有臉的人物。

    只是以后怎么走把路子走得更穩,怎么把企業做得更大,也需要加倍地努力。

    畢竟人在什么位置,就得承擔多大的責任。

    這么說了半響,就聽到咖啡館門開了,蘇彥均走出來,走出來的時候,她微低著頭,兩眼泛紅,冬麥忙走過去:“媽。”

    冬麥一過去,封越涵看向冬麥的目光便多了幾分熱切和期待。

    之后他看向蘇彥均。

    蘇彥均明白他的意思,對冬麥道:“冬麥,他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冬麥其實早就猜到了會有這一幕,不過事到臨頭,喊出來那兩個字倒是有些猶豫,望向封越涵,封越涵眸中也有著濕潤,正期盼地望著她。

    她抿唇,輕笑了下:“爸爸,你好。”

    封越涵顫抖著手,想過來碰碰冬麥,不過到底是努力克制住,哽聲道:“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當年我離開,我以為你沒了,我以為,我太傻了……”

    蘇彥均聽著這話,忍不住哭了。

    是太傻了。

    當年,封越涵回城是想謀求出國的結果,他想帶著蘇彥均一起出國,但是蘇彥均的父親并不想蘇彥均出國,他對于這個“拐騙”自己女兒的封越涵也很不贊同,他是老一輩子的革命家,他認為好好的中國人為什么非要往國外跑?

    固執的老父親由此想出一個辦法,換掉了女兒的孩子,那個換來的孩子重病,本來就沒救了,自然就這么沒了。

    蘇彥均傷心欲絕,而這個時候,封越涵回來找蘇彥均,卻被老父親攔在門外,告訴他女兒永遠不會再見他,告訴他孩子送人了,沒了性命。

    封越涵自然是不信,結果卻被帶到了孩子的墳頭前。

    封越涵想見蘇彥均,見不到,又聽說蘇彥均相親了,幾乎絕望,最后一番周折,聽說蘇彥均離開了陵城,前往別處學習。

    他不甘心,坐了一天的火車追過去,然而追過去時,卻恰好見蘇彥均正和人漫步在梧桐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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