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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琮也做的旅游攻略是一條直線,在赫爾辛基逗留兩天就啟程去了羅瓦涅米，到達(dá)目的地之后第?一件事?，司琮也是拉著覃關(guān)去了mcdonalds,找店員要了兩張明信片，和她站在店門口拍照留念。

    得虧他不是混娛樂圈的明星,不然這一操作就特像在給麥麥打廣告。

    正好在下雪，純白晶瑩的雪粒子撲簌簌落在兩人頭發(fā)和肩膀，連睫毛都?掛上幾顆,司琮也玩心大起?，用他的睫毛去掃覃關(guān)?的,鼻尖頂在她臉頰,唇若有似無蹭著，雪粒子下沒下來不知道,覃關(guān)倒是被他弄得癢兮兮的。

    司琮也總是黏黏糊糊。

    京北每年冬天都?會下雪，但?同?一處風(fēng)景看久了多少會膩，比起?京北的金碧輝煌,芬蘭多了一份自然生機(jī)。

    覃關(guān)?手伸出衣袖,中指戒指上的碎鉆在雪景的映襯下剔透皎潔,雪花緩緩降至她掌心，眨眼間就融化成水珠。

    本來在好好的欣賞雪景，手腕驟然一緊，人被帶著往一邊靠。

    撞進(jìn)司琮也懷里,腰被他攬住。

    隨即,眼前景象開始顛倒,重心下墜,倒在和膝蓋齊平一般厚的雪地里，雪沫飛濺,鉆入她的衣領(lǐng)。

    覃關(guān)?不知道司琮也突然抽什么瘋，她趴在他身上：“你有病是不是。”

    司琮也只看著她笑。

    萬里無云的湛藍(lán)天空均淪為她的背景色，眼眸里有明顯怒意，臉頰透粉，漂亮得不像話。

    司琮也扣上她后頸，不由分?說將她拉下，同?時?下巴稍抬。

    覃關(guān)?在他手伸過來的一瞬間明白他的意圖，被耍了一通有點(diǎn)惱，但?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yīng)由不得她操控。

    兩唇相?接，她的眼睛早已經(jīng)閉上。

    漫天雪地里，他們旁若無人的熱吻。

    拍掉一身雪又回到店里，坐在窗邊的長桌前，看著外面雪景吃著油炸食品。

    聊著特別沒有營養(yǎng)的話題，比如司琮也問覃關(guān)?是更喜歡吃麥當(dāng)勞還是肯德基，覃關(guān)?選擇后者，司琮也選擇前者。

    更喜歡甜辣醬還是番茄醬，覃關(guān)?喜歡甜辣醬，司琮也喜歡番茄醬。

    豆花要甜還是要咸，覃關(guān)?要甜，司琮也要咸。

    一連串問題問下來，倆人沒有一個共同答案。

    一般大部分人遇到這種情況，會開始懷疑是不是不太般配，畢竟兩個人在一起?連吃都?吃不到一起?去，多半不會太長久。

    但?司琮也不，他特歡樂的打個響指，說我靠寶寶我們好般配，哪哪都?互補(bǔ)。

    “你看，以后咱倆吃飯就能要兩份完全不一樣的，換著吃不會膩，永遠(yuǎn)都?有新鮮感。”

    有理有據(jù)，頭頭是道。

    覃關(guān)?嗯嗯點(diǎn)頭，咬著薯?xiàng)l嘴角上揚(yáng)。

    期間接了個視頻電話，是覃迎打來的，她還不會找角度，平板就平放在腿上，低頭看向屏幕，圓溜溜的眼睛不停轉(zhuǎn)動，覃關(guān)?一出現(xiàn)就鎖定在她臉上。

    “姐姐！”覃迎嘟著嘴巴，隔著屏幕親她。

    覃關(guān)?還嚼著東西，聲音含糊：“你吃飯了嗎？”

    芬蘭和國內(nèi)有五個小時的時差，現(xiàn)在京北是中午十二點(diǎn)半。

    “吃啦。”覃迎一一和覃關(guān)報備：“張姨姨中午做了你愛吃的糖醋里脊，超級好吃，我?想給你留著的，但?媽媽不讓，她說等你回來就壞了。”

