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您怎么確定,我會這樣做。”掛掉了電話的宋清越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松了松領口,解開第一粒第二粒襯衫扣子,露出了潔白的鎖骨,在黑暗下白得發亮。 林之音注視著她:黑暗中的宋清越,唇角帶著輕微嘲諷的笑容,眼神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了。 完美的作品。 林之音也低笑著,“接線員是我的人。” “如果你說了另一個答案,他會當做沒聽到掛掉電話。” 宋清越輕輕鼓了鼓掌,“漂亮。”她大大咧咧坐在了位置上,失去了之前的恭謹和糾結,直接為自己倒了杯水,“為什么要這么做?” 林之音笑了笑,“一個好的賭徒,會把自己也當成籌碼。” 宋清越輕輕點著頭,手指捏緊了骨瓷杯子,“逼我,媽,你在逼我。” 逼她在親情、恩情和思想底線之間做一個選擇。 “你看,你堅持的底線,其實一直也不重要。”林之音玩著手里的槍,漂亮的拆解又重新組裝。 她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女孩——不,經過剛才那一通電話,她認為宋清越已經從孩子長大成人。 完美的作品。 “對了,你可以看看這個。”林之音笑著掀開文件的扉頁。 里面全是空白。 宋清越的神色瞬間沉了下來,翻開,先快后慢,從一頁頁仔細翻看到后面刷刷的過。 每一頁都是白紙。 她猛得抬起頭,眼睛里的光銳利地嚇人,“什么意思?” “宋朝度沒有能將我置于死地的證據,”林之音輕笑著,“不然他早就動作了,是我,需要走這么一遭。” “為什么?”宋清越喃喃道。 “跟宋朝度糾纏,不符合我們的利益。”林之音將從彈夾里取出一顆子彈,捏在手里把玩,“拖得越久,林氏越分裂,墻頭草會更多,這恰好順了宋朝度的意。” “我們是要集權的,拖下去,會與我們的方向背道而馳。” “但我又沒有破局的方法,”她看著手中黃銅色的子彈,輕聲說,“那就把棋局砸掉好了。” 她起身,站到宋清越背后,雙手搭在她肩上,俯下身子,輕聲說,“我暫時離場,接下來,是你的舞臺了。” “為什么不是林青淺?”宋清越覺得這個夜晚越來越瘋狂,她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確定不是夢。 “我需要確定,你能配得上林青淺。”林之音笑得輕蔑,“就你之前的樣子,真的,林青淺一直被你束縛住了。” “所以只有你能唱這一出戲。” “況且,我也給你準備了足夠的籌碼。”林之音坐下,灼灼地看著宋清越,“林青淺給了你什么?” 宋清越警惕地看著她,“什么意思?” 林之音笑著,雙手交叉,“我讓李自牧和張秘書都給林青淺打了個電話,透露了點似是而非的東西。她應該會做些準備,這個準備當然就只能給你。” 她寬容的笑笑,“沒事,我可以不問,但我希望至少有一份遺書,這樣你手里的籌碼才算厚重。” 她也從抽屜里抽出一份文件,一邊已經簽好了字,“去董事會的時候帶上這個,對了,還有我和林青淺的公章。” 盡管時間不多了,但她還嘮嘮叨叨地做著最后的安排,“林青淺最擅長的就是利用輿論攻心戰,所以我這次封死了輿論,她應該還沒得到一絲一毫的消息,畢竟那山溝溝里網不太好。” 她摸摸宋清越的頭,“但是我還是做了雙重保險,用另一件事轉移公眾視線。” 她示意宋清越,“你打開微博。” 宋清越無言掏出手機,點開。 #羅雍出柜,自爆戀情#爆 “我打了個電話給羅雍,他一口就答應了,蕭良拖都拖不回來。”林之音感慨著,“青淺交了個好朋友。” “一石二鳥,”林之音看著僵在原地的宋清越,輕笑著,“現在應該在全民吃瓜,沒人會注意到林氏的一些微不足道的變動,我的身份也不一般,警方會遵循保密條例。” “而且,雍哥現在公開消息,應該還沒得到羅老爺子的準許吧,”宋清越接過話,“羅老爺子現在應該火冒三丈,也沒精力注意到這邊。” “真不錯,”林之音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蠢,只是有些固執,敲打掉你那該死的固執,你和林青淺一樣優秀。” 宋清越微微勾起嘴角,想起了林青淺的話。 “你要保證,你一直都要是現在這個模樣。” “已經不是了。”她低聲自語。 “我還有些安排,”林之音將自己布置的所有舞臺一一告訴這位準影后,“金杉和竹觥來s市了,金杉直奔滬市,與羅竺匯合,頂住羅老爺子發現后來自羅老爺子的壓力,她胡攪蠻纏有一手,又是謝家家主,應該可以應付住。竹觥就在門外,你去董事會的時候帶上她,不那么害怕。” 門外警笛聲已經響起來了,林之音留戀地回頭,看向這個書房,“你還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宋清越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有一個很好奇的假設。” “如果林青淺一直沒有恢復過來,如果她能力不足以完全接手林氏,你會怎么做?” “好問題,”林之音輕聲說,“那我會無比支持老宋的決議,林氏需要大改革,林家應該退出林氏。但是吧,” 她頓了頓,“要完全消滅林家在林氏的影響力,有一個最大的阻礙。” “是您。”宋清越輕聲說。 “對,所以,我會借助外力,”林之音笑笑,“有不太成熟的一個計劃吧,應該會讓謝文亭以復仇之名,用差不多的理由——或者其他理由,把我送進監獄。” “文亭會攜謝家的力量,將林氏徹底打碎,把我的影響力全部消滅后,把林氏,給你。”她目光柔和地看著宋清越,“我相信你,可以借朝度的力量和文亭的幫助,重新讓林氏站起來。” 宋清越慢慢紅了眼眶,“為什么是我,不是林青淺?” “還沒恢復的林青淺太多愁善感了,多愁善感就意味著心不夠狠,就意味著,永遠成不了一個道德真空。” “領導者,最基本的素養,就是道德真空。” “我看起來,是會成為那樣的人嗎?”宋清越嗤笑一聲。 林之音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向另一側,“你看那邊。” 宋清越依言望過去,那里有一面鏡子。 鏡子里是自己。 她看著面無表情的自己,唇角突然露出了一份甜美的笑容,但眼睛里還是一片死寂。 “看看鏡子里的人,”林之音笑著說,“我很滿意。” 樓下敲門的聲音已經響起,竹觥似乎就在旁邊等著,給人開了門。 宋清越轉過腦袋,死寂的眼神里爆發出難以置信的能量。 “我有最后一個問題。” “你說。” 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 “你到底有沒有殺穆華成?”宋清越逼視著林之音。 林之音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答案對我很重要。”宋清越淡淡地說,“沒什么好笑的。” “媽。” 林之音安靜下來,凝視著宋清越帶了點懇求的眼睛,慢慢平靜下來。 “沒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