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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夏心里一動，小手先替她問了出來。

    F：【你之前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玩】

    栗夏不大記得了：【心情好的時候也會】

    F像個偵探：【燈光很暗，不像是第二種情況。攝影講究氛圍，光是其中的一種。】

    栗夏無以言對：【那這么說，你心情應(yīng)該很好】

    F：【嗯】

    他重復(fù)她的話：【因為很快會離你更近一點(diǎn)】

    ……

    撩撥的子彈回旋，栗夏竟有點(diǎn)接不住。

    有什么東西在響。

    哦，原來是她怦怦亂跳的心臟。

    F：【你在聽歌么？】

    狀態(tài)被他解密般地一一解開，栗夏慌亂里點(diǎn)開自己發(fā)的照片，才看到那根明顯的耳機(jī)線。

    栗夏：【一張照片暴露這么多隱私】

    【你顯微鏡啊】

    F說嗯：【那你是我的研究樣本】

    栗夏：【這么不挑的嗎】

    F：【不是不挑，是我的興趣方向很明確】

    興趣方向？

    栗夏注意力被他帶著：【研究成果如何？】

    F：【很失敗，不過今天有進(jìn)展】

    【起碼知道她心情不佳】

    栗夏垂眼安靜看著，眼底映出他一句一句跳動的話——

    【離登機(jī)還有些時間，要不要打電話聊聊？】

    【我的研究對象】

    很微妙的稱呼。

    栗夏盯著最后一句。

    他想了解她嗎？

    她不確定，但確定的是：【不要】

    不要打電話，文字才能表達(dá)更多用嘴巴說不出來的東西。如果聽到他的聲音，她又不知道要胡亂講些什么。

    發(fā)完，栗夏又趕緊說：【你有沒有推薦的好聽的歌？】

    F也不掃興：【有一首，很適合你現(xiàn)在聽】

    他說一起聽，便直接分享了網(wǎng)易云的聽歌邀請。栗夏點(diǎn)進(jìn)去，看到他們的距離，黑膠旋轉(zhuǎn)，那首歌的名字叫《沒有一盞燈》。

    F說，歌手的名字他很喜歡。Aflou阿弗婁，A flow。流動的。

    像水一樣。

    栗夏說，伍爾夫有本書里也有類似的句子，“I'm rooted,but I flow.”F說不愧是栗編輯，你確實(shí)是流動的，總在變化。

    音樂很抓耳，栗夏靜靜聽著。

    歌手的聲線浪漫又脆弱——

    “

    這個城市那么多燈火

    你不在

    沒有一盞燈提起了我的興趣

    累著但我醒著

    拉扯但我舒展著

    坐擁一場糾葛

    放大地活著

    ……

    固執(zhí)和膽小的博弈

    結(jié)局只差你的一個搖頭而已

    過路人的角色

    滅一盞燈又如何

    沒有這種假設(shè)

    我是

    你的”

    ……

    很好聽。栗夏說，像一首詩，但是聽完想哭。

    F馬上切了一首比較歡快的，說，聽點(diǎn)開心的，我剛剛雪上加霜了。

    是一首花里胡哨但經(jīng)典的搖滾。

    聽完，栗夏又說，好嗨，有點(diǎn)想喝酒了。

    F：你這情緒還挺極端

    栗夏便笑：是你的音樂極端

    F：主要是研究對象不配合。畢竟我看不到你，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為什么煩惱。

    他的字句充滿了關(guān)心，溫柔的，像羽絨做的蓬松墊子，讓人沒有掉進(jìn)去的負(fù)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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