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激戰-《第一權臣是病美人[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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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秩濃眉隆起,拿起望遠鏡看去。
只見河谷中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目測有千人左右。
“將軍,北狄人已進入伏擊圈!”副將道。
“不,北狄人騎兵居多,而這些人都是步卒,我若猜的不錯是擄掠來的沮縣、祁縣的百姓。”
副將神色一變:“那我們還放箭嗎?”
他話音未落,孟秩已經緩緩舉起右臂,“放!”
緊接著,數十支火箭拋空而落,扎在車上的柴草油布上,火焰頓時騰空而起。
山谷間驚叫聲,慘嚎聲,落水聲響成一片。
孟秩接著道:“搖旗吶喊。鼓噪聲勢!”
山谷中,火光映著烏拖臉上扭曲的肌肉,他仰天大笑,“哈哈哈,中原人終于中計了!”
***
隴上郡城,天邊幾顆疏落的星子在夜空中幽暗地閃爍,秋夜寒涼的月光照著女墻一片森冷。
郡城北門,守城的士卒慵懶地打著呵欠,走到女墻根下,一邊對著墻角撒尿,一邊本能地掃視了一眼前方夜幕籠罩下的曠野。目力所及之處,隱約看到遠方地平線上涌現出一片模糊的黑影。迅速在曠野上散了出來,從四面八方向城門圍攏來。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騎兵?
他心中一寒,睡意驟然散去,“敵襲,呃——”
他還來不及出聲示警,只覺喉間一涼,月光下,鋒利的彎刀利落地抹過,將他后半句話永遠封在了口中。
隨后扎木托率一隊北狄士兵迅速控制了北門,在刺耳的吱嘎聲中,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城樓下,左賢王車牙緹眼睛一亮,舉起彎刀朝前一指,“扎木托已經得手!北狄的勇士們,隨我沖!”
數千騎北狄騎兵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殺——”
火光下,一隊如狼似虎的北狄士卒沖入一處大門緊閉的民居,剛要燒殺擄掠,突然發現屋子里空空蕩蕩的……
“報——左賢王,城東沒人!”
“報——左賢王,城北沒人!”
城西、城南也沒人。
車牙緹心中猛地一沉,糟糕,這是一座空城!
他狠狠地轉過頭,狼一樣的目光投向扎木托,“怎么回事?”
扎木托愕然,他還來不及反應,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嘯,霍然抬頭,就見一支火箭掠空而過,落下一道明亮的拋物線。精準地插進城門口準備好的干草垛里。火焰頓時騰地躍起,照亮了城內。
只見城墻四周布滿了的弓箭手,弓弦繃緊,森冷的箭鏃密密麻麻地指向了他們!
城墻上站著一員頭戴猙獰的鐵面具的大將,大笑道,“車牙緹,你中計了,還不束手就擒!哈哈哈。”
這會兒就算是傻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扎木托,竟敢欺我!”車牙緹目眥欲裂,不由分說搭弓上箭,向著扎木托一箭疾飛出去。
扎木托也是個狠人,他手中彎刀翻飛,叮的一聲彈開了羽箭,轉身拍馬就直奔城門而去,趁著火勢還沒有蔓延開來,策馬奪命飛躍火海。
“扎木托,休走!”
車牙緹正要提刀追去。就在這時,嗖嗖嗖——隨著密集的破風聲,城樓上無數支鋒利的羽箭已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箭雨,困在城中的北狄士兵就像是被割倒的麥子般,一片片地倒伏在地。
“沖——沖出去!”車牙緹大喝道,
下一刻他忽覺得胸前一涼,低頭一看,他愕然發現,胸前插著一支鋒利的羽箭,殷紅的鮮血正從皮甲間涌出,箭尾的翎羽還在兀自震顫。
隴上郡城外,扎木托正不顧一切地向著拓爾圖部的方向奪命奔逃,奔出十余里外,突然前方殺聲四起,一支精銳騎兵從右側密林里殺出,清一色的黑衣玄甲,無數松脂火把驟然亮起映紅了天際。
熊熊火光照著蕭暥身后猩紅的披風,他一身肅殺的黑衣,橫劍立馬清喝道:“扎木托,我在此等你多時了!”
