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趙以孚從地府回來的時候還在思考著問題。 怎么說呢,他覺得這里面或許還是有可操作的空間的。 只是具體該如何做,則是需要等到他接下來好好思考一番了。 大家在這口井處已經停了有一段時間,主要是弟子們被操練得不要不要的。 文盛就忍不住提了要求:“蒼丘老師,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如帶我們去長長見識如何?” 蒼丘老人問:“你要漲什么見識?我覺得你們的見識都很好啊,‘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 眾人一陣氣苦,這的確是他們向往、喜愛的日子,可惜現在沒了啊! 文盛連忙道:“蒼丘老師,我聽說修行界有自己的坊市,不如帶我們去坊市長長見識如何?” 蒼丘老人一時有些猶豫,因為他覺得這的確很有必要。 這時梁中直聽到了也勸道:“蒼丘老師,文廣隆的話倒是沒錯,這些年輕人修行至今算是小有成就,只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終究不太妥當。” 蒼丘老人已經意動。 那聶華道人也忽然插嘴:“正好可以去坊市看看是否有需要的靈材,我有一爐丹只差兩味藥了。” 蒼丘老人聞言只得頷首道:“那好,老朽就帶你們去坊市轉轉……聶華,既然你要去,你帶路。” 聶華坦然道:“我沒來過,不認識路,也不知門徑。” 蒼丘老人立刻看向梁中直道:“小梁,你去過不少地方,肯定知道怎么走吧?” 梁中直為難地說:“我也就是百年前四處游歷的時候去見識過兩個修者坊市,但不是這里,也不知道這里的坊市具體在哪里啊。” 蒼丘老人一聲長嘆:“關鍵時候都靠不住啊。” 趙以孚:…… 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家這宗門的長輩們一個都靠不住,居然連修者坊市在哪里都不知道,難怪一開始蒼丘老人那么遲疑呢。 旁邊的慧姑簡直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了,她預想過跟這群丹青門的書呆子同行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但這一條著實是她未曾想過的。 堂堂修行界的大派,竟然連修者坊市的門徑都找不到,這可真是…… 她干咳一聲小聲道:“修者坊市一般會在附近的鄉鎮土地廟或者城市的城隍廟處留下指引信息。” 蒼丘老人恍然,然后看向趙以孚道:“君信,看你的了。” 梁中直也是反應了過來,笑吟吟地看著趙以孚。 慧姑茫然,這又有趙以孚什么事兒? 然后就見趙以孚單腳跺地三下,然后喊道:“老黃速來!” 下一刻,慧姑就驚愕地看到他們面前的地面上浮現一片黃云,隨后就有一個手拿木杖的中年帥哥出現在了黃云中。 “墨山土地黃林見過公子,公子萬安。” 趙以孚笑著說:“老黃如今你也是自己人,別客氣了。” 黃林卻堅持道:“若非公子隆恩,小老兒又如何能夠得此好處?” “公子讓我不客氣,那就是要讓老夫忘恩負義啊。” 趙以孚無語了,這上綱上線的…… 他只能說:“好了,不提那個了,這次叫你來是想要讓你幫我問問附近的土地,哪里有修者坊市?” 黃林道:“得令!” 隨后他就又是一個原地轉身消失在了地面。 慧姑見了忽然就覺得自己當趙以孚的侍女好像真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這可是讓土地神都能心甘情愿奉為公子的。 就是,她就算恢復原本身份站在趙以孚身邊,也和個丫鬟沒區別唄? 沒過多久黃林就回來了,他對趙以孚躬身道:“公子,最近的坊市就在此地以西百十里的地方,有幻陣遮罩,想來諸位上師到了那處就能發現。” 趙以孚點點頭道:“多謝你了老黃。” “公子客氣,有事繼續找我便是。” 說著這土地就一轉身消失不見。 