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魂兒丟了-《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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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以孚還沒來得及整明白自己的陽神究竟有什么特殊之處,他就又得要去奔走忙碌了。
他的陽神剛剛返回在肉身中溫養一下,然后連忙出竅飛去了京城。
說實話,以南徐的地理情況來說,這京城的位置有些偏安一隅了。
江河固險雖然不錯,但是對西面國土的掌控力會明顯下降。
對北伐的支撐也不是那么好。
若是換做趙以孚自己,他絕對會把京城的位置選擇墨陽城。
并非因為這里是他的老家,最主要的是這里地理太過出色了。
依山傍水地勢形勝。
往北一江之隔就是最前線的京西南行省,一旦有戰事就能調集京畿之力進行充分支援。
而且墨陽城位于大江中段,往東控江南,往南控嶺南,往西則控巴蜀……反正叫趙以孚來立國的話,他肯定會把都城放這邊。
不過當他陽神進入京城的時候,只覺得這京城也太繁華了吧?
青磚伴瓦漆,集市鬧攘攘。炊煙裊裊起,米香透黃昏。
趙以孚在此之前很難想象這個時代會有這樣富足而繁華的城市。
也難怪當年大徐南渡會在這里定都。在這么富足的城市定都,皇帝和百官都可以省很多事,都可以過得更舒服一些。
趙以孚沒有過多停留,而是來到了丞相府。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掌門……
這可真是有趣的一幕,秋魚子陽神執白子,本體執黑子,就這么你一下我一下地下棋。
“這……能分出勝負來嗎?”
趙以孚問。
秋魚子本體頭也不抬地說:“何須分勝負?我不過是在練習推演布局而已。”
趙以孚點點頭表示接受,畢竟在他的概念里,厲害的人總是要有些特別的嗜好。
他直言自己來此的目的:“掌門,我推算出皇帝可能會有不測,所以想要來問問……”
秋魚子道:“后宮之事我也不知,我現在所能做的只是在襄陽急報來時立刻調集資源與兵力去救助他們。”
“至于那后宮中的事情……”
秋魚子露出了一個諱莫如深的表情。
趙以孚懂了,這是上一次與皇帝牽扯太深沒得到好下場以后的敬而遠之。
他說:“可是如果皇帝真的出了事情,豈不是令朝局動蕩,最后必然影響北伐?”
秋魚子深吸一口氣道:“棋局已經布下,皇帝在不在其實都無所謂。”
“皇帝健在自然更好,但若是不在了,正好以北朝刺殺皇帝為借口興兵復國仇。”
趙以孚聽了都驚了,他沒想到自家掌門的步子一下子邁這么大!
他說:“掌門,何必如此弄險?”
秋魚子道:“不是弄險,而是我發現最近天地變化在加速,恐怕接下來會有一場無法預知的大變局。我必須在那變局到來之前做完一切,否則……我恐怕局面會失控。”
趙以孚聽了部分表示贊同,他沒有再和秋魚子爭辯下去,而是說:“既然如此,我親自入宮查看。”
他沒有再問一句,如果在戰爭中大變發生又如何?
因為他知道秋魚子是不會真正有這個答案的,反倒是他自己有解決的辦法……那就是在大變來之前先給北朝來一下狠的,至少讓北朝寥國在大變中無暇南顧了。
此時秋魚子叫住了他說:“你進不了宮的,皇宮受南朝人道氣運籠罩,除非你本體來此,身穿官袍或者被皇帝下旨請入,否則人道氣運會將你的元神壓潰。”
趙以孚聽了搖搖頭說:“總要試試。”
他離開了。
秋魚子則是惆悵地繼續落子,和自己的陽神對弈。
他有理由失落,畢竟原本對他言聽計從的宗門小輩開始有了自己的打算。
但這也正常,誰讓趙以孚已經成就陽神了呢?
秋魚子想想自己當年,不也是在成就陽神之后就開始明目張膽地與師兄表達不同意見了嗎?
