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他可太忙了-《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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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死老頭居然還在這里呢?
吉翁看到趙以孚雙眼一亮道:“快幫幫我,他們要把我送入十八層地獄!”
趙以孚急著給玄鋒子投胎呢,此時聞言道:“快點送他去十八層地獄啊,這等老賊我可沒興趣理會?!?
崔府君無語,這人還真現(xiàn)實啊。
吉翁連忙說:“我們都是純陽大教的,你還叫我一聲師祖宗,你忘了嗎?!”
趙以孚沒好氣地說:“你都死了,人死緣盡,快點帶走。”
頗為不耐煩。
然后吉翁就被鬼差叉走了。
趙以孚看著一陣痛快。
甚至手癢了想要作畫一幅。
但不是時候,他比較趕時間,連忙帶著玄鋒子往奈何橋上趕。
崔府君見狀頗為惋惜地搖了搖頭道:“看起來牛頭馬面要恢復(fù)神位還得要另尋機緣了,這小子心可真黑啊……真是諷刺,這么個黑心的小鬼身上哪里來那么多浩然正氣?”
趙以孚來到奈何橋,就見到了奈何橋上一婦人正在給排隊過橋的鬼魂派發(fā)孟婆湯。
這一排隊就排了一刻鐘,眼看時間緊迫趙以孚看了看隊伍長度也只能按耐住了。
總算輪到,他首先抱拳道:“純陽教下弟子孚尹子,見過湘夫人。”
那老邁佝僂的老嫗忽然間愣了一下,祂茫然抬頭問:“你叫我什么?”
趙以孚抱拳道:“小子,見過湘夫人?!?
“小子生于洞庭之畔,自小便是聽著湘夫人的故事長大的?!?
洞庭是仙人湖的古稱,而湘夫人的傳說自古已有,只是沒人會將上古有名的賢妃與這奈何橋上派發(fā)孟婆湯的孟婆聯(lián)系起來。
老嫗?zāi)抗馄降乜戳搜圳w以孚,手中一碗孟婆湯抖了一抖,就已經(jīng)抖掉了三分之一。
趙以孚見狀心領(lǐng)神會,連忙掏出一把敬神香要讓孟婆‘舒服舒服’。
誰知孟婆說:“孤魂野鬼,受不得這個。”
趙以孚又懂了,收回敬神香,又摸出了一塊他在幽冥使者令中儲存的最后一塊老陰仙肉道:“湘夫人在此辛苦了,得吃點好的補補身子?!?
這肉一拿出來的,就是一片‘異香’。
孟婆嘴角抖動了一下,伸手如閃電將那老陰仙肉給收入了衣袖中。
而也不知怎的,那一碗孟婆湯又少了三分之一,只剩下原本的三分之一了。
看著玄鋒子喝下減了料的孟婆湯渾渾噩噩地進了六道輪回,趙以孚剛剛松一口氣,連忙再去趕時間。
畢竟玄鋒子新一世的命格可是出生沒多久就要夭折的,他還得去當那個給他轉(zhuǎn)運的貴人……
“以后常來啊……”
孟婆笑呵呵地咧嘴笑。
趙以孚擺擺手道:“一定?!?
趙以孚的陰神離開奈何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了酆都鬼城,再穿越陰陽天往陽世去。
路過的時候他還和遠岫師祖打了個招呼,然后就風(fēng)一般地去了。
“這小猴子?!?
遠岫師祖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似乎是為自家宗門怎么招收了這種后輩傳人感到嘆息……可實際上,祂在笑。
牛頭依然被困在陣中。
“既然你得罪了他,那就在這里好好反省一陣子吧。”
遠岫祖師語氣生硬地說道。
牛頭在那里繼續(xù)無能狂怒。
……
趙以孚的陰神來到陽世,立刻按照先前所見的位置去了。
說實話,陰神去做這種事情還真是困難,但是沒辦法,現(xiàn)在也只有陰神過去了。
他又一次來到了襄陽城外。
只是與上次來時相比,這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巨大的變化。
襄江之上,數(shù)不清的舟舸密布,北朝大軍已經(jīng)從兩側(cè)登陸對此城進行突襲。
襄陽城正處于緊急的戰(zhàn)爭狀態(tài)!
