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少夫人莫要自誤!"陳嬤嬤帶著哭腔的喊叫在身后炸開。 我扯斷頸間瓔珞砸向博古架,瑪瑙珠子撞在青銅饕餮獸首的眼眶里,暗格應聲彈開。 裝著西域蠱蟲的琉璃瓶赫然在目,瓶身上用朱砂畫著與龜甲相同的圖騰。 前世我就是被這蠱蟲噬咬心脈,在陶軒懷里化作一灘血水。 "都退下。"周侍衛的刀突然橫在陳嬤嬤頸間,"三日前酉時二刻,是你們在林側妃的燕窩里加了石蜜?" 婆子們癱軟在地的瞬間,我砸碎琉璃瓶將蠱蟲引向鎏金步搖。 鳳凰眼里的紅寶石突然迸射血光,蠱蟲在觸及鳳冠時化作青煙,空氣里彌漫著熟稔的焦糊味——正是前世我棺槨被焚時的氣味。 "少夫人!"周侍衛的驚呼聲中,我攥著發燙的經卷栽向紫檀屏風。 倒下的瞬間看見陶軒的劍穗掃過窗欞,北斗七星圖案在地面完整浮現,第二顆星的位置正對著老侯爺書房的方位。 當更鼓聲突兀地漏掉半拍時,我聽見院墻外傳來熟悉的咳嗽聲。 那聲音裹著終南山云霧茶的氣息,混在夜風里,像極了前世陶老侯爺將虎符交給我時,袖口落下的松煙墨香。 (接上文) 屏風倒地激起的塵霧里,陶軒的玄色衣袂擦過我發燙的眼瞼。 他接住我時,北斗星紋正爬上他腰間玉帶鉤,那枚嵌著孔雀石的銀扣突然迸出幽藍火光。 "祖父的松煙墨香里,摻著終南山的斷腸草。"我攥著經卷按在他胸口,前世他就是被這毒墨浸透的軍報害得咳血三月,"明日卯時三刻,別讓老侯爺碰書房那方洮河硯。" 陶軒的指尖在我腕間北斗烙印上頓了頓,掌心血珠突然滲進玉鐲紋路。 身后傳來拐杖敲擊金磚的脆響,十二盞羊角燈次第亮起,照亮陶老侯爺紫棠色常服上盤踞的螭龍紋。 "西跨院的曼陀羅,養得可還合心意?"我掙開陶軒的懷抱,將沾著銀粉的經卷拍在博古架上。 青銅饕餮獸首突然轉動眼珠,吐出一卷泛黃的禮單——正是三年前林側妃嫁入侯府時的陪嫁名錄。 周侍衛的刀鞘"當啷"落地。 老侯爺捻著禮單末尾朱砂畫押,那抹赤紅突然化作細蛇,鉆進他拇指的翡翠扳指:"上月十五,瑤丫頭在祠堂供的可是嶺南紅燭?" 我拔下燒焦的步搖挑開經卷,被蠱蟲噬咬過的缺口處,赫然露出半枚青銅虎符的拓印。 前世陶軒就是握著這枚虎符,在玄武門為我擋下三十六支羽箭。 "子時三刻的梆子聲,總比別處慢半盞茶。"陶軒突然用劍尖挑起我散落的鬢發,北斗星紋順著劍身爬上他手腕,"夫人可知曉,看守梆樓的是陳嬤嬤的侄兒?" 東廂房檐角的冰蠶絲簌簌斷裂時,老侯爺突然大笑出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