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真傳-《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第(1/3)頁
趙以孚看著那一炷敬神香慢慢燃盡,雖然明知無望,心中卻漸漸生出了委屈來。
他想起了先前自己為了這香有多么折騰,有多么上心,結果卻被畫圣所忽視……或許這是所謂考驗,可他真的覺得很委屈。
原本對踏入修行界的喜悅也慢慢冷卻了下來。
直至敬神香燃盡,他才發現自己其實對此非常失望,失望到內心煩躁,幾乎令他好不容易尋到的向道之心都要破碎。
倒不是說他矯情。
實在是他此前不明就里,在這敬神香中已經凝聚了自己太多的期望,甚至說是寄托了他對修行的信仰。
因此對于他來說,體現誠心可不是多來幾次就行了,這一次便是他最誠心的一次!
敬神香滅了。
趙以孚也一下子悵然若失。
什么都沒有發生。
隨后他又覺得自己挺好笑的,他對修行所寄托的信念居然還要假托他人?
可就算這么告訴自己,他的內心還十分浮躁。
他站起身來,看著這臟兮兮的道觀,忽然間有個想法。
于是他走到了偏殿旁的雜物間里,找到了掃帚。
他開始一個人打掃了起來。
他的心很亂,所以下意識地想要做些什么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他想過直接回家,但是他覺得不想以這樣糟糕的心情去面對一家子的貓貓。
雖然貓貓很治愈,但他想靜靜。
于是他就在這道觀里默默掃地。
道觀不大,花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就把道觀的地面都掃了一遍。
可是他心還是亂糟糟的。
一抬頭看到那臟兮兮的神像,他便又從自己的儒袍上撕下了一塊衣襟,然后開始擦拭起了神像。
而他如今的輕身功夫確保了他可以穩穩攀爬在高處對神像清理。
可是當他才將主殿的五文昌神像擦干凈,才發現屋頂也已經很臟了。
于是他干脆又爬上了屋頂,將屋頂的上的塵埃也都清掃了一遍。
不過這樣一來塵埃落下,神像就又要清掃了。
他也不氣餒,再把神像都清理了一遍,又再把地上新落的灰給掃掉。
這個過程中他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就好像掃掉的不是這道觀中的灰塵,而是他心中的塵埃。
于是他再次得到了一份寧靜。
再看那偏殿供奉的四圣,趙以孚這次是真覺得自己先前的患得患失很可笑了。
他為何要得到畫圣認可?
不需要啊。
陽和靈氣沒地方用自己存著就是。
畫技沒提升又如何?
他只要還能用作畫來表達自己的內心即可,他的畫總有人欣賞的,總有需要他畫的人。
這么想著,他干脆從衣袖里抽出了那支用邊角料做的小號敬神香。
看著周圍已經被打掃得干干凈凈的道觀,他點上了這支香插在了主殿的香爐中。
沒有特意敬奉哪個文昌帝君,只是插上了香然后躬身一下以示尊敬,然后就準備轉身離去了。
他覺得自己這一次上山的收獲還是很大的,就算無法與畫圣結緣,但也收獲了一顆真正的不染塵埃的向道之心。
趙以孚覺得這顆澄澈的向道之心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就在他收拾了心懷準備下山去的時候,他背后的文昌殿卻忽然間亮起了柔和的明光。
趙以孚踏出殿門的腳一下子收住,腦袋猛然扭了回去,差點就把脖子扭成了恐怖片里的經典鏡頭:背身扭頭.jpg。
他脖子別了一下,連忙身子跟著轉了過來,看著這文昌殿內發出亮光的一座神像……
嗯,不是他本以為的自家祖師孚佑帝君。
而是有武文昌之稱的文衡帝君!
如果說孚佑帝君的神像背著劍還能以君子之器來解釋,那么這位文衡帝君干脆就是手持一柄大刀的形象了。
就很離譜。
他和這位以武力聞名的文昌帝君有什么關系嗎?
哦,好像還真有。
趙以孚猛然想起了自己先前還死皮賴臉順桿爬式地拜了一位大儒為學問上的老師。
而這位老師傳聞中就是某個文昌帝君的神念轉生。
想想還挺不可思議的。
但再考慮到這位老師的親生女兒竟然天生反骨相當女將……這一切好像就都解釋得通了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