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尹悅倚在總裁辦公室外的防火通道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針背面發燙的密鑰。 透過磨砂玻璃,能看到郝軒頎長的身影正在來回踱步,他左手攥著紫檀木印章盒,右手扯松了暗紋領帶——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 電梯間的電子鐘跳至晚上8點17分,她數到第七次皮鞋敲擊地磚的聲音時,門鎖終于發出咔嗒輕響。 郝軒的袖口沾著幾點咖啡漬,顯然剛砸碎過杯子,卻在瞥見她瞬間收緊了指節,仿佛要把印章盒捏進掌心。 “你還有十分鐘。”他的聲音比中央空調的冷風更刺骨,目光掃過她脖頸處未擦凈的血跡時卻驟然頓住。 尹悅突然抓住他垂落的領帶尾端,金屬領帶夾硌得指節生疼:“十九分鐘后,這個會勾住引爆裝置的引線。”她踮腳湊近他緊繃的下頜線,“而你現在該檢查印章盒夾層——在碎紙機吞掉最后一份合同之前。” 圍觀的高管們倒抽冷氣,郝軒猛地將她拽進辦公室。 百葉窗縫隙里透進的光斑跳上尹悅顫抖的睫毛,她看著郝軒用裁紙刀撬開印章盒,那朵錫紙玫瑰在月光下泛著粼粼微光。 “去年初雪夜你往我威士忌里扔了三塊冰,說融化速度代表并購案的成功率。”郝軒的拇指撫過錫紙褶皺,忽然發現每片花瓣內側都烙著凹凸的摩斯密碼。 落地窗外飄來焚燒文件的焦糊味,尹悅用染血的指尖在玻璃上輕叩。 ——滴、滴滴答、滴。 “他們在談判會場埋了……”劇痛突然刺穿太陽穴,尹悅踉蹌著栽向紅木辦公桌,卻被帶著雪松香氣的臂彎穩穩托住。 郝軒的體溫透過襯衫熨燙著她后頸,這個懷抱比記憶里瘦削了些,卻依舊留著去年慶功宴那夜,他為她擋住香檳塔時染上的龍涎香尾調。 “C集團收買了三家評估機構,D集團在碼頭扣押了我們的核心設備。”她喘著氣摸出手機,相冊里是通風管道里拍到的金屬裝置,“他們打算在明晚的慈善拍賣會引爆輿論,說你用贗品玉璽行賄——就像他們三年前對伯父做的那樣。” 郝軒的瞳孔驟然收縮,腕表秒針劃過晚上9點的剎那,頂樓突然響起火警鈴。 尹悅掙扎著指向窗外:“領帶夾!” 暗紅流光劃過夜空,本該勾住引爆器的鉑金領帶夾,此刻正釘在郝軒剛摔碎的咖啡杯旁。 尹悅突然笑出聲,沾著血漬的梨渦盛滿破碎月光:“你看,預言也不是不能改寫的。” 郝軒扯下領帶扔進垃圾桶,突然捏住她冰涼的手腕:“所以今早和高管F在安全通道……” “我們在核對通風管道的結構圖,他妻子是建筑設計師。”尹悅摸出染著金粉的紙巾,展開是密密麻麻的管道編號,“這些金粉能追蹤氣流走向,E總監今早第五次往16號管道的方向去了。” 落地窗外忽然炸開煙花,郝軒在明滅的光影里凝視她蒼白的臉:“為什么要拼到這種程度?” “因為三年前在紐約地鐵站,某個笨蛋用最后一張紙巾給我折了玫瑰。”尹悅戳了戳他心口位置,“上面用咖啡漬寫著‘并購成功就告白’——可惜那單生意被我攪黃了。” 郝軒突然轉身打開保險柜,取出一個纏著緞帶的鈦合金盒。 十二枚形態各異的錫紙玫瑰在黑色天鵝絨上泛著冷光,每朵都標注著日期,最早那枚的鋁箔已經氧化發黑。 “第52次告白失敗紀念。”他耳尖泛紅地扣上盒蓋,“現在說說你的計劃?” 尹悅抽出激光筆在投影幕布上畫圈:“讓E總監把假情報傳出去,我們主動掉進拍賣會的陷阱。當他們在臺上展示贗品時……”光點突然停在郝軒的領口,“我需要借你的祖母綠袖扣一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