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禁小说,管理书籍排行榜,古风君子以泽,有声小说在线收听网

第450章 宏大案·結案-《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第(1/3)頁

    四月三十號晚上的飯局之上,陳耕耘確認了兩件事。

    第一,倪建榮最后接的那通電話,導致他只能自罰一杯提前離場,讓他意識到,有尸塊被發現了。

    這比他預想的時間要早很多。

    但沒有人頭,短時間內警方是不可能把死者身份鎖定到徐柳身上的。

    不過麻煩也會隨之而來,一旦發現一袋尸塊,警方必然會立刻大規模搜查剩下的尸塊。

    這對他們處理掉陸小霜有很大的干擾,不能輕舉妄動,明天上午必須先觀察一下情況再做打算。

    第二,周奕不是個善茬。

    他是第一次見倪建榮,但酒過三巡他就看出來了,倪建榮是個典型的道行不深的官僚,身上沒有老刑警的氣質。

    雖然被捧之后他侃侃而談自己的“豐功偉績”,但在陳耕耘眼里,他就像只紙老虎。

    陳耕耘故意提起當初和倪建榮一起上節目的周奕,言語上只是稍微夸了一下周奕,倪建榮立馬就拉下臉來了,說周奕就是局里的一個花瓶,為的是給年輕人樹典型,激勵他們。

    其實屁都不是,就長得稍微拿得出手而已。

    陳耕耘就知道了,這個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小警察必然有真東西。

    刑偵支隊的一把手嫉妒下面一個小警察,說明這個小警察的出現讓他感到了壓力和威脅。

    再加上今天下午,陸小霜從學校離開后去過周奕家,搞不好周奕回家就從鄰居那兒知道這件事了,畢竟他和樊天佑沒敢跟進二鋼宿舍,當然他們倆并不知道周奕出差去了。

    想到這里,他這樣的老江湖居然對周奕這個小年輕產生了一絲絲的畏懼。

    正因為這點畏懼,讓他決定,把水再攪渾一點。

    通過匿名舉報陸小霜實習工作的事,利用警方辦案的回避原則,把周奕從案件偵辦里踢出去。

    只是他并不知道,周奕和陸小霜并沒有確定實質上的戀愛關系,因為他的信息都來自于樊天佑和徐柳。

    他知道最有效的辦法是去督察部門舉報,但平郵太慢了,親自去投遞舉報信很容易暴露。

    思來想去,他決定把舉報信送到市委大樓,這么惡劣的碎尸案市委肯定要過問的,到時候就能自上而下地起作用了。

    于是在五月二號這天上午,他找了個理由去市委大樓,為了避開登記,他快到之前專門給里面的朋友打了個電話,對方親自出來接他,順利避過了登記。

    然后趁上廁所的功夫,隨便找了間沒人的辦公室把信扔了進去。

    他知道就憑“匿名舉報信”這幾個字,就沒人會不如臨大敵。

    就算調查來源,也沒人會查到他頭上。

    這封舉報信,后面確實起作用了,把周奕擋在了專案組之外。

    如果周奕沒回到專案組,那就發現不了兩世不在場證明的漏洞,從而鎖定樊天佑。

    只是他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卻算不到吳永成居然會移花接木,替周奕擋這一槍。

    畢竟他這樣的極端利益主義者,是不知道信念為何物的。

    五月一號上午,陳耕耘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后發現,街面上出現了大量警察,不過他同時也發現了,警察主要就是盯著垃圾桶和垃圾堆放點尋找,對于附近圍觀的群眾并沒有過多留意。

    他知道,機會來了。

    現在警方聚焦在了尋找剩余的尸塊上,如果尸塊都找到了,但是沒有發現腦袋和骨頭的話,就會立刻擴大范圍。

    所以機不可失,必須盡快把別墅里的陸小霜和徐柳的人頭扔到礦洞里,完成一切。

    同時,還要制造五一這天的不在場證明。

    不過這天是放假,本身單身獨居人士就很難自我證明,所以不需要像前兩天那樣如此嚴謹,畢竟警方不能用孤證來懷疑人。

    何況陳耕耘覺得,陸小霜是三十號下午失蹤的,就算警方查到陸小霜失蹤前的行蹤,也不會想到她是隔了一天才被處理掉的,警方只會盯著三十號當天下午的不在場證明來查,雖然有些小紕漏,但他和樊天佑都做了補救措施,尤其是樊天佑的不在場證明,他把陸小霜扔在別墅回到學校,就去圖書館借書刷了證明。

