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畫中韶華-《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第(3/3)頁
梁中直忽然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道:“是了,我畫技已經打磨到了巔峰,甚至畫圣那邊都無法有更多在畫技上的指點了?!?
“可我始終覺得自己欠缺了什么,無法走出那最后一步……原來,是少了這取悅自己的一步啊!”
梁中直嘆息著對著趙以孚點點頭。
然后一言不發地消失了。
周肅見狀則是‘呵呵’笑著道:“看起來你這師父終于要有所悟了,只是這一下,收你這徒弟就不虧?!?
趙以孚哭笑不得,但還是衷心祝愿師父能夠悟出來什么。
其實他自己的所謂‘畫道’與梁中直方才領悟的‘取悅自己’完全不一樣。
他對作畫其實沒那么喜愛,一直都是將之當成一項工具而已。
一項用來連接自己與他人的工具。
他發現許多時候語言作為交流的載體其實很容易出差錯,但這時候只要有一幅畫在這里,對方就能懂得他想表達的,甚至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寫意畫就是畫者肆意的表達。
工筆畫則是畫者精細的表達。
趙以孚認為,他的畫是紳士的表達。
收拾好了筆墨,他抱起依依輕輕揉著它的腦袋。
禺州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就不該是他思考的事情了。
畢竟,禺州的知州還活著呢!
沒錯那位程大人還活著,這可真是件萬幸之事。
至少趙以孚可以甩鍋了。
……
另一邊,周肅以陽神之神通攜帶著趙以孚的畫返回自家大營。
他拿起趙以孚的那幅被命名為‘韶華’的畫就去了自己閨女的營帳。
而在周清昭的營帳中,她正獨自一人整理甲胄。
她的丫鬟沒有跟來,因為那丫鬟只是嘴上厲害其實吃不了軍營之苦。
而她如今十分寂寥。
原本與趙香玉在軍營中結伴還很高興,可是現在漸漸地有些不是滋味了。
她只能一遍遍地整理自己這身紅色的甲衣,當初心中的志向還在,只是多了一份對自己的懷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周肅在門外說到:“清昭,在休息嗎?”
周清昭連忙放下手中甲衣,道:“父親,我在休息?!?
意思是,現在她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周肅暗嘆女兒大了就是心思多。
不過好在他有殺手锏。
他說:“清昭,為父來找你只是想要跟你說一聲,你那君信兄長給你送了樣東西來,你想看看嗎?”
清昭聞言連忙起身跑了出來道:“兄長的信?”
周肅道:“不是信,他畫了幅畫送你?!?
周清昭聞言大為雀躍道:“兄長贈畫?快些拿來!”
周肅有些吃味了,怎么好像他在閨女這里還沒那臭小子吃得開???
不過他還是記著自己的目的,將那卷畫遞了過去道:“給你?!?
說著他就想要一起進去。
然而周清昭一把奪過了畫卻將他給推出了門道:“女兒要欣賞兄長的畫了,爹爹莫要打擾?!?
周肅氣憤地摸了摸鼻子,無奈回到自己營房,隨后卻又忍不住陽神出竅了……偷瞄自家閨女不算偷窺吧?
然而他的陽神在周清昭的營帳外逛了一圈又回來了,他覺得其實沒有那個必要了。趙以孚作畫的時候他全程都在旁邊看著,他非常清楚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規勸了。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再看見周清昭的時候,她已經變得神采奕奕并且充滿了自信。
……
次日一早,趙以孚正拔營返回自己峰林縣。
程知州還活得好好的,那自然是有人收拾爛攤子。
至于說自己的功勞是否會被黑掉?
哈哈,想多了,畢竟皇帝全程看直播呢!
不過他在路上,忽然看到旁邊有個若隱若現的光影。
隨之無奈地以神念傳聲:“恩師,您怎么這時候來找我?可是有急事?”
周肅陽神隱匿了自身,他不愿意的話除了趙以孚便沒人能看得到。
他說:“給你,這是清昭給你回信,自己看過就好,不用回了?!?
這老父親好像在防備著什么。
趙以孚莞爾,他結果信箋毫不避諱地當場打開,匆匆一眼之后干脆將之攤開道:“是不用回了?!?
周肅陽神不受控地看了過去,就見這信紙上寫著:多謝兄長的畫,讓小妹看到了自己這些時日來的進步。期待與兄長的下次相見,定然讓兄見到更出色的清昭。
周肅見了神色溫和了下來,他說:“清昭能有你這么個兄長,也是一件幸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