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她最見不得這狐媚子爬床的做派,當年要不是沈萬金的色迷心竅,哪能讓勾欄出來的玩意兒進沈家門。 就算沈延是個庶出,那也是長子,配的娘子也萬不是這般瘦馬。 沈延跪得膝蓋發麻,中衣半敞露出胸膛抓痕。 他自然無可辯駁,縱是巧舌如簧也難辯巫山云雨,只得任額角冷汗涔涔浸透蓮紋地衣。 他此刻恨不得生吞了錢牙牙——這個女人居然聯手沈硯舟把自己擺了一道。 “鬧劇到此為止。“老夫人開口打破沉默,“延哥兒收作通房便罷。“ 錢牙牙自是不肯作通房,她學著沈硯舟教她的,耳語沈延道:“妾若成泥,少不得要同老夫人說道說道,您原本要在硯二爺榻上翻云覆雨的妙計。” 沈延聽到這句話,差點想要當場掐死她。 沈延脖頸青筋暴起,生生將喉間腥甜咽下,伏地叩首。 “孫兒...愿納為良妾。“ “好!好!不愧是兄弟!“ 老夫人鳳目圓睜,壽字杖將青磚鑿得火星四濺,“今日不是你要強娶這瘦馬,就是硯舟要娶商女;明日便開祠堂,叫列祖列宗瞧瞧我們沈家的好兒郎!“ 堂下坐著的沈硯舟和柳含煙互相憋笑的直哆嗦,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外更漏聲聲,恰似為這出“李代桃僵“擊節而歌。 婚期定在上元節那天,朱漆小轎趁著煙火起時,悄沒聲息地溜進沈府西角門。 合府張燈結彩的喜氣里,只有三處真心實意的笑臉——鳳冠霞帔獨坐拔步床的錢牙牙,提著兔兒燈已經出府混入人群的沈硯舟與柳含煙。 沈延未著寸縷喜紅,反在書房將澄心堂紙撕得雪片紛飛。 喜房內連枝燭淌著紅淚,錢牙牙頂著累金絲墜珍珠的蓋頭,孤鸞照鏡般枯坐到五更天,連合衾酒都凝了冰碴。 她唇角卻噙著蜜,能在這雕花拔步床上嗅到沈延慣用的龍涎香,便勝過萬盞合歡燈。 但是她不覺得苦,因為她覺得即使是個妾室,也呆在了心愛人的身邊。 酉時三刻,東門大街已是火樹銀花不夜天。 沈硯舟拽著柳含煙躍上綴滿走馬燈的錦繡高臺,廣袖掃落簌簌金箔,指間鎏金骨扇唰地展開,露出“百燈奪魁“四個灑金大字。 “今有燈謎百道,解得謎王者可取走這錠錯金麟趾!“ 柳含煙足下羅襪生塵,險些碰倒牡丹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