“蕭暥?!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扎木托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
火光下,蕭暥一雙眼睛流光逼人,看得人魂飛天外。
不可能是別人,正是蕭暥無疑!
咣當一聲,扎木托手中彎刀鏘然落地,殘存的僥幸和斗志如潮水般退去。
此戰,左賢王車牙緹被殺,扎木托再次被俘虜,麾下數千北狄士兵一半被箭雨橫掃,余下盡皆被俘。
清早,孟秩、魏燮收兵回營,再次見到蕭暥,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原來,昨天晚上,就在孟秩要率軍前往剛氐河谷設伏的時候,蕭暥正好輕裝趕上。
蕭暥一眼看出扎木托想要誘孟秩去剛氐河谷設伏,然后和車牙緹里應外合奪取隴上的詭計,決定將計就計。
入夜后孟秩率少量軍隊前往剛氐河谷,注意拉開行軍間距,揚起塵土,造成大軍出城的假象。
扎木托見孟秩率軍出城設伏,以為城內防守空虛,遂奪取隴上郡北門,與車牙緹里應外合,妄圖拿下隴上郡。
誰知魏燮早已率弓弩手埋伏在城墻上,只等車牙緹進城……
此刻,想起以往的種種,孟秩滿面羞愧,上前幾步,忽然屈身單膝跪地。
“孟將軍這是做什么?”蕭暥驚道。
“蕭將軍,我以前對你誤會太甚,今天給你賠罪了!”
“誤會?什么誤會?”魏燮疑道。
“當年蕭將軍冒著風雪千里馳援老將軍,我卻誤會他害死了老將軍,還在江州率兵冒犯他和陛下,孟秩是個粗人,愚鈍魯莽,還請蕭將軍見諒。”說罷低下頭,無顏面對。
旁邊的魏燮一時懵了,一把揪住孟秩,猙獰道:“你說什么?”
孟秩道:“君侯親自審訊的曹滿,曹滿吐露,老將軍是被先帝和王戎設計害死的!”
魏燮渾身猛然一震,退了兩步,“怎會如此?”
“怎么?你還不信?”云越看不下去了,挑眉道:“當年主公剛拔除噬心咒,大夫說不能受寒,主公硬是頂著風雪前去救援,最后落下了寒疾。”
“云越,住口。”蕭暥啞聲道。
魏燮像是當頭挨了一悶棍,愣愣道:“那……那姑姑……”
孟秩道:“北狄蠻子破城,方皇后腿腳受傷無法上馬,將嘉寧公主托付蕭將軍后,投火海自盡,蕭將軍單騎救公主殺出重圍。”
舊事又被重提,蕭暥面色蒼白,黯然道:“是我無能,沒能救出姑姑。”
魏燮渾身劇烈地一震。
沉默片刻,他忽然一言不發地脫下鎧甲,露出一身傷痕累累的肌肉。
蕭暥驀然怔了怔,脫衣服這是干嘛?
就見魏燮在路邊的荊棘地里砍了根帶刺的藤條,走到蕭暥面前,咚地跪下。
“阿暥,魏燮是個莽人,今天給你賠罪了!”
說罷雙手舉起荊條。
蕭暥明白了,這是負荊請罪。
他拿起荊條一甩,荊條如鞭抽在泥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清響,折成兩斷。
“好了,元舉,起來罷。”
魏燮卻不肯起身,執拗道:“阿暥,你抽我一頓,我心里才好受些!”
蕭暥道:“元舉,如今北狄犯邊,你若想為義父、為姑姑報仇,不如殺寇立功!”
這句話提醒了魏燮,他脫口道:“對了,阿暥,那個北狄首領,對你圖謀不軌。”
云越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握緊劍柄:“北狄蠻子也敢?!”
蕭暥一摔,趕緊按住云越,岔開話題道:“元舉,你在北狄數月,探聽到什么軍情嗎?”
魏燮道:“有,北狄人好像在把士兵淬煉成力大無窮的怪物。”
蒼炎!
蕭暥心中猛地一沉,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北狄人本來就野蠻彪悍,能征善戰,一旦成為不知傷痛、不畏生死、力大無窮的蒼炎軍,其戰斗力還要翻倍!
