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柳含煙與沈硯舟四目相接——這分明是別苑后山與沈硯舟耳鬢廝磨的女子。 被稱作牙牙的女子,舉止投足,皆是風(fēng)情。 錢牙牙款款起身,步搖輕顫間搖曳生姿。 她最知如何拿捏三分笑靨七分羞,眼波流轉(zhuǎn)時連帕子垂落的弧度都暗藏春訊。 “二哥哥...“ 她特意將吳儂軟語拖長三拍,輕紗廣袖拂過沈硯舟執(zhí)筷的右手——浸了七日依蘭香的袖角泛起漣漪,卻見沈硯舟突然以袖掩鼻。 錢牙牙舉盞時合歡領(lǐng)滑出半寸春色,玉鐲與瓷盞鏗然相擊,恰濺起琥珀酒液落在沈硯舟袍角,洇開一痕曖昧的水光。 “哐當(dāng)!“ 卻見那孔雀藍(lán)直裰倏地后撤半丈,椅腳在青磚地剮出刺耳銳響。 沈硯舟帶著十成十的厭惡:“錢姑娘這熏香...好臭“ 這倒讓錢牙牙有些尷尬,愣在原地,第一次有人說她臭,而且是大庭廣眾之下。 “你妹妹熏的可是暹羅貢的龍腦香!“錢桃銀箸戳向瑪瑙盞。 “原是這般——倒與擷芳閣姑娘們祛花柳病的坐浴湯同源同宗!“ 沈硯舟忽將殘酒潑向地毯,琥珀光映著他冷笑。 錢牙牙撩撩額間的碎發(fā),掩飾尷尬。 落座后錢牙牙更是掐著青玉筷枕,赭石胭脂蓋不住頸間漲紅。 柳含煙垂眸忍笑。 圓桌忽地輕顫,沈萬金突然用湯匙敲響定湯碗:“食不語!“ 亥時,羊角燈將填漆螺鈿屏風(fēng)拓作汴河夜泊圖。 “錢桃這是要往你錦帳塞錢牙牙。“ 柳含煙指尖纏著錦衾流蘇,思躇道。 沈硯舟枕著手臂:“但是她不知道,這個錢牙牙已經(jīng)跟她的兒子在一起了。” 柳含煙:“也有可能,她是知道的,還想把人塞給你。” “娘子這是酸上了?“ 他月白寢衣豁開半片胸膛,燭光將塊壘分明的肌理染作鈞窯釉色。 青瓷枕隨他逼近輕顫,驚得帳頂流蘇晃出皮影戲的節(jié)奏。 柳含煙扯過身后的四合如意枕砸過去:“我跟你說正經(jīng)。” 沈硯舟接過,墊在腦后:“我也說正經(jīng),我要是納了錢牙牙,娘子酸不酸?” “你自去與沈延分嘗櫻桃唇,誰管你。” 柳含煙說罷,翻身過去,背對著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