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兄妹-《天子寧有種》
第(1/3)頁
“進來……”
李二娘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對面,卻見兄長一副置氣的姿態(tài),緊繃著側(cè)臉,將目光投向舷窗之外,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她將兄長的別扭看在眼底,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波瀾,定了定心神看向門口。
與此同時,艙門被輕輕推開,精瘦漢子趨步而入,雙手捧著符牌和書信,輕輕放置于桌案。
李二娘的目光首先落在符牌上——那獨特的形制與材質(zhì),正是她當(dāng)初離開東京時,留給掌柜李全的信物憑證。
她沒有遲疑,探手入腰間的錦囊中,摸索片刻,也取出半塊色澤、質(zhì)地完全一致的符牌。
兩半符牌被她纖纖玉指拈起,緩緩合在一起,立馬嚴(yán)絲合縫地嵌套上,就連鐫刻的字體也拼接無隙。
緊接著,李二娘又拿起那封書信,用指尖劃過火漆封泥,稍一用力,蠟封便“啵”的一聲輕響,脆生生地裂開了。
信箋展開,墨跡猶新。然而上面并無問候寒暄,也無繁復(fù)冗長的交代,唯有筆鋒遒勁的一行小字:重系蘭舟楊柳岸,再分瓊液杏簾東。
看到這兩句詩的剎那,李二娘只覺臉頰涌起一陣溫?zé)幔W過不易察覺的紅暈飛霞。
這詩句正是當(dāng)初李奕西征秦、鳳之際,她輾轉(zhuǎn)托人送去的那封書信中所作。
只不過那信箋后來如石沉大海,對方未曾有只言片語的回復(fù)。
李二娘本以為李奕早就把這事拋諸腦后,怕是連信中寫了什么,也都忘得一干二凈了罷。
但沒想到,這兩句詩現(xiàn)在又被原封不動的遞到她眼前。
唇角不自覺地向上一彎,李二娘眉眼間涌起小小的驚喜——原來那人并非是沒把自己當(dāng)回事,起碼這詩他不是還記得很清楚嗎?
旋即,她心下又涌起幾分埋怨:那人也真是的,以書信為憑證,卻連多余的話都沒有,難道多寫幾個字就那么難?
就是不知他寫這兩句詩寄來,是真的期盼兩人再次重逢共飲……還只是因為用得上自家,所以拿話哄人?
但轉(zhuǎn)念細(xì)思,李二娘的心思又安定了下來。
是了……如果沒有旁人看過那封信的話,這詩句確實只有兩人之間才知曉。
再加上自家那特制的符牌,兩相印證之下,幾乎不可能作假。這確實是很好的信物憑證。
“小妹?”
李述微微側(cè)過身,見自家妹妹的神情有些異樣——她手中捏著那張信紙,俏臉?biāo)朴袔追中σ猓凵駞s恍惚似的不知飄向了何處。
他目光狐疑地在妹妹臉上掃過,開口詢問道:“那信上寫了些什么?”
“沒,沒什么……”李二娘當(dāng)即回過神來,迅速將信筏合攏、對折,小心翼翼地收進了貼身佩戴的錦囊。
她還用指尖壓了壓囊口,這才像是稍稍松了口氣。
李述探究的目光在妹妹臉上逡巡,心頭的疑慮愈發(fā)濃重。可看著妹妹略顯閃避的眼神,他終究還是沒再追問下去,只在心底輕嘆了口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