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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結束-《家族遺傳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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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謝懷琛正在從幽州疾馳回來的路上。

    幽州節度使魏建痛失愛子,暗地里果然開始活動,  四處聯絡,  搞了不少小動作。

    謝懷琛攜龍隱衛暗中查訪頗久,  終于收集了他禍國的證據,就在他們準備撤退回京的時候,魏建不知怎么得知了他們的存在,  暗中派人追殺。謝懷琛提前暴露,只能急忙撤回京城,一路被魏建的人圍剿追殺,  好不容易逃脫幽州境內,  進入梅州,謝允川夫婦提前退避此處,  一家三口得以團圓。

    他抬頭,  看著謝允川道:“父親,  你再說一遍?晚晚在哪里?”

    謝允川眸子里也有不忍:“皇上提前安排她和郡主南下,  但誰知道她竟然沒走,她和侯正為了引開宋垣,至今下落不明。”

    謝懷琛緊握著劍,  他努力克制著情緒,艱難道:“下落不明?”

    沈在歌看出他的怒氣和擔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至少我們可以肯定她沒有落入宋垣手里,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也是情急心切,  皇上當時危在旦夕,若沒人去救,是很危險的。”謝允川嘆了口氣,也說道,言及此處,他有幾分自責:“是我不好,當初我該讓你母親留下。有她在京城,晚晚也不至于無措到親自進宮。”

    “她胡鬧!”謝懷琛終于忍不住,怒喊了聲,轉身出門讓謝染給他備馬。

    他的行李包袱都是現成的,一劍挑上就能走,他出到中庭,又將從幽州收集而來的魏建的罪證交給謝允川:“父親,麻煩你幫我將這些東西代為轉交給皇上。”

    “你要去哪里?”謝允川問。

    謝懷琛道:“回京,找晚晚。”

    “京城現在是什么地方?”謝允川凝眉:“馬上就要打仗了,你這會兒回去無異于羊入虎口。”

    他張了張嘴,還要再說什么,沈在歌拉了拉他的衣袖,謝允川便噤聲不再言語。

    他知道沈在歌要說什么,父子心性,謝懷琛是什么樣的人,他自然再清楚不過。陸晚晚是他的妻子,于情于理,謝懷琛都應該回去找她。這些日子陸晚晚沒有消息,他也很著急。派了一撥又一撥的暗衛回京城暗訪,仍是下落全無。

    沈在歌站在謝懷琛面前,抬手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塵,笑了下:“京城如今是龍潭虎穴,你自己當心些。早日找到晚晚,咱們一家人好團聚。”

    謝懷琛有些動容,鎮國公府就他一個孩子,從小也算是被寵著長大的。母親更是將他視作珍寶,到了這個關口,他以為他們會猶豫,會退縮,會為了自己忽視陸晚晚的安危。

    但他們沒有,從成親那天起,他們就說當陸晚晚是親生女兒。這兩年也的確是如此踐行,在府上但凡他有的他用的,陸晚晚只會更多更好。

    他的父母無私地愛著他,并將這份愛放到陸晚晚身上。給他們以信任、以支持。

    到了生死關頭,仍支持尊重他的決定。

    他退了兩步,朝謝允川夫婦跪了下去:“兒子不孝,未能盡孝于父母膝下,待尋得晚晚歸來,再向父親母親賠罪。”

    謝染很快把一切安排妥當,謝懷琛也準備好,帶上人馬就往城外趕。

    陸晚晚在別院了待了近半個月,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院里的丫鬟小廝口風極緊,連半點別的話也不肯多說,她根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這樣下去不行,別的什么都可以,消息不能斷絕。

    當天寧蘊來的時候,陸晚晚說她要聽戲。

    “聽戲?”寧蘊問她:“以前你說唱戲聒噪,不愛聽的。”

    陸晚晚白了他一眼:“你也說那是以前,身處繁華世間,見紅俗氣,見綠俗氣,見什么都覺得不夠高雅,可身處囚籠之中,連個說話解悶的人都沒有,由不得你嫌的時候,就什么都愛了。”

    寧蘊仿若不聞她的挖苦,淡淡一笑:“你覺得發悶了就跟我說?不就聽戲嗎,可以。”

    他語氣輕松,說話的時候正派得讓人仿佛有一種他是來救贖世間的泰然。

    陸晚晚對他這種無恥而不自知的態度恨透了:“你若真是為了我好,就該把我放出去,讓我像只金絲雀一樣待在這個籠子,有意思嗎?”