    “你少吃甜，對牙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只?吃了兩小塊。”覃迎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做了個“一咪咪點(diǎn)”的手勢：“姐姐我是不是特別乖？”

    覃關(guān)?笑：“嗯。”

    覃迎是個十足忠心的姐控，特別粘覃關(guān)?，覃關(guān)?在美院讀書的時?候，超過?兩天不回家，覃迎絕對會給她來一波電話轟炸。

    當(dāng)初她決定出國留學(xué)，這小丫頭非要跟著去波士頓，提議被否決后不高興的鬧絕食，把自己鎖在屋里不見任何人，包括覃關(guān)?。

    后來睡覺做了個噩夢，夢見覃關(guān)?不要她了，大半夜哭得撕心裂肺，又開門跑到覃關(guān)臥室尋求安慰，此后半個月都?跟她一起?睡。

    覃關(guān)?來波士頓這幾個月，覃迎的視頻電話打得更為勤快，是和司琮也來芬蘭后，徐落姝告訴她姐姐要出去玩別老打擾她，她才忍著不聯(lián)系覃關(guān)?，到今天終于憋不住了。

    “姐姐你在干嘛？”

    “你什么時候回來？”

    “你想不想我?？”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一連三個問題不停頓的拋出來。

    司琮也在旁邊聽?著，彎了彎唇：“你這妹妹跟我還挺像。”

    他嘖一聲，自豪抬眉：“不愧是我?小姨子，跟我?一個派系的。”

    “……”

    覃關(guān)在桌下踢他一腳，讓他閉嘴。

    為時?已晚，覃迎聽?得一清二楚，她湊近屏幕，懟到鏡頭跟前，面容變得模糊：“誰？姐姐你旁邊有人嗎？”

    膝蓋不斷被人撞著，司琮也一錯不錯的看著她，意思明確：

    他、要、見、人！

    覃關(guān)?斜覷向他，司琮也側(cè)身面朝她，下巴指她手機(jī)，無聲動嘴給她做口型：“不給我就鬧。”

    幼稚鬼一個。

    覃關(guān)按住他亂蕩的腿，回覃迎：“有。”

    手機(jī)一轉(zhuǎn)：“叫哥哥。”

    “嗯？”覃迎后退到原位，拉開距離：“你是誰？”

    問在畫面外的覃關(guān)：“姐姐你不是和女朋友出去玩了嗎？”

    “？”司琮也搬著椅子挨近覃關(guān)?，鏡頭分?她一半，和她一同出現(xiàn)：“誰說你姐姐跟女朋友出去玩了？”

    覃迎腦子有點(diǎn)亂：“我媽媽說姐姐和朋友出去玩了，不是女生嗎？”

    司琮也包著覃關(guān)手背一起握著手機(jī)，覃關(guān)?想把手抽出來讓他一人拿就行，他非不，非要跟她貼著：“你姐姐只有我這個男朋友，沒有女朋友。”

    “有什么區(qū)別嗎？”覃迎這個年紀(jì)還不了解男女之間的彎彎繞繞。

    “有啊。”司琮也盡量簡單化：“女朋友就是普通朋友，我?比她們高級，我?是你姐姐最?喜歡的人，以后是要跟你姐姐結(jié)婚的。”

    “你胡說！”覃迎反駁：“我才是我姐姐最喜歡的人！”

    “誰胡說，我?和你姐姐認(rèn)識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司琮也分毫不讓：“沖這點(diǎn)兒?我?就贏了。”

    覃迎炸毛：“那?我?以前怎么從?沒聽我姐姐提過你？姐姐的朋友我?都?知道！”

    “都說了你姐姐最喜歡我，我?當(dāng)然比較特殊。”

    “不是！”覃迎鼓了鼓臉腮：“姐姐你說！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覃關(guān)?：“……”

    視頻里的覃迎怒氣沖沖瞪著她，咫尺間的司琮也好整以暇睨著她。

    左右為難，進(jìn)退維谷。

    她端起?熱咖啡，垂眸：“我誰都不喜歡。”

