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畫中韶華-《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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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二叔如今也是一流高手武力強大,以及的確是這方面的料子,如今已經開始飛速蛻變。
很欣慰,他覺得身邊的人都在慢慢變好,這樣可太好了。
他與周肅又聊了一陣子,發現在其麾下不只是二叔正在變得有勇有謀似有將帥之才,就連堂姐趙香玉也已經變成了一員折沖猛將……嗯,雖然這么形容女孩子有些過分,但是這位一米九五天生神力的大姐姐的確很猛。
至于周家小姐周清昭則是顯得不溫不火。
她沒有天生神力,而謀戰之道則需要經驗積累以及更多的學習,故而她如今也只是顯得中規中矩……
然而只是中規中矩,其實已經勝過如今許多尸位素餐的軍中武將了。
他們聊了一陣子,周肅話鋒一轉道:“只是清昭……唉~”
他忽然大嘆氣了起來。
趙以孚奇怪地問:“恩師這是為何?清昭師妹不是表現得很好嗎?”
周肅無奈地說:“她的心態有些不對了。”
趙以孚奇怪地問:“這是為何?師妹不是立志要做一員保家衛國的女將嗎?她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啊。”
周肅道:“可能是因為香玉丫頭表現得更出色,這讓清昭覺得有些氣餒。”
好家伙,這是女人的嫉妒心啊!
趙以孚忽然間明白了什么,攀比心是人之常情。
周清昭應該是因為趙香玉越來越出色的表現而心態有些失衡了。
周肅見他明白了,便問:“君信,你得幫為師想想可有什么辦法?”
趙以孚沉吟了起來。
若是換做以前他肯定也是一頭霧水然后茫然無奈。
可是現在……
他忽然拉來書桌衣袖一揮,就將筆墨紙硯都給揮了出來。
衣袖里面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小黑貓依依。
它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隨之一下醒悟了過來。
在趙以孚將紙鋪在了桌上的同時就已經很自覺地坐在了最上沿的一角如同鎮紙。
而后雙爪抱著墨塊在硯臺中努力研磨。
周肅見狀樂了,他說:“若是世間貍奴都能像你養的這只,老夫恐怕也會忍不住去下聘一只。”
趙以孚則是寵溺地揉了揉依依的腦袋說:“依依是獨一無二的。”
“喵~”
依依側頭回應著趙以孚的夸贊,嬌柔婉轉地叫喚了一聲。
聞聲趙以孚心頭大為敞亮,隨之畫筆潑灑,一條條線段就這么被快速勾勒了出來。
畫卷上呈現出一種煙雨朦朧中的昏黃感覺。
一下自己就有了一種記憶的質感,又仿佛這畫卷是一塊銅鏡一般。
這對于趙以孚來說就是上了底色。
而后一個淑女的輪廓被清晰地描繪了出來,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就是周清昭。
但是周肅又一下認出了這不是如今的閨女,而是一年前那個多愁善感的少女。
他驚訝地眨了眨眼,沒想到趙以孚如今只是簡單的幾筆描繪,將人物輪廓才描繪出來就已經能夠表達出人物的氣質質感了。
不得了,這畫技可以說已經是自成一道了。
不,畫技還有瑕疵,畢竟趙以孚才多大年紀,甚至可以說單論畫技的提升空間還有很多。
可是他在表達上已經有了‘道’的影子。
這一點讓周肅感到分外驚喜,忍不住就呼喚了自己的老友過來,一起欣賞弟子的進境。
梁中直的陰神悄然顯現,依依歪頭撇了一眼就沒有什么反應了。
而梁中直的陰神也是目光熠熠地看著作畫中的趙以孚,看著那精致而極有質感的人物出現在那銅鏡一般底色的畫卷上。
趙以孚的構圖十分特殊,周清昭人像的周圍都是模糊處理的。
雖然能夠看得出身邊有丫鬟跟著,周圍還有熟悉的墨州城街道。
可是那丫鬟甚至都不配有臉,而周圍的街道景物也都是朦朦朧朧仿佛在迷霧之中。
唯有主體人物被突出了出來。
這是一幅不同于當前傳統技法的人像畫,但卻偏偏讓人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趙以孚要表達的意思:曾經的那個少女!
當完成了這幅畫之后,趙以孚這一次卻是很認真地在畫卷右下角落款:【憶昔年墨州城內見清昭師妹歷歷在目,念師妹志向遠大,兄得一良句贈予師妹。芳華待灼行而不輟,砥礪深耕未來可期。】
寫完這段字,他才蓋上自己的‘信字章’。
如此放下筆墨,才扭頭看向了身邊的一個陽神一個陰神,稍稍一頓后連忙一揖到底:“師父,您怎么來了?”
梁中直微笑著看向趙以孚,說:“君信,你的畫道,為師看到了,為師甚是欣慰啊。”
趙以孚聞言則是赧然道:“弟子知道還有許多不足之處,能到如今也皆是取巧罷了。”
周肅在旁邊已經小心地卷起那畫卷,然后道:“這怎是取巧?如此觸動人心的畫,我已經能料到小女見到后會多么激動了。”
梁中直則是忽然有了興趣道:“既然你說取巧,不如說說你是如何取巧的?”
趙以孚茫然,他說:“我所行之事,其實就是為需要之人量身定制而已,弟子固然是畫技拙劣,但若是只為了取悅所需之人,則弟子私以為已經夠了。”
梁中直聽了若有所悟,他說:“若是以前,為師必然說你這不是正道。可是如今卻不能了,畢竟你走出了你的畫道。”
“的確,我等習畫、作畫不知何時已經慢慢變得頗為功利,越來越多的都是在琢磨如何取悅更多的人。”
“殊不知我等習畫之處,那份發自內心的喜愛,其實是為了取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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