    “晚晚,你還想走?想離開我?”寧蘊眼神有些受傷,那一瞬間,眼眸里有猝然破碎的星光。

    陸晚晚別過臉,不再去看他:“不然呢?我已經焚香禱告謝謝你賜我錦衣華服錦衣玉食嗎?”

    寧蘊看著天邊烏云壓下,又是一場大雪即將到來。

    他心里有些難受。

    其實他知道自己在氣什么,她是他的,從上輩子開始,她就注定是他的。可這樣的話他又不能說出來,告訴她上輩子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才是她心心念念珍之重之之人?她會如何看待自己?她若是問起上一世她的結局,自己又該如何告知她。編一個夫妻和順白頭到老的結局給她嗎?還是坦坦蕩蕩告訴她自己是來贖罪的?

    贖他上輩子對她犯下的罪。

    這么一想,自己就比謝懷琛低了一頭。

    他永遠記得上一世去看陸晚晚之時,她最后同他說的那句話:“寧蘊,如果有下輩子,我再也不要認識你。”

    她是恨自己的。

    對于陸晚晚而言,自己和謝懷琛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上輩子加注了無盡傷痛在她身上,而謝懷琛卻將她捧在掌心寵了兩年。

    他有何優勢可言?

    他內心那把炙熱的火升騰起來,幾乎快要將他的血肉燒成灰燼。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地后悔。為上一世做下的所有事情而后悔。

    她心心念念惦記的那個人本應該是自己的,是他一步錯步步錯,這輩子就算好事壞事做盡,她也不會回頭了。

    寧蘊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暗淡下去:“你早點歇息吧,明天我請個戲班回來。”

    “我不要戲班。”陸晚晚淡淡地說:“我要去戲樓看戲。”

    “戲樓?”

    陸晚晚點點頭,心里有了盤算:“你要是不放心,怕我逃跑的話,你就跟我一起去。”

    “你想跟我一起去看戲?”寧蘊曲解她的意思。

    陸晚晚無話可說:“你要這么理解我也沒辦法。”

    “晚晚,京城現在的時局很亂,你不宜出面。外面世道很危險,我這是在保護你。”

    陸晚晚氣急敗壞,冷笑了聲:“寧蘊,你怕了?”

    他并不否認,在她對面的座椅上坐下,雙眸定在她臉上:“沒錯,我怕。我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來你就不見了。如今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我怕極了會失去你。”

    “如果外面的時局一輩子安定不下來呢?你要把我囚在這里一輩子嗎?”

    “晚晚,我是為了你好。一輩子在我身邊,難道不好嗎?”

    陸晚晚覺得這人可恥得就快沒下限了。

    擄人還說得如此情真意切,她還是頭一回遇到,她站起身轉身回了屋里,順手帶上了門。

    寧蘊顯然是軟硬不吃,鐵了心不讓她跟外界接觸。

    她十分頭疼,疼得次日醒來就覺得腦袋沉沉,嗓子眼里也跟被火熏過一樣,疼得厲害。

    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害了風寒。

    丫鬟們如臨大敵,見她得了風寒,又是請大夫又是熬姜湯,忙得不亦樂乎。

    這大夫也是聽寧蘊話的,口風極嚴,半個與病情無關的字也不說,看完診看過藥就走。

    陸晚晚滿心絕望。

    這樣的囚禁生涯究竟還要持續多久?謝懷琛和皇上如今的情形又是如何?皇上是否已經脫險?