    覃迎：“不行！不對！”

    司琮也：“你姐是怕說實(shí)話傷你心，她就是最?喜歡我?。”

    “最?喜歡我?！”

    “我?。”

    “我?！”

    “……”

    覃關(guān)?搓搓耳朵。

    好吵的兩個人。

    ……

    這場架到最后都沒有分出勝負(fù)，結(jié)果是覃關(guān)?聽?不下去，干脆切斷視頻，還世界一片清凈。

    外面雪已經(jīng)?停了，倆人收拾好出去坐馴鹿雪橇車，雪地里辟出一條可通行的路，兩旁是高大筆直的松樹，馴鹿向前奔跑，近處景色在眼前連成一片匆匆閃過。

    覃關(guān)?垂在胸前的圍巾揚(yáng)起到半空，獵獵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她微瞇著眼，手壓著碎發(fā)，下巴藏在圍巾里，鼻尖淡紅，睫毛卷翹。

    相?機(jī)鏡頭對準(zhǔn)她，司琮也快門按個不停。

    跑一公里太長，怕凍成冰棍，倆人選的是四百米，一圈結(jié)束剛剛好。

    一對老年夫妻拿著相機(jī)走過?來，拜托他們幫忙拍幾張照片，司琮也一口應(yīng)下，摘了脖子上掛的相機(jī)給覃關(guān)?拿著，他去拍。

    司琮也是純正美式發(fā)音，隨性散漫，很配他行事?作風(fēng)的調(diào)調(diào)，彎腰遷就兩位老人的身高，耐心詢問他們的想法溝通交涉。

    覃關(guān)在旁邊抱著相機(jī)安靜看他，眉眼染上笑意。

    好像喜歡一個人，看見他就會不由自主發(fā)笑。

    司琮也拍照技術(shù)不錯，兩位老人非常滿意，見他和覃關(guān)?一起?，問他們是不是來旅游的小情侶。

    覃關(guān)?在兩三米外，蹲著逗弄馴鹿，食指在它犄角點(diǎn)來點(diǎn)去。

    司琮也看她一眼，回頭對兩位老人笑：“she  is  my  wife.”

    老奶奶驚喜捂嘴，一臉驕傲地側(cè)身和老爺爺炫耀，說她猜對了，他們是夫妻。

    她夸覃關(guān)?可愛，問司琮也可不可以跟她合照一張。

    “關(guān)！”司琮也揚(yáng)聲叫覃關(guān)?，招手叫她過?來。

    司琮也外套毛毛領(lǐng)沾了些雪，覃關(guān)走近后給他拍掉：“怎么？”

    司琮也把老奶奶的想法告訴她，覃關(guān)?愣了下，點(diǎn)頭：“可以。”

    老奶奶雖然聽?不懂國語，但?是能根據(jù)她的反應(yīng)猜出來她是同?意了，當(dāng)即熱情地給了她一個擁抱。

    這段時?間一直在外旅游，一直被司琮也各種拍拍拍，覃關(guān)?現(xiàn)在面對鏡頭已經(jīng)比之前自然不少，和老奶奶合照完后，她順勢提議幫覃關(guān)和司琮也拍一張。

    兩人在充滿圣誕特色的木質(zhì)小屋前站好，門口開著燈，溫暖的橙黃色，松樹枝上的白雪搖搖欲墜。

    覃關(guān)?還是不太愛笑，老奶奶就在鏡頭外沖她晃手，用自己的歡快感染她。覃關(guān)勾起?唇，眼尾弧度柔和下壓。

    快門按下的瞬間。

    她嘴角一熱。

    是司琮也在吻她。

    ……

    芬蘭冬季白日時?間短暫，差不多下午三點(diǎn)半就已經(jīng)被夜幕籠罩。今天是平安夜，羅瓦涅米作為圣誕老人的故鄉(xiāng)，處處張燈結(jié)彩，大街小巷都在播放著屬于圣誕節(jié)的頌歌。

    覃關(guān)?和司琮也吃完晚飯，坐在玻璃屋外的秋千上感受著節(jié)日濃厚的快悅氣氛，篝火在近處噼里啪啦的燃燒著，不遠(yuǎn)處有“圣誕老人”背著紅布袋分?發(fā)禮物。

    覃關(guān)?和司琮也坐的位置比較偏，她本以為圣誕老人不會過?多注意，不成想他卻過來送了一束花給她。

    蘇格蘭綠玫瑰。

    圣誕老人一身紅色，白色胡須微微卷曲，目光清亮真切：“beautiful  flowers  for  beautiful  you.”

