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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這些，她聲音甚至沒什么起伏，就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

    然而，夏侯夫人看著她眉眼間的云淡風(fēng)輕，卻是刀割一般的痛，她痛苦到臉色發(fā)白，幾乎站都站不穩(wěn)。

    她想起過往，顫聲道：“那一日，阿雪回門，我來看小世子，當(dāng)時(shí)我看著阿雪，總覺得她哪里不對(duì)，那個(gè)人……是不是你？”

    青葛：“對(duì)，那晚是我。”

    夏侯夫人便自嘲地慘笑一聲：“我對(duì)你日夜思念，愧疚不已，我哪里知道，原來我已經(jīng)和你說過話了，原來我們?cè)鎸?duì)面說過話，如今想來，那一日羅嬤嬤帶走的小丫鬟，說是鄉(xiāng)下親戚家女兒的，也是你了……”

    她們竟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緣分，只是對(duì)面不相識(shí)，再次錯(cuò)過！

    青葛：“你要問的已經(jīng)問過了，我現(xiàn)在也有些疑惑，希望你能為我解惑。”

    夏侯夫人：“你問便是了。”

    青葛打量著夏侯夫人，終于道：“當(dāng)年你帶著三個(gè)孩子自西淵而來，我知道你歷盡千辛萬苦，并不容易，如果非要有一個(gè)人去死，你選擇了我，似乎也無可厚非，可我依然想問，為什么是我？”

    這個(gè)問題，夏侯止瀾說了，可她還是想聽她講。

    她盯著她，再一次重復(fù)：“告訴我，為什么是我？”

    想起昔日，夏侯夫人痛苦得幾乎無法站立。

    不過她還是喃喃地道：“我知道我對(duì)不住你，可我……可我確實(shí)沒辦法……阿雪還小，至于止瀾，他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是勝屠家族的血脈傳承，他是個(gè)郎君，你是個(gè)娘子，我割舍我的親女來保全你父親的兒子，這是為了勝屠家族，為了你父親！”

    青葛聽著夏侯夫人的話，心里依然是平靜的。

    這是一個(gè)預(yù)料之中的答案，她只是想聽她親口說而已。

    她輕笑了下：“夏侯夫人，你當(dāng)年舍棄了我，保下夏侯止瀾，也保下夏侯見雪，我這些年無數(shù)次地想過為什么，也許我還心存一線希望，可是后來，你以為夏侯見雪懷孕，你給她寫信千叮萬囑咐，一片殷殷慈母之心，結(jié)果那封信落在我手里，那封信，我連多看一眼都不想。”

    如果說曾經(jīng)有過期望，那么到了那一刻，所有的期望都成灰。

    她不屑。

    不屑去要夏侯見雪得到過的那些。

    她笑望著她：“你對(duì)你的女兒百般疼愛，我躲在暗處為她替嫁，為她擋災(zāi)，之后她要?dú)⒘宋遥獾玫⒄`她前程，還要毒殺我的骨肉……”

    她看著夏侯夫人眼底掙扎著的痛苦，繼續(xù)道：“我不是夏侯瑾穆的女兒，不能帶給你榮華富貴，所以你要舍棄我，我生來不是男兒身，不能為你標(biāo)榜烈婦賢名，所以我要被舍棄是不是？”

    夏侯夫人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我，我……”

    青葛盯著夏侯夫人

    ，突然道：“我還想知道，你是怎么和夏侯瑾穆勾搭成奸的，我父親可知道？我父親又是怎么受傷的，他到底怎么死的？”

    夏侯夫人聞此，陡然一顫。

    之后，她睜著淚盈盈的眼睛，驚惶而茫然地看著青葛。

    青葛的視線如刀，她審視著她，不放過她眼底一絲情緒：“你在驚惶什么？你和夏侯瑾穆勾搭成奸，夏侯見雪是夏侯瑾穆的女兒，你害怕有朝一日自己地位不保，你——”

    她一字字地道：“你給他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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