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七月的蟬鳴撕扯著悶熱的空氣,謝依依坐在黑色越野的副駕上,指尖捏著枚用黃符折成的紙鳥。車窗半搖,風卷著竹葉的沙沙聲灌進來,遠處那片墨綠的竹林在正午陽光里投下陰翳,像道橫亙在現實與幽冥間的屏風。 “依依姐,真的能找到表姐的線索嗎?”后座的孫英探身問道,指尖無意識地絞著香奈兒手袋的鏈條。這位孫氏集團的千金今天穿了件素色亞麻連衣裙,腕間戴著的翡翠鐲子是莫清清留給她的遺物。 謝依依沒有回頭,目光落在逐漸逼近的竹林上:“紙靈鳥會引路。”話音未落,掌心的紙鳥突然振翅,隔著玻璃都能感受到那股微弱卻堅定的靈氣波動。 司機在竹林邊緣停下車,不安地搓著方向盤:“謝小姐,這地方信號不好,要不我——” “您先去村口等吧,田叔派的保鏢馬上到。”孫英打斷他,涂著豆沙色指甲油的手輕輕按在謝依依肩上,“依依姐的本事你還不知道?當年我被臟東西纏身,要不是她——” 司機訕笑著點頭,倒車離開時,后視鏡里還能看見謝依依站在車旁,指尖托著那只即將騰空的紙鳥。 紙鳥在離地半米處盤旋兩圈,突然朝著竹林深處疾飛。謝依依提步跟上,運動鞋踩過枯黃的竹葉,發出細碎的響聲。孫英和她的貼身保鏢白雪緊隨其后,后者背著的黑色背包里,裝著謝依依特意準備的朱砂、黃符和羅盤。 “依依姐,”孫英小跑著追上,發絲間還沾著片竹葉,“我能這么喊你吧?總叫謝小姐太見外了。” 謝依依側頭,唇角微揚:“隨你。”作為圈內小有名氣的玄學師,她早已習慣了形形色色的委托,但這次不同——委托人是她已故恩師的侄女,而死者莫清清,是孫英失蹤七年的表姐。 竹林深處,竹子長得愈發密集,陽光被切割成碎片灑在地上。謝依依忽然駐足,指尖的紙鳥正停在一叢斷竹上方,符紙邊緣泛著微光。 “到了。”她蹲下身,指尖撫過斷竹截面的黑色污漬。現代法醫學或許無法鑒定,但作為能感知死氣的玄學師,她清楚地感受到那股陰寒之氣與莫清清耳墜上的氣息同源。 孫英臉色發白,指著斷竹:“這是……血?” 謝依依點頭,從帆布包里取出密封袋,里面裝著莫清清的遺物——一對嵌著碎鉆的耳墜。當耳墜貼近斷竹時,表面突然泛起細密的黑霧,正是未消散的死氣。 “白雪,拍下來。”謝依依低聲道。白雪立刻掏出取證相機,鏡頭對準斷竹上的劃痕和地面的拖曳痕跡。作為孫英的保鏢,她接受過專業刑偵訓練,此刻正小心地避開可能的證據。 “依依姐,你看這個!”孫英突然指著竹叢深處,眼睛發亮。在三棵緊挨著的竹子間隙里,半片梅花狀的珠貝靜靜躺著,邊緣還沾著褐色的污漬。 謝依依戴上手套撿起珠貝,掌心傳來的觸感讓她瞳孔微縮——這是莫清清生前最愛的梅花簪碎片,她曾在莫清清的往生牌位上見過相似的氣息。 “當年柳家說表姐失足落水,”孫英的聲音突然哽咽,“但她根本不會游泳,怎么可能獨自去水庫?” 謝依依沒有接話,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斷竹堆上。那些被齊根砍斷的竹子切口平整,顯然是人為所致,而在斷竹根部,一顆渾圓的南珠正埋在枯葉堆里,表面附著的財氣與周圍的死氣形成詭異的平衡。 “白雪,記錄坐標。”謝依依將南珠收入證物袋,突然聽見竹林深處傳來腳步聲。抬頭望去,幾個穿著警服的身影正撥開竹葉走來,為首的中年男人目光銳利,正是市刑警隊隊長楊兵。 “謝小姐,久仰。”楊兵伸手,掌心的薄繭顯示出常年握槍的痕跡,“接到孫家的報警,說這里可能有命案現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