    ——美麗的花送給美麗的你。

    覃關(guān)?接過?來，和他道謝，并且祝他圣誕節(jié)快樂。

    圣誕老人擺擺手，背著紅布袋繼續(xù)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分發(fā)禮物。

    覃關(guān)?撥弄兩下花瓣，扭頭看司琮也：“你安排的？”

    其他人都是巴掌大的盒子，唯獨(dú)她是玫瑰。

    司琮也定定和她對視，默聲不語。

    覃關(guān)坐回他身邊：“怎么不說話？”

    她頭發(fā)讓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司琮也給她整理好：“我在想，我?是承認(rèn)你會比較開心，還是就當(dāng)是陌生人送你的你會比較開心。”

    “都?好。”如果非要做出抉擇，覃關(guān)?會更喜歡：“你安排的我會更開心。”

    “那?好。”司琮也輕聲提要求：“既然我?讓你開心，你能不能滿足我?一個愿望？”

    覃關(guān)問：“什么？”

    司琮也深呼吸一口氣，在秋千上站起?來，口袋里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絲絨盒子，左跨小半步移到覃關(guān)正面前，單膝跪地。

    覃關(guān)手指僵在花瓣上，呆滯地看他。

    “戒指是來芬蘭前拿到的，想娶你這件事?是跟你談第?一天戀愛起就在計(jì)劃的。”司琮也撥開戒盒，hw的方形鉆戒璀璨奪目，熠熠生輝，他很緊張，所以捏著戒盒的手指在泛白：“覃關(guān)?，你總說我?對你很好，但?其實(shí)你對我?更好，這段感情里是你在遷就我，包容我?的小心眼和嫉妒心，相?比我?愛你，我?現(xiàn)在更想說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機(jī)會。”

    “這事兒我琢磨挺久的了，一直在找合適的機(jī)會，我?總怕我?準(zhǔn)備的不夠好，不能夠給你最?好，但?我?實(shí)在忍不住，你昨天跟我?在美術(shù)館表白的時候我就給你帶上這戒指，一天是我?的極限了，要是你覺得不滿意，你就提，過兩天我再求一次。”

    司琮也還是個哭包，此情此景該感動該哭的人應(yīng)該是覃關(guān)?，結(jié)果他卻先啪嗒啪嗒掉眼淚。

    “真的，我?這人沒啥太大的愿望，這輩子就想跟你在一個戶口本上。”

    覃關(guān)?哭笑不得，給他抹掉眼淚，眼圈跟著紅，低頭看跪在跟前的男人，嘴角有一絲笑：“你想好了嗎？戒指沒戴上前你還可以后悔。”

    司琮也吸吸鼻子：“別他媽矯情了行嗎？”

    覃關(guān)?對外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小性子總是會在司琮也這里泄露出來，沒什么好的，都?是臭毛病，但?是司琮也覺得很可愛。

    他就愿意縱著她。

    像她寵著他那?樣。

    司琮也不再?等她點(diǎn)頭，不容拒絕地把戒指懟進(jìn)她無名指里，站起?來，一把扯過?她，捧著她臉吻下去。

    寒風(fēng)瑟瑟，天邊極光初現(xiàn)，青藍(lán)兩色交加，絢爛鋪陳開來，暈染出不規(guī)則的形狀，星辰遍布。

    覃關(guān)?環(huán)著司琮也的腰，仰頭配合他接了個溫柔至極且不帶情.欲的吻。

    舌尖相?.觸的一瞬間，她有一種無法言喻地踏實(shí)，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把所有情緒和往后余生都交付給另外一個人。

