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狡兔三窟-《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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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以孚老實地把自己的做法以及原本的打算說了一遍,隨后嘆息道:“本來還想要用那白虎旗幫助大徐一統天下甚至開疆拓土的,沒想到被一道天雷下來燒掉了。”
“說起來,那道天雷究竟是哪位大能放的?”
文衡祖師面皮抽搐了一下道:“是雷部正神放的,不過也是應了白虎的面子。”
他說:“你這回可把白虎得罪慘了。”
趙以孚奇怪地問:“我好像沒有得罪白虎神君吧?”
就在此時,老仆吳忠拖著一大塊鮮血淋漓的虎皮來到趙以孚面前說:“少爺,你看這皮子好啊,等老奴硝制一下就給你當地毯,踩著絕對氣派舒服。”
“咳咳!”
趙以孚干咳了一聲,表示老人家快點離開,別在這鬧。
然而吳忠似乎會錯了意,他看了看正安靜呆在趙以孚身邊的慧姑和周清昭,醒悟道:“是了,北方寒冷,也得給兩位夫人準備一套御寒的內襯,這虎皮再適合不過了。”
趙以孚聽得頭皮發麻,有些心虛地不敢去看周清昭和慧姑。
周清昭也很害羞,她低著頭脖子根都紅了。
但慧姑卻是落落大方,她說:“我就不用啦吳叔,倒是清昭身子沒那么強……這樣,你給我一塊小料,我來給清昭縫一件貼身的小衣就好。”
趙以孚看著那邊已經完全忽略他聊起來了,只能硬著頭皮把注意力放回了衣袖中的請神圖。
文衡祖師一臉了然又捉挾得說:“虎皮小衣?”
趙以孚道:“好吧,那只被我勒死的老虎可能和白虎有關系?”
文衡祖師道:“能夠豎起白虎旗的存在可不簡單。”
“你打殺了白虎青睞的那虎妖不說,還想要強占白虎旗……真當天人分隔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趙以孚說:“我也沒怎么樣啊,一切都是按照規矩來的。”
文衡祖師笑著不說話。
忽然孚佑祖師在旁邊插嘴道:“正因為你是按照規矩來的,所以白虎神君也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只是現在你固然沒事,等到飛升以后又當如何?”
趙以孚這才感覺不妙……好家伙,還沒飛升就得罪大佬了,那他飛升以后豈不是要糟?
他連忙求教:“兩位祖師,那我該怎么辦?”
文衡祖師撫須寬慰道:“放心,你因我與白虎神君結怨,我也不能放你不管。”
“上天之后來我伏魔司當職,修為上去了就給你晉升。”
孚佑祖師沒好氣地說:“他可是我正經真傳的徒孫,上界以后怎么說也該來我純陽宮。”
“或者我看你在丹道也有天賦,也可以去丹鼎司,那里也歸我管。”
文衡祖師道:“他就不是我的真傳徒孫了?放心,你在我那除了伏魔司,若是你閑不住也可以去巡天司……或者也可以去天獄當獄卒。”
孚佑祖師立刻不滿地說:“天獄獄卒你也好意思說出來?況且那地方白虎也有涉足,你讓他去不是送到白虎面前么。”
文衡祖師道:“可是天獄環境……說實話,十分適合修煉。”
孚佑祖師道:“若是為了修煉就該來我純陽宮,我純陽宮位于極東之天,調理天地真陽之氣,所謂‘紫氣東來’是也。”
“在那修行,可不比在天獄要強?”
文衡祖師道:“那不一樣,你那純陽宮的確適合悟道,但天獄適合武道。”
“罷了,左右我伏魔司在西,你純陽宮在東,讓他上天之后自己選就是了。”
趙以孚就覺得自己還是很幸福的,闖了禍有人罩的感覺真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請神圖的畫面外又有一神人不請自來擠了過來。
那神人身上纏繞地獄的烈焰,但卻一股慈悲法相……
“天孫?”
“東岳?”
文衡祖師和孚佑祖師都是驚訝出聲。
來者正是目陸。
不過這么目陸可能因為是分神的緣故,還維持著以往男性的形象。
祂溫和地看著趙以孚說:“其實本神來此也只是想要說一聲,若是孚尹子小友愿意,上天之后來我東岳宮也是可以的。”
“東岳宮坐斷陰陽,他在此地很適合感悟天地變化之奧秘。”
文衡祖師和孚佑祖師相視一眼,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之間竟然出現了一個‘第三者’!
