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突然,他驚恐的發現,浴缸里的陸小霜眼皮下面的眼球微微動了下。 他嚇了一跳,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探到了陸小霜的鼻子下面。 竟然還有微弱的呼吸! 僅僅只是猶豫了半秒鐘,陳耕耘用右手死死地捂住了陸小霜的口鼻。 …… 一九九七年,八月十六號。 海城機場,國際航班登機口。 滿面春風的徐柳抱著陳耕耘的臉親了一口,說了聲“愛你”,然后拖著行李頭也不回的進了安檢口。 陳耕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直等到徐柳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為止,才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宏大案發生后,專案組入駐宏大查了三個月。 幸好他給樊天佑安排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再加上本身樊天佑平時和陸小霜沒什么上課之外的接觸,所以憑借不在場證明,順利躲過了專案組的調查。 但這也導致他不敢再動徐柳了,因為徐柳和陸小霜是室友,也在第一批的核心調查范圍里。 加上徐柳趁機步步緊逼,最終他只能選擇付出代價,利用研究會的項目資金,把徐柳送出國去。 只有徐柳不在國內了,這顆定時炸彈才不會爆炸。 至于出去以后,他已經想好了,過渡一段時間后他就會慢慢斷掉徐柳的生活費。 她一個小姑娘,在異國他鄉撐不了多久的,讓她自生自滅就行了。 真正麻煩的,是樊天佑。 他已經下定決心了,樊天佑得死! 他已經托值得信任的關系,去搞一種無色無味的重金屬了。 他要慢慢把自己最后的威脅,悄無聲息地除掉。 …… 一九九九年,十月的一個周末。 下午。 躲在肖冰家地下室里的董露正在看書,突然聽到上面傳來撲通一聲巨響。 她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 她趕緊從地下室里爬了出來,然后跑出里屋,看見外屋的地上躺著肖冰。 “你怎么了?”董露緊張地問道。 她把肖冰翻了過來,發現他臉色慘白,右手死死抓著胸口,神情痛苦無比。 “肖老師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倍扼@慌失措地喊道,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 但肖冰只是痛苦的呻吟,根本說不出話來。 董露哭著看看肖冰,又看了看那扇大門。 一咬牙,她打開那扇大門,義無反顧地沖了出去,大喊道:“誰來幫幫我們……” 門外濃烈的午后陽光,像棉被一樣蓋在肖冰的身上。 …… 病房里,潔白的被子蓋在肖冰的身上。 他閉著眼睛,鬢角已經泛白。 病房對面是護士臺,上方的電子顯示屏上時間是2020年5月4號。 肖冰的病床旁,戴著帽子的董露正在削蘋果,她沒有戴眼鏡、手套和口罩,她就像個正常人一樣。 自從那天的午后,她為了救肖冰,從那扇門里沖出去后,她就再也沒有遮掩過自己的傷疤了。 二十年了,她已經習慣陌生人異樣的目光了。 但那不重要。 隔壁病床上的大媽正在刷手機,突然一則新聞吸引了肖冰的注意。 “觀眾朋友們,我們已經找到了之前那位全網爆火的拾荒老人的真實身份,這位拾荒老人雖然神志不清,但卻因為出口成章,會作現代詩被人拍下后傳到網上才爆火。根據宏城大學的反饋,他們確認該老人是他們學校的退休教授陳耕耘?!? 肖冰睜開眼睛,看了看董露,剛想說什么。 董露把削好的蘋果帶給他淡淡地說道:“都過去了,人活一世,就這么回事,我能陪著你這把老骨頭到老,就夠了。” 肖冰咬了一口蘋果,笑了笑。 “我去樓下拉下清單,看看交的錢還夠不夠?!倍洞妨舜纷约旱难酒饋碚f。 看著她走出病房的背影,肖冰嘆了口氣。 自己已經五十多了,這輩子恐怕都沒法還董露一個真相了。 住院樓樓下,董露在機器上拉了拉賬單。 突然身后有人軟萌的聲音問道:“奶奶,你是天使嗎?” 董露一愣,回頭一看,一個四五歲穿著裙子的可愛小女孩正看著她。 “小朋友,你在問我嗎?”董露疑惑地問。 小女孩眨巴眨巴大眼睛,點了點頭。 董露好奇地蹲下來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問???你不覺得奶奶的樣子有點嚇人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翹翹的小馬尾跟著晃悠了下。 然后她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了自己胳膊上的一大片燙傷認真地說:“我媽媽跟我說,這是天使下凡的時候被太陽燒到留下的,所以身上有這個的人都是天使。” 董露一下子就愣住了。 小女孩奶聲奶氣地說:“我想知道媽媽有沒有騙我?!? 董露臉頰上流下了兩行淚水,她搖著頭說:“小朋友,你媽媽沒騙你,你就是那個下凡的小天使。” 這時手里拿著單據和手機的年輕女人沖這邊喊道:“小霜,走啦,我們去看奶奶?!? 叫小霜的小女孩沖董露揮了揮手,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回了自己媽媽身邊,牽著媽媽的手開心地說:“媽媽你沒騙我,我真的是天使?!? 董露望著小女孩的身影,突然覺得似曾相識,仿佛看到了一個從未謀面的故人。 大廳里,突然有人喊道:“媽,媽?!? 緊接著,又是一聲:“張秋霞!” “哎哎哎,這兒呢。”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朝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去,“公共場合,囔囔啥啊,虧你還是警察呢?!? “張秋霞同志,你可真行,我交個費你都能跑去跟人聊天是吧?!? “生病了也不消停?!? …… “周奕?!? 陳嚴把一封信遞給了周奕。 “這是?” 周奕看到信封上寫滿的都是英文。 “就是陳耕耘二十七號那天給徐柳寫的外國大學推薦信?!标悋勒f,“要我說這徐柳也是太蠢了,這種往國外寄的信怎么可能走平郵啊。這不就給退回來了嘛。前面沒在陳耕耘的辦公室里找到,是因為信退回來后一直在傳達室,沒去拿?!? 周奕從打開的信封里拿出了信紙,發現上面的字確實寫得很漂亮。 只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讓他頭大。 “嚴哥,我英文水平不行,你看過就行了唄?!? 話雖如此,但周奕還是看了看。 突然,他看到了信里唯一的一個中文:徐柳。 而在徐柳的名字旁邊,還有一個英文名字:Michel Xu。 周奕愣了下,腦海中突然有一串記憶向他撲來。 米歇爾徐? 這個英文名不像琳達艾米那么常見,起碼九十年代會給自己取這么個英文名的國人不算多。 周奕無法確定,這個米歇爾徐,是不是就是自己上一世記憶里的那個人。 上一世,他看到過一則新聞,是關于一名學術間諜的。 這個女人叫徐秋璐,英文名就是米歇爾徐,早年是公派的留學生,在海外求學期間通過美色和手段,勾搭上了多名教授,利用多次結婚離婚積攢財富和學術履歷,最后搖身一變成為歸國美女教授。 但其實這個女人早就被境外勢力給滲透策反了,回國的核心目的其實是為境外勢力竊取我國的學術機密情報。 最后被國安偵破,繩之以法。 這個徐秋璐也在網上被人稱為學術妲己。 周奕在手機上刷到過這個女人的照片,一臉的高科技和玻尿酸。 他有些驚愕的看著手里的信。 不知道上一世那個學術妲己,是不是就是整容改名后的徐柳。 “怎么了?還有發現?”陳嚴問道。 周奕收起信,搖搖頭道:“沒有,都結束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