    奇妙又感動。

    “沒有其他選擇。”司琮也鼻尖和她相?抵：“覃關(guān)?是司琮也的單選題，答案永遠(yuǎn)只?有你一個。”

    極光持續(xù)時間通常在一到三個小時?，倆人欣賞了一會兒?就回了玻璃屋，大概是都?還沉浸在剛才的激動情緒里，門一合上，倆人就心有靈犀地吻在一起。

    衣服都?來不及收拾，隨隨便便扔在地毯上。

    窗簾四開，透明玻璃還能清晰望見外面的極光，此刻到達(dá)零點(diǎn)，是深夜，但?一切才將將開始。

    完事?后，司琮也照舊給覃關(guān)清理干凈，吹干頭發(fā)，他的服務(wù)意識一向沒得說，然后拾掇好自己，上床把覃關(guān)?抱在懷里，用被子一起裹住他和她，面向窗外。

    極光不再?，夜景依舊好看。

    “真就這么被我套牢了。”司琮也抓著覃關(guān)?戴著戒指的無名指，不厭其煩地反復(fù)看。

    捏一捏，然后再親一親。

    新鮮的好像他才是那個被求婚的人。

    覃關(guān)有些疲倦的撂他一眼：“不然呢。”

    今晚司琮也有點(diǎn)瘋，纏著她沒完沒了，兩側(cè)腰窩有些酸疼，不用看，覃關(guān)?都知道是青紫狀態(tài)。

    司琮也掐的，他最喜歡這樣。

    覃關(guān)的癖好是喜歡她在上，后續(xù)情況暫且不提，一開始是她比他牛逼，這就夠了。

    大部分時候覃關(guān)都挺順著司琮也，唯獨(dú)在這種事?上想著壓他一頭，司琮也不知道覃關(guān)?這份莫名其妙地勝負(fù)欲到底打哪來，不過?無所謂，反正兩個人都?很爽。

    玩了一整天又折騰大半個晚上，覃關(guān)?這個小菜雞的體力早就消耗個干凈，她很困，想睡覺，但?是司琮也不讓，非拽著她聊感情。

    從?小時?候他們兩個互相?交換名字聊到剛才在落地窗前的時候她咬他咬得好緊，問她是不是怕被人看見，然后低聲夸她好棒，說他很舒服。

    覃關(guān)?被他講的臉熱，覺得他話好多，人很煩，翻身起?來，拿著抱枕往他臉上悶。

    司琮也就笑，邊躲還得扶著她，怕她摔下去。

    覃關(guān)?打夠了，扔了抱枕踢他一腳，摸過?床頭的煙盒，抽出一根偏頭點(diǎn)上。

    覃關(guān)?不喜歡打火機(jī)，喜歡用火柴點(diǎn)煙，學(xué)藝術(shù)的人好像總有些不同尋常的癖好。她嘴里咬著煙，左手捏著火柴在火柴盒上一擦，橙色火花“嗉”一下冒出，烘亮她半邊側(cè)臉。

    她甩甩手，火柴熄滅，兩指夾住煙，緩緩?fù)鲁霭嘴F。

    司琮也就靠坐在床頭看她，看她穿著自己的襯衫，露出的半邊肩膀上印著他留下的痕跡，抽著他以前喜歡的煙。

    怎么看怎么風(fēng)情，怎么看怎么不夠。

    他突然開口：“覃關(guān)。”

    “嗯？”她捏起掉落在襯衫上的發(fā)絲，丟進(jìn)垃圾桶。

    “沒事兒。”他沒什么要說的，只?是單純想叫叫她名字。

    覃關(guān)不深究不追問，她在思考，指尖的煙沒抽幾口，她安靜看著它燃燒，直至尾部。

    “司琮也。”

    “我是不是還沒說過我愛你？”

    覃關(guān)?骨子硬，性格冷，她最?不會的就是用語言表達(dá)自己的想法和需求，從?來不認(rèn)為有什么問題，可上次和司琮也談心之后，她想，她要給司琮也回應(yīng)。

    或許不如他頻繁，或許還不適應(yīng)，不習(xí)慣，但她要為他做出改變。

    “沒啊。”司琮也閑閑靠在床頭：“你就喜歡吊著我?。”

