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贖罪-《搖曳在星期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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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絨窗簾已經(jīng)儼然遮蔽,為他們保守房間內(nèi)的秘密。
馥郁的虞美人香從富氧新風(fēng)系統(tǒng)中循序進(jìn)入,像在為此刻氛圍注入一劑增稠魔藥。
《救贖》是一部舊電影,它在雪白墻壁投映,正演到女主角說出那句:
“我與你相愛時,清白且勇敢。”
盛欲走過去,坐在吧臺前的高腳凳上,她的專屬調(diào)酒師正打開兩段式壺蓋,蔚藍(lán)酒液灌入極簡的玻璃杯。
蘇打水瓶蓋擰開,徐徐填滿杯中剩余空隙,被搖發(fā)的蛋液使得氣泡以密集穩(wěn)固的姿態(tài)上升,高溢出杯口,卻不會倒塌跌落。
“精靈菲仕。”江峭往杯中插入一支別致的實(shí)底鏤空吸管,然后將酒杯推到她面前,舌尖彈了個響兒,“嘗嘗?”
盛欲低頭望向眼前這杯酒,深濃的藍(lán)色幾乎將人吸進(jìn)一個無垠的藍(lán)星球。
她端起來吸了一口,味道是不同于它單一的色彩,而是豐富又多變。
起初是口感絲滑濃醇的甜蜜,但緊跟著便從嗓子眼一路到胃都燒起辛辣感,尾調(diào)沁著檸檬酸,可留在口中最后的味蕾又有微微苦意。
原來雙重人格會連調(diào)的酒都不同。gust調(diào)的酒就如他的人一樣明烈張揚(yáng),就算是酒的名字,也隱微中透著股狠厲痞氣的拽勁兒。
“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江峭?”
她又喝了一口,才發(fā)現(xiàn)這種甜辣又酸澀的味道,讓人有些欲罷不能。
但她不能沉醉于酒精。
江峭傾身靠近她,小臂支撐在吧臺上,主控她的節(jié)奏,回答:“別這么心急,秧秧。”
他也在盡情觀賞著這個美麗的女孩。
作為藝術(shù)生,她的品味很好,她精挑細(xì)選的裙子款式很襯她的身材。
這是一條粉白色抹胸的公主裙,卻又不是簡單的公主裙。
胸片的剪裁貼合而聚攏,中間是穿插排列的細(xì)絲帶交織,頂端系成小巧的蝴蝶結(jié),緞光材質(zhì)的系帶在啞光衣料上增添了層次焦點(diǎn)。
如果視線足夠惡劣,向下游動,就能看到衣服的兩側(cè)腰間各有兩處鏤空,都用絲帶輕輕穿插,腰間的玲瓏線條掩于其中若隱似現(xiàn)。
裙擺處是兩層蓬松舒適的薄紗,經(jīng)過立體剪裁和拼接,營造飄逸的人魚尾鰭形狀。
純潔而仙氣的模樣,可兩層紗裙下,連內(nèi)襯都沒有。
江峭能看見她裙下小巧的底褲,那是他的欲望所在。