文盛等人見狀羨慕不已,而文盛更是仗著和趙以孚熟悉說道:“君信,也就是你了,能夠如此使喚這位黃神君。換做我們恐怕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很意外,就連蒼丘老人以及聶華都是贊同地頷首。 對于他們這些丹青門的長輩來說未必不能使喚這黃林,只是黃林與他們只能算是合作關系,要差遣都是要搭上人情的。 不像趙以孚,他使喚黃林那是理所當然。 蒼丘老人滿意地說:“知道地方了,我們走吧。” 一行人這才興致勃勃地離開了庇護所,然后往西邊而去。 趙以孚的驢車本可以把這些人都拉上,然而蒼丘老人就是想要讓那些年輕人走著…… 于是梁中直、聶華、蒼丘老人以及兩個侍女都和小動物們留在了車上,而其他人則是在下面走。 趙以孚也是很無奈地走在旁邊,這個時候他也不能搞特殊化不是? 只是殊不知,這個時候他身邊的那些同輩們恨不得他能到車上去,因為趙以孚行走在下面,車上就總會有目光投射下來整得大家都很不自在。 不過很快就有變數發生。 那就是當他們走出三十里的時候,迎面遇到了一支寥國騎兵。 這支騎兵完全由羌胡組成,身穿亮麗的鎧甲,威風凜凜地到處打秋風。 沒錯,他們就是在到處打秋風。 這也是寥國占據了北方之后,對原本大徐北方百姓的一種踐踏。 他們成群結隊地在各地游蕩,干著和盜匪差不多的勾當……唯一的差別是,他們的搶劫不容反抗。 而現在這隊騎兵就注意到了丹青門的眾人,他們圍攏了上來以武器指著眾人,卻傲慢地不說話。 “這是要干什么?” 文盛有些緊張地犯嘀咕。 另一人悄聲道:“是不是要我們交保護費?” 文盛一聽連忙走上前去道:“幾位軍爺,我們都是游學的學生,能否通融……” “嗖~” 一支箭射了過來,正中文盛腦門。 趙以孚見狀哪里還能等下去,雙眼一凝,右手從左手衣袖里抽出了殺生刀道:“殺!” 然后他就殺了出去。 最近‘超度’的厲鬼多了,他發現自己能夠大致判斷眼前人身上的罪業。 總之一眼看過去,都是該殺的! 那還等什么? 刀鋒劃過一道冰冷而驚艷的弧度,伴隨著他如同奔雷一般的沖擊,已經令人完全目不暇接…… 當他身體穿過那群騎兵人群回身的瞬間,他們甚至連目光都來不及移動一下。 然后他就又換了個角度沖了回去。 如此一個來回當他再次在自家同門中站定的時候,圍著他們的二十騎都已經僵住了身形……隨后一個個身體陸續歪斜,隨之腦袋紛紛滾落了下來。 這一隊二十羌胡騎,就都死了! 人死了還不算,趙以孚看著這二十匹馬又眼饞了起來,伸手一揮…… 下一刻,眾人只覺得他的衣袖無限放大,然后那些馬就都被他收入了衣袖中。 他滿意地說:“都是上好的戰馬,正好拿回去給我周師用,他肯定是需要的。” 眾人:“……” 大家一陣沉默,總覺得他們被趙以孚孤立了。 尤其是文盛頭上還插著箭矢都忘記拿下來了,看著趙以孚道:“師弟,何必反應這么暴躁呢?” 趙以孚看著文盛頭頂的箭矢,就見這箭矢射破了一點文盛的表皮,被他的眉頭給夾住了…… 他說:“師兄,這次你若不是練了守仁法,我可就沒有師兄了啊!” “他們拿箭射你,這還不過分嗎?” 文盛被他說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心里面火熱得很。 可他還是說:“但這般貿然留下殺孽不太好……” 趙以孚卻坦然道:“他們攻擊了師兄,這對于小弟來說就是在復仇。” “我們讀的是圣賢書,圣人就曰過:兄弟之仇不反兵!” 意思是,對待殺了兄弟的仇人,要隨時攜帶兵器在身上見了就殺。 “我們修的是玄門正宗,而我輩修者也講究一個念頭通達……他們既然要殺師兄,我不殺他們就是念頭不通達。” “所以師兄你看,我們這一生所學的學問都在告訴我們,這個時候就該弄死他們。” 趙以孚的一通歪理輸出令周圍的同學們一陣頭暈目眩,聽著好有道理啊,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殊不知,眾人身后的驢車上,慧姑已經扒著窗沿捂著肚子快要笑不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