    他話音還未完全結(jié)束，覃關(guān)?視線就挪向他，嗓音平靜：“我愛你。”

    司琮也愣了下，喉結(jié)不受控制的滾動。

    “司琮也。”覃關(guān)?叫他，煙夾在手里，灰白色的霧霧霧上升，又重復(fù)一遍：“我愛你。”

    后續(xù)就是，覃關(guān)?為此付出了第二天起不來床的代價。

    天光微亮?xí)r?，臥室內(nèi)的混亂才堪堪止住。

    覃關(guān)?被司琮也抱在懷里，背脊貼著他胸膛，感受他的吻落下，昏昏欲睡之際聽他在耳邊講：“覃關(guān)?。”

    她含糊著嗯一聲。

    “一直說愛我?吧，我愛聽。”他請求。

    掌心貼在他腕骨，指腹摩挲他的脈搏：“好。”

    覃關(guān)?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過一句很火的話——

    有愛很了不起?嗎？

    她現(xiàn)在可以肯定回答：是的。

    有司琮也的愛她就是很了不起。

    她夸覃關(guān)?可愛，問司琮也可不可以跟她合照一張。

    “關(guān)！”司琮也揚(yáng)聲叫覃關(guān)?，招手叫她過?來。

    司琮也外套毛毛領(lǐng)沾了些雪，覃關(guān)走近后給他拍掉：“怎么？”

    司琮也把老奶奶的想法告訴她，覃關(guān)?愣了下，點(diǎn)頭：“可以。”

    老奶奶雖然聽?不懂國語，但?是能根據(jù)她的反應(yīng)猜出來她是同?意了，當(dāng)即熱情地給了她一個擁抱。

    這段時?間一直在外旅游，一直被司琮也各種拍拍拍，覃關(guān)?現(xiàn)在面對鏡頭已經(jīng)比之前自然不少，和老奶奶合照完后，她順勢提議幫覃關(guān)和司琮也拍一張。

    兩人在充滿圣誕特色的木質(zhì)小屋前站好，門口開著燈，溫暖的橙黃色，松樹枝上的白雪搖搖欲墜。

    覃關(guān)?還是不太愛笑，老奶奶就在鏡頭外沖她晃手，用自己的歡快感染她。覃關(guān)勾起?唇，眼尾弧度柔和下壓。

    快門按下的瞬間。

    她嘴角一熱。

    是司琮也在吻她。

    ……

    芬蘭冬季白日時?間短暫，差不多下午三點(diǎn)半就已經(jīng)被夜幕籠罩。今天是平安夜，羅瓦涅米作為圣誕老人的故鄉(xiāng)，處處張燈結(jié)彩，大街小巷都在播放著屬于圣誕節(jié)的頌歌。

    覃關(guān)?和司琮也吃完晚飯，坐在玻璃屋外的秋千上感受著節(jié)日濃厚的快悅氣氛，篝火在近處噼里啪啦的燃燒著，不遠(yuǎn)處有“圣誕老人”背著紅布袋分?發(fā)禮物。

    覃關(guān)?和司琮也坐的位置比較偏，她本以為圣誕老人不會過?多注意，不成想他卻過來送了一束花給她。

    蘇格蘭綠玫瑰。

    圣誕老人一身紅色，白色胡須微微卷曲，目光清亮真切：“beautiful  flowers  for  beautiful  you.”

    ——美麗的花送給美麗的你。

    覃關(guān)?接過?來，和他道謝，并且祝他圣誕節(jié)快樂。

    圣誕老人擺擺手，背著紅布袋繼續(xù)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分發(fā)禮物。

    覃關(guān)?撥弄兩下花瓣，扭頭看司琮也：“你安排的？”

    其他人都是巴掌大的盒子，唯獨(dú)她是玫瑰。

    司琮也定定和她對視，默聲不語。

    覃關(guān)坐回他身邊：“怎么不說話？”

    她頭發(fā)讓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司琮也給她整理好：“我在想，我?是承認(rèn)你會比較開心，還是就當(dāng)是陌生人送你的你會比較開心。”