    陳耕耘覺得還不保險,事后找借口從劉保國那兒拿過學工處的鑰匙,半夜讓樊天佑潛入學工處,在當天的登記表最后簽名,并編造一個合理的故事。

    五一當天,下午兩點的時候,兩人分別在不同的公眾場合刷完不在場證明后,立刻驅車趕往別墅。

    當時陸小霜已經有蘇醒的趨勢了,于是又灌了點水之后,抬上了車,直奔新北鎮而去。

    當時,從開平區到新北鎮,相當于是搜查盲區,因為主要警力都集中在了市區找尸塊。

    上午陳耕耘在外面探查情況的時候也沒閑著,還隨手買了個鉗子,用來后面起洞口木板上的釘子,也就是因此留下了被石濤發現的痕跡。

    到了新北鎮之后,陳耕耘憑記憶找到了一個隱蔽的位置,然后與樊天佑合力拆木板,戴好口罩之后把陸小霜抬進了礦洞里,找個地方扔下。

    抬進去之前,就把陸小霜身上的繩子之類的解綁了,因為要偽裝成她自己進去的假象。

    還把提前準備好的人頭和“兇器”也帶了進去,扔在陸小霜附近。

    但僅僅這樣還不夠,因為還要把兩人的痕跡都清理掉。

    陳耕耘說不知道是洞里空氣問題的影響,還是自己年紀大了,他在洞里的時候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于是兩人只能先退出去,在車里緩口氣。

    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樊天佑本想讓他喝口水,結果發現車里只有摻了藥的水。于是就摸出了一盒煙,說抽支煙緩一緩,說罷自己先點了一支。

    陳耕耘說自己以前也抽煙,只是過了五十歲之后就戒了。

    當時也沒多想,而且見樊天佑已經抽上了,于是就接過了遞來的那支煙。

    父子倆抽著煙,緩口氣,樊天佑突然拿著手里的煙盒說:爸,你還記得這盒煙嗎?

    陳耕耘看著他手里陳舊的熊貓煙煙盒,疑惑地搖了搖頭。

    樊天佑說:這是你第一次帶我去參加飯局的時候我從桌上偷的,因為我從沒見過這么好的煙,這些年一直舍不得拿出來抽。

    陳耕耘帶著一絲不以為意的鄙夷回答道:這又不是什么好煙,不至于。

    他說現在想想,是當時疏忽了,樊天佑明明不抽煙,卻偏偏在那天帶了一包煙。

    抽完煙,陳耕耘掐滅煙頭,正想扔在車里。

    樊天佑卻突然伸出一只手,手里是塊手帕,手帕里有他自己剛才抽的那個煙頭。

    他對陳耕耘說,煙頭別亂扔,萬一不小心留下證據,還是帶回去再處理。

    陳耕耘看著他手里的煙頭,點了點頭,把自己手里的煙頭扔了進去。

    樊天佑收好手帕后說,剩下的事情他來處理,爸你就在外面望風就行。

    陳耕耘叮囑他,一定要把所有痕跡都處理掉。

    然后樊天佑就拿著手電筒鉆進了洞里,陳耕耘守在洞口等他出來。

    聽到這里,周奕問道:“陳耕耘,當時站在洞口,你有沒有想過,就這樣直接把洞口的木板給釘死呢?”