好家伙,都有‘第三者’了,那他們還爭什么?
于是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不必了!”
“他來我伏魔司修為差不多了就可以做神將,豈不清貴?”
“他來我純陽宮能成為天下劍仙魁首,豈不美哉?”
東岳很溫和地點點頭說:“我只是擔心他在天上被人欺負,給他在地府留個退路而已。”
“有兩位如此說,那自然是好極了。”
說著祂就離開了這請神圖的畫面。
文衡祖師和孚佑祖師沒有放松警惕,他們看向趙以孚道:“你該不會有去地府的念頭吧?”
趙以孚哭笑不得地說:“那哪能啊,肯定還是去天庭更有意思……只是兩位祖師那邊……”
孚佑祖師道:“不用急著做決定,我們也不逼你,好好想想,在飛升前告訴我們就行。”
“無論你要去哪里,我們都可以給你運作的。”
趙以孚聽了這才安心,對于得罪白虎而有的一絲憂慮自然也就沒了。
凡間的事情,其實現在一點也不復雜。
雖然在天地變局之下會顯得有些麻煩,但現在整個修行界都可以說是匯聚到了一起,再麻煩也能很好地克服才是。
尤其是等洛陽徹底攻下,他們就可以著手操作第一輪‘封神’了,當畫餅落到實處,那這天下也就徹底定了。
這北伐的過程,趙以孚居然有種成為了局外人的感覺。
因為真當北伐大軍打出去,許多畏懼北方的將士們才發現原來曾經的大敵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紙老虎。
中原的富庶讓他們失去了斗志,哪怕依然看起來孔武有力,但卻少了許多和人拼命的決心。
曾經他們是有這份隨時與人拼命的決心的,只是現在沒了。
反觀大徐北伐大軍,在趙以孚的主持之下不斷地被灌輸奪回故土的榮耀,青史留名,族譜單開一頁云云……
至于賞賜也不會少了。
自從大徐開始重新丈量田畝并且嚴格收稅之后,尤其是丹青門弟子越來越多地進入官場、地方,大徐的財政其實已經好了許多。
戰場上連戰連勝,也讓士族集團覺得有利可圖,這樣來自后方的支持自然源源不斷。
果然,只要能夠持續勝利,一切自然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同樣的,因為北伐軍兵鋒之盛,北方也有許多士族選擇投效。
在攻下洛陽重鎮之后,北伐軍成功圍困汴京,而后周圍州府縣城望風而降。
汴京一時半會兒還打不下來,而當務之急則是要利用斬獲的戰馬緊急訓練出一支騎兵來,畢竟在北方騎兵才是王牌軍種。
當然這些事情都不必趙以孚去操心,他反倒對已經占領的地盤如何治理比較上心。
趁著剛剛占領,將大徐的土地政策給推行下去,將魚鱗黃冊一并做好,才能將地方快速地納入統治并且完成規制。
打土豪、魚鱗黃冊以及城隍土地就位,如此三管齊下果然效率非凡。
當然土豪也不是一竿子都打死,而是找出頭鳥打,打完既有錢又能收民心不要太好。
而魚鱗黃冊做出來,按照趙以孚的路子城門口直接掛上地塊圖,那民心瞬間就能安定下來。
他們看到了自己切切實實的利益保障,那還有什么可鬧騰的?自然是要緊守著這份已經到手的利益才是正經。
而城隍土地體系的恢復才是趙以孚真正關注的,這寥國以薩滿教為信仰,很自然地荒廢了許多原本該有的傳統祭祀。
但趙以孚深入了解之后發現,這薩滿信仰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至少在香火鼎盛的大族之中,那些享受后輩香火祭祀的祖靈其實某種程度上就起著城隍、土地的作用。
是以地方大姓一般不會受到邪祟的騷擾。
可是無依無靠的小門小戶就慘了,他們的祖靈香火不夠,甚至會淪為邪祟的口糧!
這時將城隍、土地職位都許出去的好處體現了。
原本是需要丹青門頭疼的問題一下子被拋給了天下修者宗門。
修者宗門里那些壽數到的耆老被冊封為城隍或者土地,那門中的小輩們自然得要出人出力幫忙把地方上的邪祟處理一下,讓師門長輩能夠坐穩位置。
是以這些重新歸于大徐治下的城鎮都驚喜地發現似乎一下子多了許多儒雅隨和的道人或者僧人,而他們原本糟糕的生存環境也因此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趙以孚很耐心地處置著新占地區的政務,其實此時此刻的大徐,實質上有兩個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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