    “都?好。”如果非要做出抉擇，覃關(guān)?會更喜歡：“你安排的我會更開心。”

    “那?好。”司琮也輕聲提要求：“既然我?讓你開心，你能不能滿足我?一個愿望？”

    覃關(guān)問：“什么？”

    司琮也深呼吸一口氣，在秋千上站起?來，口袋里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絲絨盒子，左跨小半步移到覃關(guān)正面前，單膝跪地。

    覃關(guān)手指僵在花瓣上，呆滯地看他。

    “戒指是來芬蘭前拿到的，想娶你這件事?是跟你談第?一天戀愛起就在計(jì)劃的。”司琮也撥開戒盒，hw的方形鉆戒璀璨奪目，熠熠生輝，他很緊張，所以捏著戒盒的手指在泛白：“覃關(guān)?，你總說我?對你很好，但?其實(shí)你對我?更好，這段感情里是你在遷就我，包容我?的小心眼和嫉妒心，相?比我?愛你，我?現(xiàn)在更想說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機(jī)會。”

    “這事兒我琢磨挺久的了，一直在找合適的機(jī)會，我?總怕我?準(zhǔn)備的不夠好，不能夠給你最?好，但?我?實(shí)在忍不住，你昨天跟我?在美術(shù)館表白的時候我就給你帶上這戒指，一天是我?的極限了，要是你覺得不滿意，你就提，過兩天我再求一次。”

    司琮也還是個哭包，此情此景該感動該哭的人應(yīng)該是覃關(guān)?，結(jié)果他卻先啪嗒啪嗒掉眼淚。

    “真的，我?這人沒啥太大的愿望，這輩子就想跟你在一個戶口本上。”

    覃關(guān)?哭笑不得，給他抹掉眼淚，眼圈跟著紅，低頭看跪在跟前的男人，嘴角有一絲笑：“你想好了嗎？戒指沒戴上前你還可以后悔。”

    司琮也吸吸鼻子：“別他媽矯情了行嗎？”

    覃關(guān)?對外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小性子總是會在司琮也這里泄露出來，沒什么好的，都?是臭毛病，但?是司琮也覺得很可愛。

    他就愿意縱著她。

    像她寵著他那?樣。

    司琮也不再?等她點(diǎn)頭，不容拒絕地把戒指懟進(jìn)她無名指里，站起?來，一把扯過?她，捧著她臉吻下去。

    寒風(fēng)瑟瑟，天邊極光初現(xiàn)，青藍(lán)兩色交加，絢爛鋪陳開來，暈染出不規(guī)則的形狀，星辰遍布。

    覃關(guān)?環(huán)著司琮也的腰，仰頭配合他接了個溫柔至極且不帶情.欲的吻。

    舌尖相?.觸的一瞬間，她有一種無法言喻地踏實(shí)，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把所有情緒和往后余生都交付給另外一個人。

    奇妙又感動。

    “沒有其他選擇。”司琮也鼻尖和她相?抵：“覃關(guān)?是司琮也的單選題，答案永遠(yuǎn)只?有你一個。”

    極光持續(xù)時間通常在一到三個小時?，倆人欣賞了一會兒?就回了玻璃屋，大概是都?還沉浸在剛才的激動情緒里，門一合上，倆人就心有靈犀地吻在一起。

    衣服都?來不及收拾，隨隨便便扔在地毯上。

    窗簾四開，透明玻璃還能清晰望見外面的極光，此刻到達(dá)零點(diǎn)，是深夜，但?一切才將將開始。

    完事?后，司琮也照舊給覃關(guān)清理干凈，吹干頭發(fā)，他的服務(wù)意識一向沒得說，然后拾掇好自己，上床把覃關(guān)?抱在懷里，用被子一起裹住他和她，面向窗外。

    極光不再?，夜景依舊好看。

    “真就這么被我套牢了。”司琮也抓著覃關(guān)?戴著戒指的無名指，不厭其煩地反復(fù)看。

    捏一捏，然后再親一親。

    新鮮的好像他才是那個被求婚的人。

    覃關(guān)有些疲倦的撂他一眼：“不然呢。”