不過,就目前的狀態來看,北狄人蒼炎化的進度也許還比較低?因為車牙緹率領的這支軍隊里并沒有蒼炎。
但也有可能這只是一支偏師。若是如此,阿迦羅的主力去了哪里?
就在這時,急促的馬蹄聲踏破了曠野的寧靜,城門外一騎如飛沖了進來,云越定睛一看,道:“主公,是斥候回來了。”
“報——”
片刻后,斥候已經急馳而至,不及等坐騎停穩就翻身落馬,“主公,雁門急報。陛下率大軍至雁門,旌旗蔽日,儀仗數里。”
“什么!?”
云越不屑地哼了聲:“陛下這是打仗,還是秋狩圍獵?”
蕭暥心中卻是一沉。
不妙!魏瑄這是故意大張旗鼓北上,想把阿迦羅的主力引到自己這里去!
***
清早,太陽初升,照著秋日的曠野上一片金黃。
秋風蕩起,兩軍陣前碎草塵土漫天飛揚。
北狄陣中,阿迦羅橫刀立馬,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照射下呈現耀眼的金色,灼熱的殺意烈烈燃燒。
七千精騎在他身后緩緩展開,他們身披皮甲,頭頂獸角,威風凜凜地肅立原上。
兩軍陣前一片肅靜,只有西風刮過曠野的呼嘯聲,和此起彼伏的戰馬響鼻聲。
與北狄軍陣相對,數丈開外是大雍朝的羽林新軍。
兩千名重甲武卒排成三列,每列六百余人,踏著整齊的步伐往前行進數百步,將手中大盾重重往地上一頓,轟然巨響中,鑄成三道厚重的堅墻,兩千名長槍兵與弓箭手快速緊隨其后。
當鮮紅的朝陽從云層后噴薄而出,五千羽林軍已列陣完畢。
一望無際的曠野上,黑壓壓的重甲武卒森然肅立,秋風吹過,蕩起旌旗獵獵飛揚,陽光下凄艷如血。
魏瑄一身戎裝佇立于中軍高臺上,刀一般的目光掠過軍陣,最后冰冷地落到了躍馬陣前的阿迦羅身上。
“鞮奴?”他微微瞇起眼睛,目光森然,“你就是阿迦羅?”
阿迦羅驅馬前行幾步,高聲道:“正是本單于。”
然后他揚鞭一指:“中原皇帝聽著,你搶占、逼死我的閼氏,本單于此番南下,就是要踏平九州,為我的閼氏復仇!”
青霜聽得一愣,看向皇帝,陛下什么時候和北狄大單于有了殺妻之仇、奪妻之恨了?
但見魏瑄目光幽沉,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嘲笑:“你的閼氏?阿迦羅你聽好了,他是朕的人。”
阿迦羅聞言目光頓時變得像狼一樣猙獰,他一夾馬腹,手中彎刀往前用力一引,率先策馬沖出。
身后七千鐵騎迅速跟上,剎那間,沉重的馬蹄聲漫卷過空曠的原野,騰起滾滾煙塵漫天飛揚,潮水般沖向大雍軍陣。
大雍軍陣中,魏瑄舉目遠眺,只見前方無邊的曠野上滾滾煙塵沖宵而起,無數北狄騎兵如蝗蟻般從地平線上席卷而來。
“差不多了。”魏瑄眸子里殺機流溢。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青霜。一直侍立左右的青霜立即揮動手中的三角令旗。
頃刻間,整個龐大的軍陣開始井然有序地運轉起來。
“重甲武卒,前進——豎盾——”
一千名重甲武卒往前疾進數百步,然后將手中的厚重大盾往的上重重一頓。
“弓箭手,前進——”
兩千余名弓箭手小跑著越過長槍兵,來到重步兵盾墻之后列陣。
他們嫻熟地卸下長弓置于身側,然后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肅立于陣前的青霜身上,他們在等待軍令。
“殺——”
阿迦羅揮舞著彎刀一馬當先,身后復仇的北狄勇士們爭先恐后地如潮水般向著前方嚴陣以待的羽林軍掩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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