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最后徐柳說,有一次做完后才發現套破了。 陳耕耘說我不是讓你自己去買緊急避孕藥吃嗎? 徐柳哭著說,她那天都到藥店門口了,結果碰到了同學,她就沒敢進去,后面一耽擱就忘了。 陳耕耘知道這件事得想辦法解決,否則就會后患無窮。 他安撫徐柳,說自己會找關系安排給她打胎,不會對她造成影響,然后還會給她一筆營養費。 他說其實當時他已經想好了,等這件事解決之后,他就會和徐柳斷絕來往,因為這次擦槍走火讓他意識到了,窩邊草不好吃,太危險。 可萬沒想到,徐柳卻直接圖窮匕見了。 她告訴陳耕耘,打胎可以,但是她要求陳耕耘利用國際學術研究會來安排她公派出國留學的事情。 陳耕耘說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這個小女生遠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他虛與委蛇地答應她,并且跟她解釋說研究會的公派留學程序非常復雜,不是立刻馬上就能辦到的,得給他點時間。 他承諾一定在這個學期結束之前搞定,這樣下個學期她就能去留學了。 可徐柳卻并沒有這么好糊弄,她從之前向陳耕耘的請教中已經了解到了研究會留學選拔的基本規則,她當場逼陳耕耘給其中一所合作的大學寫英文推薦信,寫完之后,看著他投進了學校的郵箱。 正是她這一系列的舉動,導致陳耕耘對她起了殺心,因為她越界太嚴重了。 留著她會后患無窮! 他一邊穩住徐柳,一邊當場給她寫推薦信,一步步照他說的做。 徐柳這才心滿意足,答應他后面什么都聽他的,他想怎樣就怎樣。 而他在那一刻,腦子里就已經有了除掉徐柳的計劃,他順著徐柳的話說,讓她找理由向學校請兩天假,他在隔壁武光的云霞山上有一套別墅,趁著還剛懷孕沒什么影響,兩人去山上度個蜜月,回來后他就安排人流的事情。 出國需求得到滿足的徐柳自然是表現得一如既往的乖巧,說什么都聽他的,到時候好好伺候他,讓他欲仙欲死。 但周奕聽到這里,就知道這件事徹底暴露了徐柳太過年輕的短板,她逼陳耕耘的方式太直接太粗暴了,而且一點余地都不留,看似她逼得陳耕耘低頭了,實際上卻是在把自己逼上絕路。 其實她懷孕了,手里就有了最大的王牌,她只要抓著這張王牌,陳耕耘就該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了。 只要一直吊著他按兵不動,陳耕耘為了盡快解決問題,自然會主動來找談判,而且還會不斷加碼,一直到滿足徐柳的要求為止。 徐柳固然在男女的骯臟關系上洞悉了一些游戲規則,但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她不懂人性,太過急于求成。 “你確定她真的懷孕了?”周奕問道。 但話出口,就明白其實沒必要問了,確不確定又能怎樣,徐柳那一刻的所作所為,已經讓陳耕耘下了殺人的決定。 畢竟徐柳逼宮的事情發生在二十七號,陳耕耘當時就有了殺人計劃,而且第二天就打算實施。 不動聲色,卻又迅疾如電,這才是真正的可怕。 陳耕耘苦笑道:“我不敢確定,我是希望她去醫院做個檢查確認一下的,但她太著急了。” 是啊,徐柳太著急了,她根本沒給自己留退路。 這就非常奇怪,因為專案組在調查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她在案發前一段時間有什么異常。 按理來說,這個行為是有些反常的。 但看陳耕耘的意思,他應該也不知道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你的殺人計劃具體是什么?”周奕問。 “我在二十七號這天就跟徐柳約定好,她二十八號請完假,我們晚上先去江海豪庭的別墅住一晚,第二天我直接開車去云霞山。” “然后,二十八號上午我就主動給幾個朋友打電話約吃飯喝酒。約好之后,我又找到徐柳,告訴她我晚上臨時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讓她自己打車去別墅等我,我還給了她備用鑰匙和密碼。” 周奕問道:“你是打算把三個朋友都灌醉后,當天晚上半夜潛回去殺人,然后殺完人再回來,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沒想到陳耕耘卻搖了搖頭。“不,我二十八號根本沒打算去江海豪庭。” 周奕一愣,反應過來:“你是打算在去云霞山的路上殺人棄尸?” 因為道理很簡單,謀殺最麻煩的不是怎么殺人,而是處理尸體,偽造現場。 很顯然,徐柳死在江海豪庭的別墅里,對他而言是個大麻煩,屬于下下策。 