    今晚司琮也有點(diǎn)瘋，纏著她沒完沒了，兩側(cè)腰窩有些酸疼，不用看，覃關(guān)?都知道是青紫狀態(tài)。

    司琮也掐的，他最喜歡這樣。

    覃關(guān)的癖好是喜歡她在上，后續(xù)情況暫且不提，一開始是她比他牛逼，這就夠了。

    大部分時候覃關(guān)都挺順著司琮也，唯獨(dú)在這種事?上想著壓他一頭，司琮也不知道覃關(guān)?這份莫名其妙地勝負(fù)欲到底打哪來，不過?無所謂，反正兩個人都?很爽。

    玩了一整天又折騰大半個晚上，覃關(guān)?這個小菜雞的體力早就消耗個干凈，她很困，想睡覺，但?是司琮也不讓，非拽著她聊感情。

    從?小時?候他們兩個互相?交換名字聊到剛才在落地窗前的時候她咬他咬得好緊，問她是不是怕被人看見，然后低聲夸她好棒，說他很舒服。

    覃關(guān)?被他講的臉熱，覺得他話好多，人很煩，翻身起?來，拿著抱枕往他臉上悶。

    司琮也就笑，邊躲還得扶著她，怕她摔下去。

    覃關(guān)?打夠了，扔了抱枕踢他一腳，摸過?床頭的煙盒，抽出一根偏頭點(diǎn)上。

    覃關(guān)?不喜歡打火機(jī)，喜歡用火柴點(diǎn)煙，學(xué)藝術(shù)的人好像總有些不同尋常的癖好。她嘴里咬著煙，左手捏著火柴在火柴盒上一擦，橙色火花“嗉”一下冒出，烘亮她半邊側(cè)臉。

    她甩甩手，火柴熄滅，兩指夾住煙，緩緩?fù)鲁霭嘴F。

    司琮也就靠坐在床頭看她，看她穿著自己的襯衫，露出的半邊肩膀上印著他留下的痕跡，抽著他以前喜歡的煙。

    怎么看怎么風(fēng)情，怎么看怎么不夠。

    他突然開口：“覃關(guān)。”

    “嗯？”她捏起掉落在襯衫上的發(fā)絲，丟進(jìn)垃圾桶。

    “沒事兒。”他沒什么要說的，只?是單純想叫叫她名字。

    覃關(guān)不深究不追問，她在思考，指尖的煙沒抽幾口，她安靜看著它燃燒，直至尾部。

    “司琮也。”

    “我是不是還沒說過我愛你？”

    覃關(guān)?骨子硬，性格冷，她最?不會的就是用語言表達(dá)自己的想法和需求，從?來不認(rèn)為有什么問題，可上次和司琮也談心之后，她想，她要給司琮也回應(yīng)。

    或許不如他頻繁，或許還不適應(yīng)，不習(xí)慣，但她要為他做出改變。

    “沒啊。”司琮也閑閑靠在床頭：“你就喜歡吊著我?。”

    他話音還未完全結(jié)束，覃關(guān)?視線就挪向他，嗓音平靜：“我愛你。”

    司琮也愣了下，喉結(jié)不受控制的滾動。

    “司琮也。”覃關(guān)?叫他，煙夾在手里，灰白色的霧霧霧上升，又重復(fù)一遍：“我愛你。”

    后續(xù)就是，覃關(guān)?為此付出了第二天起不來床的代價。

    天光微亮?xí)r?，臥室內(nèi)的混亂才堪堪止住。

    覃關(guān)?被司琮也抱在懷里，背脊貼著他胸膛，感受他的吻落下，昏昏欲睡之際聽他在耳邊講：“覃關(guān)?。”

    她含糊著嗯一聲。

    “一直說愛我?吧，我愛聽。”他請求。

    掌心貼在他腕骨，指腹摩挲他的脈搏：“好。”

    覃關(guān)?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過一句很火的話——

    有愛很了不起?嗎？

    她現(xiàn)在可以肯定回答：是的。

    有司琮也的愛她就是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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