趙以孚擔(dān)憂地看了眼城頭的戰(zhàn)事……還好,他看到了他二叔那魁梧的身影站在城頭,應(yīng)該是能守住的。
他也擔(dān)心那城中的趙氏子弟,也不知這場大戰(zhàn)下來還有多少能夠活著回去?
這一刻他反倒是更打定主意要好好伺候那兩位祖師了,師門、親人、家族,這一切其實都維系在這上面。
他稍稍停頓,就來到了襄陽城外的一處鄉(xiāng)鎮(zhèn)上。
這里已經(jīng)是一片慘淡,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死尸……還有,寥胡兵四處殺戮、劫掠的動靜。
為何修行者大多不喜歡北朝寥國?
就是因為他們好武無德,每次戰(zhàn)爭時都會放縱兵將劫掠,讓百姓成為魚肉。
其實北朝那么多軍隊,不可能都是寥胡人。
甚至其中原本的中原人占了大多數(shù)。
可是在‘上行下效’,在寥國的政策之下,這些原本的中原人現(xiàn)在同樣做著無比殘酷的事情。
趙以孚手中已經(jīng)握著殺生刀了。
他佩戴上了鬼面具,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地府來的惡鬼。
而后,殺生刀上怨憎之氣驟然升騰,他揮刀就斬!
凡人如何能擋他如鬼如神的一刀?
寥國劫掠中的匪兵被他盡皆一刀斬殺。
此地劫掠的有五百人,他便如同一道幽影在四處劫掠的人群中一掠而過……
刀鋒滴血,人死無聲,地獄的大門在背后敞開。
整個鎮(zhèn)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一個嬰兒的啼哭在這無聲的街道上顯得極為明顯。
趙以孚又殺人了,而且是一口氣殺了五百人。
他以鬼差之職,又是修行之人行殺戮事,毫無疑問內(nèi)地是要承受業(yè)障的。
業(yè)障是任何修行之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那是能夠斬人道行迷人道心的惡物。
可是,趙以孚身上偏偏又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浩然正氣凝練而出。
他是殺人了,可他殺得堂堂正正問心無愧!
這一股浩然正氣凝練而出,竟然令他這陰神之身又明亮了許多,不知不覺中竟似要圓滿了。
陽神,在這一刻似乎成了他觸手可及之物。
不過他心思沒在這上面,而是身影一瞬閃到了一戶人家中,并且看到了那一口井……
趙以孚陰神入井,便看到了一具婦人的尸體直挺挺地杵在井底,她高舉著手將一嬰兒托舉在水面上,自己則是已經(jīng)溺水而亡。
他的神念甚至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
這個婦人其實剛剛生產(chǎn),她的身體本就無比虛弱,此時再躲入這水井中自然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而她在死前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也唯有讓自己的孩兒盡可能地有那么一線生機。
她可以瞑目了,因為她渴求的生機已經(jīng)來了。
趙以孚伸手將那嬰兒接住,感受著井底陰濕的環(huán)境,他盡可能地讓自己這雙陰神的手變得更溫暖一些。
隨后他的手就好像真的有了活人的溫度,托起了那嬰兒將她帶了上去。
趙以孚心中觸動不已。
忽然一揮手將這口井給直接毀掉,讓嬰兒的母親就這么埋葬在井中吧。
隨后他又走向了另一處。
沒錯,嬰兒的啼哭有兩處。
井中的是女嬰,而隨后他又從豬圈的污泥中挖出了一個男嬰。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問玄鋒宗主會轉(zhuǎn)世成男孩還是女孩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反正兩個娃兒里面必有一人是的。
他以早年所學(xué)‘壬水破邪術(shù)’為兩個嬰兒清洗身體,然后找來干凈的棉被分割之后將他們都好好地包裹了起來。
隨后,他神念一動,那‘掄語’就從他的陰神中飛出,而后飛快變大成為了一塊三米見方的‘平板’。
他抱著兩個嬰兒踏上了‘掄語’,便原地起飛往位于蜀地的純陽劍宗而去。
兩個孩子對于陰神來說太重了一些,抱著兩個孩子他是沒辦法飛行的。
但是有了法寶輔助就不一樣了,這法寶雖然不是專門用來飛行的,但是同樣能夠承載一定分量的物體御空而行。
至于說這兩個孩子將來會怎樣?
他其實壓根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只是他的腦子里卻莫名其妙地開始回憶起上輩子被各種渠道灌輸?shù)摹茖W(xué)育兒法’來……
啊哈,又是8K大章,累死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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