    她的心仿佛被放在火上,被大火狠狠地煎著熬著。

    寧蘊這幾天不知在忙什么,也鮮少往這院里來。

    過了五六日再來,陸晚晚病入沉疴,倒床不起了。

    他進門便聽說陸晚晚病重,臉色鐵青,緊繃著入內。她躺在軟塌上,小臉上一絲血色也無。嘴唇干得直掉皮,雖然睡著,眉頭卻一直鎖著,纖長濃密的羽睫輕輕顫抖,像是受到驚嚇的蝴蝶,下一瞬就要振翅而飛。

    “她怎么病成這樣子?”寧蘊問道:“是不是不肯吃藥?”

    丫鬟還沒來得及回答,陸晚晚微微睜了睜眼,氣息急促地說:“不,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寧蘊見她臉色已經壞到極處,坐到床邊將她扶著坐起來:“想不想吃什么?我讓小廚房給你做。”

    陸晚晚輕搖了下頭,她將寧蘊推開,又躺回榻上。她眼眸雖然睜著,卻沒什么神采,看著帳頂的繡花,眼內都沒了光芒。寧蘊猛地就想起上一世她纏綿病榻的日子,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的眼神,空洞無光,好似對一切都沒了指望,好似這凡塵已經沒了讓她留戀的東西。

    那時候她還有瑜兒,瑜兒趴在她床邊,小手牽著她一聲聲喊娘,將她喊了回來。

    可如今,沒有瑜兒,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樣才能留住她的性命。

    “請大夫,去請大夫。”寧蘊叱罵道:“把京城得用的大夫都請過來,要是她看不好,我讓你們一個個都去陪葬。”

    他罵完了,丫鬟們沒一個人敢說話,都身如抖篩,戰戰兢兢應了聲是便請大夫去了。

    陸晚晚張了張口,她聲音嘶啞得厲害:“沒用的,寧蘊,沒用的。”

    她閉上眼,眼淚從眼眶里流出來,奔涌得厲害。

    寧蘊抬手,去抹她眼角的淚:“晚晚,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會沒事的,你會活到一百多歲,咱們會兒女繞膝子孫滿堂。我欠你那么多,你還沒討回去,你一定會沒事的。”

    陸晚晚難得沒有抗拒他的觸碰。許是病得厲害,連說話都費力,哪還有氣力阻止他。

    “寧蘊,你為什么會對我有執念呢?”陸晚晚氣若游絲,聲音里沒什么力氣,說話一頓一頓的:“我們……之間沒有承諾。你為什么對我有這么深的執念……非得到我不可呢?”

    寧蘊愣了下,他對陸晚晚的執念很深,而且無法解釋。

    “是因為愧疚嗎?”在他發愣的剎那間,陸晚晚開口問道。

    她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奔騰若不息的流水,她張了張口,眼淚就灌入她的口中:“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夢。夢里我們成親了,還有了個孩子。也許那就是你一直渴望的狀態,但你猜,后來怎么樣了?”

    寧蘊胸口堵著很大一塊石頭,壓得他就快喘不過氣來。

    “可是我們過得并不幸福。我脾性不好,很容易動怒,你喜歡溫柔如水的姑娘,所以后面喜歡上了陸錦云。你跟我說和她在一起你很開心。”陸晚晚脖子上像是掐了一只手,掐得她幾乎快要窒息:“后面那個孩子沒了,我也死了。”

    她躺在榻上,雙手卻止不住地亂抓,寧蘊將手伸過去,她就抱著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她滿心痛苦無處發泄,就咬著寧蘊的手,狠狠發泄內心積攢了兩世對他的恨和怨。

    她明明已經放下一切了,他為什么還要來糾纏?

    這樣的糾纏和仇恨又何時方休?

    她極用力,牙齒隔著厚厚的冬裝傷及他的肌膚,鮮血滲出他月白色的衣服,染得鮮紅一片。她口中氤起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她聞著血腥味,雙眸都快被染紅了,咬牙切齒幾乎將他那塊肉咬了下來。

    寧蘊沒有推開她,一直忍受手臂上尖銳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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