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人人皆賢明-《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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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以孚無法評述,因為總有人在喊日子苦,喊不公,喊不平。
但是,當趙以孚到了這個時代才發(fā)現(xiàn),對于絕大多數(shù)的尋常百姓來說,他們連喊一聲苦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他的神色忽然間溫和了下來,并且?guī)е唤z愉悅又狡黠的笑容。
他想明白了。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元神清澈而通透,如同洗盡鉛華。
他的身上隱隱有異香飄散,后腦如同頂著一輪圓日,散發(fā)溫暖人心的光芒。
隱隱間天空竟然有仙樂縹緲,一道天光從天而降……趙以孚身體一輕,似要飄然而去。
眾人都看呆了,這是……天庭接引?
趙以孚也挺意外的,他都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
他只是想明白了自己可以做的,認清了自己做不到的,這就來接引他了?
怎么看,都好像是在表達一個意思:知道你能,別霍霍凡間了,快點上來吧!
這一刻趙以孚是完全了解了當年秋魚子的心情了。
或許錯過了這一次之后再要飛升就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可是,他的事情還沒做完,他怎么能夠飛升?
在他看來這一道接引的天光并非表達著他的圓滿,而是在阻止他達到真正的圓滿!
故而在這一刻,他干脆利落地揮手在頭頂一削……
原本他腦后那溫和的紅日光影就一下被切落,化作磅礴而純凈的靈氣散向四周。
接引的天光因此失去了目標,隨之那縹緲的仙樂又快速遠去,如同消失在另一個世界。
而趙以孚的精神也片刻萎靡,隨之反倒是被內(nèi)心堅定的信念充實,又重新圓滿了起來。
就好像他先前切掉的是一個虛假的圓滿,而此時則即將收獲內(nèi)心真正的圓滿。
“善哉善哉。”
普濟僧真誠地稱贊道:“施主自斬修為也要留在凡間……果真世間奇人也?!?
趙以孚卻說:“我掌門秋魚子就做過同樣的事情,他的事情沒做完,我的事情也沒做完!”
這一刻,眾人對丹青門的感官是徹底變了。
無論丹青門要做什么事,當真有丹青門人在他們面前自斬修為拒絕成仙時,對于他們的沖擊無疑是巨大的。連帶著趙以孚口述的秋魚子事跡也就成了真的,畢竟有一就有二。
現(xiàn)在所有人都覺得丹青門要做的事情是有道理的……當然,原本他們就覺得這很有道理,畢竟利益已經(jīng)明明白白地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了。
只是因此多了一份信服。
紅梅道人深吸一口氣道:“小友之志令人拜服,只是小友哪怕自削修為也要留下,究竟是為何事?”
此言一出,眾人都凝重了起來。
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趙以孚的決心,現(xiàn)在自然要知道他想做什么。
毫不夸張的說,此時趙以孚的意志,其實已經(jīng)成為了可以決定這天下修行界格局的存在。
趙以孚見他們緊張,忽然失笑道:“我要做的事情,其實與大家的關系不大。”
“甚至大徐已經(jīng)做過嘗試了,只是我那倒霉的師祖還沒來得及做成,就遭了反噬而已。”
忽然有人恍然:“奸相靳洄!”
眾人心頭一緊,畢竟百年前天下第一奸相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讓人不得不小心。
由此也很是令人警惕。
趙以孚笑了,他玩笑著道:“大家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想要讓‘億兆神州盡圣君’而已。”
人人皆如古之賢明圣君?
這是何等大氣魄的言語,竟然令人無言以對,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那個樣子。
趙以孚卻能想象得到。
因為他曾經(jīng)就生活在那樣的世界中,所以明白該如何去做。
紅梅道人深思片刻,他說:“就像遠岫真人那樣,于鄉(xiāng)野建造學堂,讓更多的人進入學堂學習四書五經(jīng)?”
趙以孚搖頭道:“那哪能啊,對于百姓來說四書五經(jīng)的道理還是太過深奧了。”
“他們,只需要識字就好,然后要會一些歷史,知道我們神州大地的由來。”
“還要知道一些道德禮貌,知道要尊老愛幼,知道對錯善惡。”
“最后再學一些能夠幫助他們更好活下去的基礎技能,這就夠了?!?
紅梅道人覺得奇怪,他喃喃自語著:“這就夠了?”
普濟僧則是雙眼猛地睜大了一下,他說:“人人識字學史,那是讓人思考得失,讓人有機會認知天下之事。”
“再學道德禮儀,則天下人皆明辨善惡是非,人人皆仁善?”
“還有都有一技之長,那是讓人能養(yǎng)家糊口,是要人人都吃得飽飯!”
“老僧法號普濟,便是立下菩薩愿,要普濟天下??墒沁@普濟天下的宏愿與小友之志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無弦琴士則是不信道:“人間果真能變成那樣?”
趙以孚哈哈一笑:“誰知道呢,我能先試著讓所有人都有機會進入學堂,然后過個三十年、五十年乃至百年再看吧?!?
趙以孚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有這個耐心等待下去,看到這一幕的發(fā)生。
眾修者紛紛躬身行禮,有為自身利益,有為宗門考量,也有單純?yōu)榱诉@份大志的。
趙以安贊嘆地看著趙以孚,他為自己的兄長感到高興,也是由衷地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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