“秧秧穿絲襪的樣子,很誘人。”
一句調(diào)戲的話,被他渴啞的嗓音揉捻出克制隱忍。
盛欲自己也低頭看去,那是一雙和裙子配套的蕾絲過膝長筒襪,雪白色正和她大腿的膚肉襯合。
蕾絲本身沒有什么彈性,所以在襪子的側(cè)面,也是用粉色綢帶交錯綁緊。
雙腳沒有穿鞋,踩在木質(zhì)橫杠上,被包裹著纖細(xì)的形狀,令男人能夠輕易浮想它的軟白。
她跳下坐凳,薄紗裙尾在凳面悄然游弋過看不見的行跡。
盛欲正視江峭的眼睛,說情話,情話卻像微微帶刺的宣告:“我想做的不是引誘,而是俘獲,是你自投羅網(wǎng)的那種,捕獲。”
“不然我們怎么會互相吸引呢,秧秧?”他的目光是一場小行星撞毀的無聲劇烈,
“我的想法,恰好也是這樣。”
她當(dāng)然很忐忑,但在江峭眼里見過相同的緊張鄭重后,她忽然稍稍安定下來,反問:“你打算怎么做。”
江峭想了想,低頭從吧臺下方的隔層中取出一副嶄新的撲克,撕開包裝,快速洗幾次打亂牌的順序,然后按在盛欲面前的臺面,將每張牌均勻地滑展開。
“游戲很簡單,每人各抽三張比大小,抽走的牌不參與下一輪。秧秧身上的綁帶好多,如果你輸了,就自己動手,替我解開你身上一處綁帶。”他的嗓音被氛圍渲染成低緩跳動的波頻。
酒精似乎開始起作用,盛欲聽到游戲,有些興奮地回道:“要是你輸了呢。”
“相對的,你也可以讓我做任何事。”
他的眼神在鼓勵她,給予她某種嘉獎般的肯定。
盛欲快速地抽出三張牌攤開,一臉等他的樣子:“快點(diǎn)的。”
江峭似笑非笑,應(yīng)聲也抽出三張,開牌。
一時無聲。
“讓你一局又怎樣?”盛欲嘴硬地彎下腰,解開一邊長襪的系帶,沒有刻意褪下它。
沒了綁帶的約束,它緩慢從她雪白纖長的腿間滑下,江峭盯視這條如花瓣凋落的絲襪,眼神有一秒遁入晦澀。
“再來啊。”
她對于危險總是感知遲鈍,豪邁地再次甩開三張牌。
江峭再次奉陪。
盛欲看清牌面,“嘁”地一聲齜牙,彎腰解下另一條絲襪。
三張又三張。
當(dāng)她每賭每輸,開解到腰身兩側(cè)的鏤空時,她才真正地逐漸心跳加速起來。
腰部的鏤空連接了裙子的裁片,當(dāng)這里的綁帶松開,意味著腰側(cè)到整條腿部全部都會被看清。
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有一條小小的底褲替她兜著。
盛欲在心里這樣給自己壯膽。
再往上,只剩下一根綁帶了,除去這里,就再沒有了。
同樣的原理,作為固定的繩結(jié)一旦被松開,她在他面前就再無隱私可言了。
江峭顯然也清楚這個細(xì)節(jié)。
他翻牌的指節(jié)在不自覺地用力,眼神流連在她身上,她是這樣的瑩白動人,他必須強(qiáng)迫自己咽下喉頭躁動的干澀感,卻避免不及地在這次選牌中出現(xiàn)低級紕漏。
“我五八六,你三三九,你輸了!”
盛欲雀躍的驚呼響起,江峭才回過神,垂眸看牌。
他對自己頭腦沖昏的行為忍俊不禁,又無奈于失手:“秧秧公主對我有什么吩咐呢?”