    這個問題讓陳耕耘猝不及防,有些木訥地回答道:“沒……沒有吧。”

    但周奕覺得,以這對父子的父慈子孝,還真未必。

    而且其實他們這么做會有一個很大的破綻,就是進去的路上不會留下陸小霜的足跡,就很容易引起懷疑。

    其實事態發展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失控的趨勢了,因為案件太復雜了,必然會導致留下更多痕跡。

    如果宏大案僅僅止步于拋尸徐柳,其實對陳耕耘而言,其實會大不一樣,起碼他的罪名沒那么大。

    但他疑心太重了,自己把自己逼到了這一步。

    他說樊天佑從里面出來后,他們把洞口封上,然后把留在外面的腳印也抹去之后開車離開,到了市區后,各自去完善自己后面的不在場證明了。

    而最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

    樊天佑下車前,陳耕耘問他要包著煙頭的手帕,說自己處理掉。

    樊天佑沒有猶豫,從兜里把東西掏出來給了陳耕耘。

    陳耕耘打開看了看,兩個煙頭。

    然后一腳油門揚長而去,在路上就把煙頭和手帕都丟出車窗外,隨風而去。

    周奕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陳耕耘機關算盡,結果卻被自己兒子算計了。

    顯然,樊天佑早就算計好,所以提前準備了一個煙頭,在礦洞里玩了一手偷梁換柱。

    陳耕耘扔掉的那兩個煙頭都是樊天佑的,陳耕耘抽過的那個煙頭,留在了礦洞里。

    周奕不清楚樊天佑知不知道DNA檢測相關的知識,但上一世他確實見過有案子通過保存了十年的煙頭證物里的DNA確認兇手的,所以他故意留下這個雷,就是計劃有一天讓陳耕耘陷入萬劫不復。

    可見,他從骨子里對這個父親,充滿了恨意!

    陳耕耘說,五月三號他從劉保國處得到了消息,說是省里成立了專案組,要進駐宏大展開調查。

    他這才知道,徐柳的人頭,已經被找到了。

    他心里有些慌,因為礦洞暴露得太快了,遠超他的預料之外。

    導致他甚至無法確認,陸小霜究竟有沒有死。

    他立刻找了家汽修店,把學院那輛汽車的輪胎都換了,也讓洗車店做了深度清潔。

    得知校長讓劉保國負責配合專案組的工作后,他毛遂自薦說要幫劉保國一起對接,實際上就是想借機打探案情,好做應對。

    但梁衛太精明太難搞了,只提要求不給消息,稍微問細一點就各種用話術推諉打太極。

    至于倪建榮,受制于上面還有兩個人,所以也不敢多說什么。

    五月十二號那天,因為董露的事,梁衛去找劉保國和陳耕耘對峙。

    劉保國給陳耕耘打電話讓他過來后,陳耕耘走半道上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于是嘗試著給倪建榮打了個電話,結果連打兩個倪建榮都掛了。

    他就意識到,專案組可能查到些什么東西了,但他沒有想到倪建榮壓根就沒去。

    于是又急匆匆跑回辦公室把當年的確認書和退學證明找了出來。

    所以他那天到劉保國辦公室的時候,眼鏡上才會有一層霧氣。

    那天,也是陳耕耘第一次,見到周奕本人。

    一番交鋒下來,他發現自己好像多慮了,這個叫周奕的是比同齡人強點,但要沒有梁衛在,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就是來索他命的無常!

    “最后兩個問題。”周奕說,“為什么要殺肖冰?以及,徐柳的骨頭你們藏哪兒了?”

    聽到這兩個問題,陳耕耘活動了下身體,靠在了椅背上回答道:“肖冰的死,跟我真的沒有任何關系。”

    “都怪樊天佑那小畜生,要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蠢事,我怎么可能會落到這步田地!”陳耕耘咬牙切齒地說。

    三號專案組入駐宏大后,四號開始對徐柳在校內的社會關系展開調查,其中就包括樊天佑。

    陳耕耘要求,樊天佑在每次接受問話之后,都要給他打電話匯報整個過程,防止中間出現疏漏,好及時發現并補漏。

    樊天佑前后一共受到了三次問話,全都按照之前和陳耕耘模擬好的內容做了回答。

    陳耕耘覺得這樣就差不多了,接下來警方應該不會再懷疑他了,反倒自己后面需要小心行事了,因為接下來警方肯定會擴大調查,畢竟校領導要起帶頭示范作用。

    九號晚上,他悄悄去了趟樊天佑住的人才公寓。

    他并沒有提前告訴樊天佑,因此樊天佑對他的到來很驚訝。

    而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了突擊檢查一下樊天佑有沒有留下什么罪證,比方說陸小霜的照片之類的。

    他覺得這件事里唯一不信任的,就是自己生下的這個孽債。

    八年前,他一把火差點燒死董露,八年后,他又壞了自己原本完美的殺人計劃。

    經此一事,他已經決定好了,等風頭過了,還是把樊天佑丟去國外,到時候讓他自生自滅!

