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為兄早年于書道有靈光,便被直接收入內門教導?!? “及至下山歷練,便通過科舉一路做官,又因為快書法不擅政務,故而在這臨近山門的地方當了個朝奉郎的散官閑職?!? 竟然還能這樣…… 這聽起來也太輕松了一點吧? 趙以孚聽了之后,心中唯有一股濃濃的羨慕之情鉆涌出來。 這日子過得也太瀟灑了一點吧? 他的舌后兩側泛酸,肚里泛苦水,眼睛里則是滿滿的膜拜…… “師兄厲害?!? 他這么贊著。 文盛哈哈一笑道:“師弟你呢?” 趙以孚苦笑道:“小弟不通音律、不諳弈道,書法勉強、畫技普通,唯在恩師座前苦苦哀求,蒙恩師開恩終于得入門墻?!? 文盛聽了心里還挺得意的,他說:“師弟這是在自謙吧?” 然而看趙以孚那一副認真的樣子,他慢慢地信了。 隨后拍了拍趙以孚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師弟莫要擔憂,如今既然已經入門,那便算是苦盡甘來了?!? 趙以孚聞言也是深以為然地說:“是啊,入門之后受恩師教化,如今方知我是我。” “若非師父說我丹青門弟子總要下山來歷練一遭,我還真想留在山上日日聆聽恩師教誨不分離?!? 這話有些肉麻了,但這年頭的讀書人表達情感就是這個調調,反正趙以孚現在說這種肉麻話已經可以做到內心波瀾不驚了。 只是當他說完之后,文盛愣愣地看著趙以孚,眼中慢慢晶瑩。 他吞咽了兩下,隨后以一種明明很是羨慕但故作從容的話語道:“你可隨時向梁師請教?” 趙以孚點點頭說:“或許是小弟過于愚鈍,恩師常常言傳身教,才能令小弟茅塞大開。” 文盛忽然轉過身去,負手站立腦袋望天,一副憂國憂民大文豪的模樣。 趙以孚試探著問:“這是怎么了?” 文盛連忙收拾情感道:“無他,為師門暖心所感動罷了?!? 趙以孚就有些不能理解,這暖的是我,你感動什么? 不過說實話,與這文廣隆在一起的確有種同輩人的輕松感覺。 丹青門中的輩分其實比較混亂,一般來說都是以五十年為一輩來記。 因為陌路書堂中的講師五十年一換。 但若是有幸跟上了輩分較高的老師,那么就意味著輩分也可以來一次躍升。 趙以孚跟的梁中直只能說正常輩分。 但他外公跟的蒼丘先生就是個大前輩級別的了。 只可惜目前為止蒼丘先生只是將外公彭虎收入門中,卻并未說要真正收為弟子了。 趙以孚樂與那文盛聊天兩句,便說好了在這文府暫且住下。 同門找上門來,那府上留宿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文盛對此也十分歡迎,畢竟對于混跡人世的丹青門弟子來說最歡喜的事情莫過于互相切磋學問…… 當天夜里,文盛流出羨慕嫉妒恨的眼淚。 “真是該死??!” 為何? 只因為一到了晚上,趙以孚的師父梁中直就陰神過來教徒弟了。 這種仿佛要把趙以孚揣在褲腰帶上的態度著實讓文盛繃不住了,他現在深恨自己當年臉皮不夠厚,為何也沒有拜個好師父呢? 哪像現在,他倒是也能夠在旁邊蹭課,可是蹭課和專門為了開課比起來那可差得太多了。 好不容易等梁中直給趙以孚解答完了問題,文盛才端著自己近日來最滿意的作品湊了上去道:“梁師,弟子文盛,許久不見了?!? 梁中直見了了然道:“是廣隆啊,的確有段時日沒見了,聽聞你現在日子過得極舒適啊?!? 這可真是大實話。 文盛因為書法之雅、文章之美名傳朝廷,故而得以朝奉郎這等文職散官的職銜。這也是大徐朝廷的一大特色了,因為文化鼎盛,故而專門有這種以散官俸祿‘養文’的傳統。 這本是當今的正?,F象,可是文盛聽在耳中卻有些奇怪的感覺,仿佛梁中直并非是真在夸贊他。 文盛還沒想明白,但這時他已經端著自己作品走到了近前,只能按照自己的節奏道:“梁師,此乃學生最近的作品,還請梁師指正一二?!? 說著他將自己寫的一幅字給展了開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