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歲月靜好-《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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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開了。
趙以孚又說:“你什么時候活膩了,就來找我,我親自帶你去地府的帝鄉街。”
贏琮說:“帝鄉街啊……也不知三皇五帝是否在那里?”
趙以孚搖頭道:“三皇五帝受后世香火,都已經升入火云洞中清修了。”
贏琮艷羨地問:“那我可有機會?”
趙以孚說:“有,只要后世香火不斷,自然什么都好說。”
贏琮開始暢想起來了……
說實話,他們這番對話對于洪老太監來說絕對屬于是超綱了,甚至他們的交談若是流傳出去,都屬于是大逆不道級別的。
但洪老太監特別能夠看得清局面,此時悶聲不響,只在贏琮消停下來而別人也沒發話的時候悄聲問:“趙仙長,不知老奴死后可還有繼續伺候陛下的機會?”
趙以孚說:“你死了還要繼續伺候人?”
洪老太監立刻道:“老奴誓死追隨官家!”
這老東西倒是知道怎么表忠心的。
趙以孚笑著搖搖頭說:“你沒機會了,不過若是贏琮成就夠高的話,你作為陪伴了他一輩子的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要生時行善,死后自然是能夠投身個好人家。”
“來世做個王侯將相也為未可知。”
洪老太監眼睛泛紅地說:“老奴不要做什么王侯將相,老奴只要繼續追隨官家……”
贏琮感動地說:“行啦老東西,知道你忠心。不過你在這里就別演戲了,知道自己能有個善果,樂一下也很正常。”
洪老太監立刻嚇得唯唯諾諾不敢多說。
趙以孚和贏琮見狀都是哈哈一笑。
隨后又來了興致天馬行空地一番暢談,沒有什么風花雪月,有的只是天下大勢,只是這大徐的疆域,還有大徐是否會如同之前的王朝一般最終走向末路……
贏琮說:“不過為了子孫計,我還是留下一道遺詔吧,若是真到了大徐垂垂老矣命該亡迭的時候,就痛快的把國祚交到合適者的手中吧。”
“如此也能免掉一些生靈涂炭,挺好的。”
趙以孚說:“只怕到了那時未必能如你的愿。”
贏琮爽朗道:“那我可就管不著那么多了,天下事自有天下人去定奪,你不是讓我把知識與思考的方法都教給天下人嗎?那就讓后世的他們自己負責去吧!”
他說得大氣磅礴,而后攤開了趙以孚早些時間畫的山河地形圖,開始與趙以孚一起一邊喝酒一邊探討該在那邊修水利,該在那邊挖山道……
如此重重,這天下環宇就好像真成了眼前簡略的地形圖,在被他們改造成自己希望的模樣。
而這一刻,旁邊兩個女子都看癡了。
若是換做一般人在那談天說地口嗨,那女人們聽了只能是不耐煩外加嗤之以鼻,少有愿意搭理的。
可這兩個男人不同,他們聊的東西都是可以在某一天變為現實的!
那就不一樣了,一下子就將她們的視角也從眼前的人帶到了天下山河之中。
兩人聊到深夜。
洪老太監干咳一聲打斷道:“官家,不是老奴多嘴,實在是現在天色已晚,陛下再不回宮恐怕會有閑言碎語……”
贏琮無奈嘆道:“好吧,該回宮了……只可惜尚未盡興。”
洪太監諂笑道:“仙長就在這里,官家不是隨時能來嗎?”
趙以孚這時忽然看到慧姑神色有異,冷不丁接了一嘴:“也不一定,說不定我哪天就走了呢?”
贏琮有些緊張地問:“你要棄我而去?”
趙以孚哭笑不得道:“放心,只要這亡魂街還在,我暫時是不會走的。”
贏琮稍稍松了一口氣道:“你說過要送我去帝鄉街的,可不能食言啊。”
趙以孚再三承諾,贏琮才不舍地離去。
等門關上了,慧姑冷不丁揶揄一聲:“還真是,好像在跟你渡情劫的人是那贏琮才一樣。”
趙以孚啐了一口道:“別那么說,怪滲人的。”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不回觀里去嗎?別明天過去又被什么臟東西占了。”
慧姑渾然不在意地擺擺手說:“反正我是不想回去了,以后就在你這里修行吧。”
趙以孚沉默了一下,問:“你,脫劫了?”
慧姑說:“還不確定,但反正沒那么在意了就是。”
“清昭,你呢?隨我一同留下嗎?”
周清昭聞言遲疑了片刻,隨后嘆息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忽然有些想要到處走走看看這天下,不想再留在一處了。”
慧姑說:“那就走吧,這也是一種修行。”
趙以孚也贊同道:“吳叔,幫忙給清昭多準備一些盤纏吧。”
周清昭看他如此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輕嘆一聲沒說什么。
她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這時趙以孚又忽然取出一塊玉佩遞給周清昭道:“給你,若是路上看到什么有意思的景色就以此玉找我,我們一起過來看看。”
頓了一頓,他又說:“無論何時何處,你只要呼喚我名,我便在你身邊。”
此言一出,周清昭就渾身都顫了一下。
她這才醒悟到如今的趙以孚究竟有著多么大的神通。
其實在這世間,無論她走到哪里,他都能隨時出現在自己身邊吧。
……次日,周清昭就走了,如同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趙以孚依然過著與往常一樣的日子,只是他的陽神會時不時地出竅一下,看看那姑娘走到哪里了?
而慧姑則是一直留在了趙府,她從未說過要與趙以孚如何,卻如同趙府的女主人一般參與打理著一切。
甚至有時候趙以孚都有些恍惚,難道他真有這么一個妻子?
日子就這么平靜地過著,這或許是趙以孚離開墨山以來最為安生的一段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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