盛欲想試試過分的要求,要他低頭,要他先矮她一等,才能助長她的信心和氣焰。
所以她理直氣壯地大聲說:“我要你現(xiàn)在,跪到我面前來。”
江峭對于這個要求完全沒有任何異議,也毫不覺得意外,似乎她的邏輯,他都理所當(dāng)然可以理解。
他從吧臺后方繞出來,站到他面前時,盛欲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下身只是簡單地圍了條白色浴巾。
狗男人,明明也迫不及待,還故意吊她胃口玩游戲。
這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盛欲揚(yáng)起下巴,高傲地看著他。江峭別無選擇,在她的視線里,緩緩跪矮下去。跪姿優(yōu)雅。
他下腹部圍系的浴巾也并不牢固,下跪動作牽帶后,更加有了松動垂落的跡象,極度危險。
江峭仰著頭,看她的目光一瞬不變,在等候她下一步發(fā)落。
那種感覺很奇妙。
無論江峭以哪一種人格外顯,傲慢輕狂的他,矜淡高貴的他,無論是哪一個他,此刻,都跪在她面前。
這樣極大的形象反差會女孩生出古怪的征服欲,從來站位在高處睥睨一切的天之驕子在當(dāng)下,正被她睥睨。
這種以成就感鑄就的虛榮心,讓她無法停下。
還想再試試。
再試試他,到底會臣服到哪一步。
于是盛欲也沒有客氣,她借扶著吧臺,重心移到單腿,另一腿從落地的絲網(wǎng)襪里抽出,抬腳一下子踩在他的臉側(cè)。
出乎江峭的意料,他不舍防備地,身體向后側(cè)方歪去,緊接著很快發(fā)力穩(wěn)住身形。
但岌岌可危的浴巾再也受不住任何一點(diǎn)波折,隨著他的動作松解滑落在地。
竟然是他先坦誠暴露在她眼底。
令她暗自臉紅吃驚。
江峭的臉被她踩得歪過去,波云滾涌的眼神在凝望她。
“怎樣?”盛欲很喜歡這種,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的感覺,語氣肆無忌憚地挑釁他。
江峭情緒莫辨地輕笑出聲,沒有生氣,只是緩慢抬手,握住她軟嫩的腳,然后輕吻了一下她的腳尖。
陣陣觸電般的酥麻感從腳尖刺入皮肉之下,撥亂血液流速,盛欲猛地彈開腿,掩飾不自然。
這可不妙,才不要被他主導(dǎo)呢!
她換了只腳站立,另一條腿抬起,腳背勾著絲襪丟甩到他身上,絲襪打在他腹部,結(jié)果卻是被奇異地勾掛。
盛欲似乎無師自通,腳踩上他的胸肋處,腳趾游走肌理分明的腹部,最后停留。
足尖施力,下壓,似要踩住他的高傲。
江峭皺眉嘶了聲,氣息陡然粗沉,一把抓緊她的腳腕,試圖阻止她,又像在牽引,帶她學(xué)習(xí)。
有什么辦法呢,現(xiàn)在,他在她手里。
隨她一個小小的輕蹭,就可以扯動他全部的神經(jīng)傳向四肢百骸。
盛欲在此時戛然而止。
觀賞他潮紅的耳垂,不可一世的臉泛出祈憐的神色,還有微張的嘴唇,渴求的樣子都在激發(fā)她的惡劣靈感。
“繼續(xù)秧秧,繼續(xù)。”
他連說了兩個‘繼續(xù)’,他已經(jīng)忍耐到極致。
她殘忍地撤離開,輕笑著說了聲“不要,累了”,就扭頭在吧臺上尋覓起來。
眼尖地在骨瓷碟中發(fā)現(xiàn)糖果,她挑出一顆白巧克力,拆開包裝紙,打算慢悠悠地給自己補(bǔ)充些能量,然后欣賞江峭的潰不成軍。
可她剛剛把巧克力含咬進(jìn)唇舌,還沒來得及完全吃進(jìn)去,就被卷席而來的男性身影鋪天蓋地的籠罩。
江峭極兇狠地吻住她,連同她嘴邊另外半塊巧克力,都掠奪走。
“唔……!”
他給的吻焦灼而猛,勢頭激烈。盛欲嚇了一跳,伸手想要推開,卻被江峭更快地捉住手,反剪去她背后繼而勾緊她的腰肢。
巧克力外殼咬碎融化,里頭香醇的酒心從兩人糾纏的唇舌間迸發(fā),盛欲不得不被迫仰頭承受他的吻,身體在下一刻驀地騰空,失重感貫穿襲來,她整個人被江峭橫抱起來。
“啊!!”
江峭將她拋摔在床上。
說是床,其實(shí)沒有床架,只是一張厚彈的床墊,比普通床高度低矮許多,一陣眩暈感襲來,驚得她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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