倒不是說成就陽神會讓人生出‘反骨’,只是陽神之后的修者便不太愿意壓制自己的想法了。
趙以孚來到了皇宮之外。
他隱去了身形,門口的御林軍無法看到他。
但是當他試圖走進皇宮的時候,立刻感受到了一股中正浩大的威能壓迫在他的元神上,在排擠他、威懾著他。
起初這威懾力他還能忍受,可是當他進入那皇宮大門的門洞時,這股威懾力就達到了某個界限。
趙以孚其實還能承受,咬咬牙繼續往前走也不是不行。
可是他抬頭看向天空,卻注意到此時皇宮頂上已經風云色變。
烏云如同黑色漩渦一般積聚,空氣中急速地變潮,而后森冷的風平地而起令人心中難安。
趙以孚看了看頭頂,隨后無奈往后退了一步。
沒辦法,動靜太大了。
只是他并沒有放棄繼續進入的打算,退了一步之后仔細思索對策,然后注意到了一個點……
那就是這人道氣運似乎只是針對皇宮內的空間進行保護,那如果他只是留在皇宮外的空間呢?
曾經學過的一門妙法給他打開了無限的思路。
趙以孚想了一下,隨后再次嘗試往前行走。
這一回,他依然在皇宮門洞前感受到了那壓迫,只是當他繼續往前的時候這些壓迫卻沒有變得更強。
為何?
因為在空間的角度來說,他始終都留在門洞外!
很神奇吧?
但事實就是如此,他以‘無量乾坤術’延展了他先前所處的空間,使之包裹著自己一直嵌入了皇宮內的空間。
如此,人道氣運的壓迫始終無法落到他身上,而他則是可以通過繼續延展空間的方式不斷深入皇宮,去尋找他的答案。
當然,這么操作也是有一個缺點的。
那就是他的任何手段都無法越過這兩個薄薄的空間間隔真正進入皇宮的空間中,否則他將會被可怕的人道氣運給壓得……嗯,他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甚至覺得自己未必就扛不住。
趙以孚就這么一邊延展空間一邊進入宮中,并且飛快地根據自己所知的情況來判斷皇帝所在的位置。
……
丞相府的秋魚子愣了一下,隨后笑著在期盼落子,并且道:“這倒是出人意料的一步,年輕人就是有想法。”
“看,這盤死棋要走活了!”
……
趙以孚在皇宮中快步行走,不過這個速度還是要根據他空間延展的速度才行。
他走了好一陣子,來到了皇帝的寢宮。
他當然知道這里,畢竟筆友有時也會給他畫上一幅畫展現自己‘家里’是個什么模樣。
寢宮外,宮門緊閉侍衛林立,一看就是一種十分緊張的氛圍。
依然沒人能發現他的進入,他直接穿過緊密的門縫進入了其中……
入眼的,就看到一個老太監在焦急地來回踱步,他時不時擦拭額角,但依然是止不住地冒汗。
洪忠奴當然很緊張,他的一切都是來自于皇帝的,若是贏琮有什么不測,他絕對會被第一個拉出去殺了謝罪。
“王大人,情況如何?陛下這究竟是怎么了?”
他焦急地詢問。
這個王大人其實是王太醫,也是太醫院院正,皇家最信任的家庭醫生。
王太醫說:“陛下身體有些虛弱,應當是操勞所致,我給陛下開些補氣養身的藥先吃著……”
洪忠奴一下打斷道:“可是陛下現在已經昏迷兩日了,這可不是什么簡單的體虛!”
王太醫吶吶不能言。
洪忠奴先前還陪盡笑臉,現在看他這副樣子卻只能憤恨地說道:“廢物,要你何用!”
他是真的著急,畢竟贏琮若不能醒過來,他也活不了。
王太醫似乎看到了洪忠奴眼中的狠辣,連忙謙卑道:“公公息怒,非是本官無能,實在是這超出了醫理范圍。”
“公公不如去尋崇福寺的大師們祈福試試……”
洪忠奴聞言心里咯噔了一下,這可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
因為這意味著,局面徹底超出了掌控。
洪忠奴眼中閃爍著兇光,他此時的壓力非常大,他甚至忍不住想要殺人宣泄。
尤其是面前這個廢物太醫,讓他感到非常的不爽。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趙以孚看不下去了,他出聲道:“讓這個王太醫下去吧,我來看看贏琮究竟如何了。”
洪忠奴猛然色變,他看向四周,卻一無所見。
他看向王太醫,卻見這太醫也是毫無所覺。
趙以孚說:“莫要緊張,讓不相干的人離開,我便現身與你面談。”
洪忠奴目光閃爍一下,他想起了皇帝讓他從宮外取回的那幅神異的山水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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