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人有時必須對自己狠點,何況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 濟南府乃至山東布政司的官員們用一桶桶冰水澆出了‘傷風(fēng)’,也暫且躲過了風(fēng)頭。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 錢嵐要的效果已經(jīng)產(chǎn)生,這些貪官蛀蟲內(nèi)部已經(jīng)松動瓦解了。 林封雖然不是秦可望核心圈子的成員,但多少知道些內(nèi)情。現(xiàn)在林封寫信向秦可望求助,秦老大人是幫還是不幫? 顯然,秦可望是不知道林封已經(jīng)落馬被抓的,不然也不會如此糾結(jié)。現(xiàn)在擺在秦可望面前的問題是要不要救林封。 救的話風(fēng)險很大,不救的話又會讓他的嫡系寒心。如果人人自危那就很難辦了。 秦可望真希望林封能夠一夜暴斃,這樣也就無從查起。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天子在泰安,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派人去刺殺林封?這弄不好會被認為行刺君父的,那可是抄家滅族的罪名。 秦可望選擇按兵不動,打算看看事態(tài)究竟如何發(fā)展。 從目前來看,情況不能說好但也不算太糟。只要林封不被捕下獄,一切就都有的說。 但秦可望顯然高估了自己對于人心的掌控。除了按察使、濟南知府等絕對嫡系,其余官員或多或少都開始準備退路。 最明顯的,送給布政司衙門孝敬銀子的官員少了許多。 這是急著在撇清關(guān)系吶。 對此,秦可望并沒有什么可說的。事已至此,求自保是正常的舉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不主動露出破綻。 可惜沒過多久,這表面的平衡也被打破了。 秦可望的一名親信,濟南府同知蔡霖主動上奏疏檢舉山東布政司一眾官員貪墨、通倭。檢舉名單上足足列了六十多人。 蔡霖的這一舉動發(fā)生的十分突然,之前沒有任何的征兆。 當秦可望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奏疏已經(jīng)遞送到天子御前。 蔡霖顯然是早有準備,檢舉的奏疏中有秦可望貪墨賑災(zāi)銀兩,與崔家及倭寇合作走私的詳細記錄。 如果說林封的檢舉只是打開一扇門的話,蔡霖的這封奏疏便是給秦可望等人定罪的證據(jù)。 當然蔡霖本身也不干凈,但他為了將功折罪毫不猶豫的把秦可望等人給賣了,以希望能夠?qū)λ麖妮p發(fā)落。 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舉動雖然為盟友所惡,卻是讓錦衣衛(wèi)們欣喜不已。 這下他們不用再拘束著,可以名正言順的前往濟南府拿人了。 泰安距離濟南府本就不遠,錦衣衛(wèi)的緹騎們很快便來到濟南府將涉案官員提走,星夜返回泰安。 六十余名高官紛紛落馬,引起了山東布政司的大地震。 天子決定親審這些貪墨肥己、通倭叛國的人渣,謝慎勸說無果后也只得由著朱厚照去了。 這些官員中,朱厚照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山東布政使秦可望了。 單單看履歷,秦可望的履歷可謂十分漂亮。在地方任過大員,也在京師充任過要職。是堂堂二甲進士出身,作的一手好詩文。 但就是這樣一個履歷近乎完美的人,做出了貪墨賑災(zāi)銀兩、私賣鹽引、通倭叛國的舉動。 最可笑的是,朱厚照還曾欽賜秦可望一面‘股肱之臣’的牌匾,現(xiàn)在看來卻是赤裸裸的嘲諷。 君臣二人在大牢見面,隔著牢門卻是有太多要說的話。 但正因為要說的話太多,一時卻也無從說起。 事到如今,秦可望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遮掩的了。 朱厚照問一句他便答一句,不多不少,不疾不徐。 見秦可望如此心安理得,仿佛他所做的這些都是理所當然,朱厚照真想立刻從身旁的錦衣衛(wèi)腰間抽出繡春刀來一刀砍向秦可望的脖子。 但是他不能。 雖然他是天子,雖然他手中握有執(zhí)掌眾生的權(quán)力,但這些人還是要明正典刑,以警示后來人。 不然大明律就真的成為一紙空文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