    自己才五十多,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再生一個,好好培養,將來也有繼承自己一切的可能。

    果然,他在樊天佑的公寓里發現了很多偷拍的陸小霜照片,背面還寫了很多法文。

    氣得他對樊天佑破口大罵,說陸小霜現在死了,這些照片被人發現的話,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陳耕耘當場就拿著這些照片要去廁所一把火燒掉,結果他的手機響了,打斷了他的行動。

    他說這通電話是地產公司找來的,說有警察聯系過他們,了解江海豪庭的情況。

    陳耕耘在說這段的時候,講得有些含糊,但綜合來看其實就是,蔣彪安排的人查到了江海豪庭,有所懷疑,于是找到了背后的地產公司了解情況。

    但地產公司肯定說這個樓盤壓根沒有開盤售賣過,沒人住,而且還拿出了相關證明。

    那在大規模排查中,這種基本上就會被忽略掉,除非有其他線索指向。

    然后,江正道的人就給這些別墅的“主人”通風報信,讓他們最近小心。

    接完這通電話,陳耕耘也顧不上燒照片了,讓樊天佑跟著他去了別墅,把之前分尸和清理現場用到的東西,還有徐柳的衣物和背包等東西,全部處理掉。

    他說倒不是怕警察把這里和案發現場聯系起來,而是他萬一被其他別墅的“主人”給連累到。

    想想也對,這地方如果有一棟別墅因為貪腐問題暴露,那其他別墅恐怕就沒人敢去了。

    那別墅里有沾血的東西,冰箱里還有人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啊。

    以他的性格,他得時時刻刻寢食難安,夜不能寐了。

    所以當晚,他們就跑去那里,又把現場清理了一遍,把所有他覺得可能會引起懷疑的東西都打包帶走了,包括冰箱里的骨頭。

    床單被套這些東西前面用來擦過血跡,所以在開平區找了個野地一把火連同徐柳的東西都燒了。

    至于之前碎尸烹尸用的工具,燒不掉,就只能扔了,沿途扔到附近的河里和路邊荒地里。

    其中烹尸的那口鍋,昨天就知道了,被一個拾荒者撿到后賣給了回收站,回收站老板見這鍋材料太好了,就自己留下用了。

    警方找到的時候,這口鍋正在拿來炒回鍋肉。

    唯一不好處理的東西,就是徐柳的骨頭。

    所以當晚沒動骨頭,而是放在了車的后備箱里,用保鮮膜一層又一層地給密封了起來。

    陳耕耘覺得最穩妥的處理方式,要么碾碎,要么燒成灰。

    在沒找到穩妥的處理方式之前,他決定按兵不動,為了這輛車不進入警方的視線,還特意停在了一公里外的巷子里。

    結果,就因為他沒和樊天佑交代清楚,第二天晚上,樊天佑就自作聰明,干出了一件導致他們自取滅亡的蠢事。

    十號這天,陳耕耘沒有和樊天佑聯系見面。

    十一號這天下午,他發現停在巷子里的車不見了,當時大驚失色,給樊天佑打電話沒人接,去辦公室也沒找到人。

    于是立刻殺去了人才公寓,樊天佑開門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讓他意識到出問題了。

    進屋之后,他發現桌上攤開著應急醫療包,這是學校發給教職工的,旁邊的垃圾桶里有一些帶血的紗布。

    陳耕耘厲聲質問樊天佑干了什么,樊天佑才顫巍巍地撩開右手的袖子,向他展示了胳膊上的傷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