上上策就是,一個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死在一個和自己不相干的地方。 “具體計劃是什么?” 陳耕耘回答說,他本來的計劃就是,二十八號那天晚上跟幾個老朋友喝酒,然后假裝喝醉,喝得不省人事,然后隨便被哪個朋友扛回家。結果沒成想,廚子說讓他們上自己家去吃,這樣更好,四個人都睡廚子家,自己就有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他讓徐柳找借口請了兩天假,實際自己卻壓根沒有請假,當然他的身份本來也不用考勤,但是往常如果要出差,都會跟下屬打好招呼,安排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然后他計劃二十九號清早,借口離開,開車去別墅接徐柳,直接往武光方向開。 他在車里提前準備好了下過安眠藥的水,到時候在車上哄騙徐柳喝下去睡著之后,他就在出宏城到武光的一個路口下去,走小路,然后在附近一條很少有人經過的橋上把徐柳推下去。 徐柳不會游泳,就算醒了也活不了。 把人推下去之后,他就立刻驅車趕回宏大。 他計算過時間,足夠讓他在二十九號上午正常出現在學校里。 這樣就沒人會留意到他離開過,到時候徐柳的尸體出現在上百公里之外的河里,而她又是請假回家的,誰都不會查到他頭上。 周奕聽完這個計劃,倒吸一口冷氣,如果按照陳耕耘的計劃,確實沒有任何理由懷疑到他頭上。 就算查到張文華,然后又查到徐柳的傳呼機,找到了劉保國的電話,劉保國也可以否認。 因為一個出現在百里之外自然溺亡的女大學生,和一個被切成一千多塊還油炸烹尸的女大學生,兩件事的惡性程度,截然不同。 “不對!”周奕說道,“你前面說四月十二號晚上,徐柳告訴你,她的室友陸小霜可能在九號這天看見了她在你的車上。然后,四月十二號晚上,你就找了一家打印店,搞了一批招嫖傳單。這是你干的吧?我們已經查證過了,徐柳的這個傳呼號碼在宏城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所以你想否認也沒用。” 陳耕耘猶豫了下,點了點頭:“沒錯,是我干的。” “所以你根本不是四月二十七號才對徐柳動殺心的。你在四月十二號的時候,在徐柳還沒確認陸小霜究竟有沒有看到她之前,你就已經對她動殺心了,對不對?”周奕一拍桌子呵斥道,“否則你怎么解釋招嫖傳單的事?” 陳耕耘立刻擺手道:“沒有沒有,周警官這個你就真的誤會了,我當時這么做,純粹就是我意識到這個號碼有暴露我的風險,所以想未雨綢繆,混淆視聽。” 周奕皺著眉盯著他,不對,沒那么簡單。 事實上除了第一次聯系,用了劉保國辦公室的電話外,后面他用的都是公用電話,談不上暴露,說未雨綢繆未免有些多此一舉了。 周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江海豪庭的別墅里,二樓書房發現了很多徐柳留下的指紋。 但暗門里面卻沒有徐柳的指紋。 可想而知她就是為了找暗門或者暗格,才在書房到處摸索的。 陳耕耘說過,之前徐柳沒在別墅過過夜,所以這些指紋應該就是二十八號那天晚上,徐柳一個人在別墅時留下的。 她的目的性這么明確,說明她知道陳耕耘在書房里藏了東西,所以才要找。 能讓她如此感興趣的,應該不只是錢這么簡單。 周奕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找一件比錢更有價值的東西! 一件能要挾陳耕耘,從而能實現她出國要求的東西! 周奕覺得,只有一件東西能起到這樣的效果,陳耕耘身為政治掮客的安身立命之本,一本賬本或者名單。 徐柳一定是在無意間知道有這東西的存在,所以她想搞到手,要挾陳耕耘。 而且這里面還說明了一件事,二十八號那天晚上徐柳獨自一人在別墅的時候她還在找這東西,可明明二十七號徐柳已經用懷孕逼著陳耕耘寫下推薦信了。 她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答案恐怕只有一個,她沒有懷孕!她知道過了五一,陳耕耘帶她去醫院一查,就發現她在騙自己了。 那到時候她之前做的一切就都付之東流了。 她確實夠蠢,把自己給玩死了。 陳耕耘四月十二號的舉動,只能算是起了殺心,像他說的,未雨綢繆。 這確實也符合他心機深重的性格。 但他這個未雨綢繆卻不是給懷孕這件事準備的,而是為了防止徐柳發現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結果沒想到,很快徐柳就整出假懷孕這個幺蛾子了。 于是,慘劇就發生了。 陳耕耘交代到這里,也導致周奕產生了一個巨大的疑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