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嬌河曾在虛極峰暫住過一些時日, 因此對于這四方院落內的布局也能稱一句熟悉。 她按照腦海中的印象,朝著膳廳的方向走去。 而緊隨其后的蘭賦,則掐指捻訣, 暗自傳了個消息給前院的九歌, 令其來收拾蘭英樹的爛攤子。 待靈力化作的雀鳥在掌心消失,她拍了拍手掌, 重新換上副笑臉, 向前加快兩步, 柔柔喚了聲“嬌河君”, 便抬手細心地攙扶在許嬌河因力量消耗過度, 而微微發抖的小臂下方。 沿著雅致古樸的抄手游廊向左, 行半盞茶的功夫,便是明澹特意為許嬌河單獨設立的膳廳。 許嬌河長久未至,這其中按照她喜好布置的陳設也不曾撤去。 明澹日復一日命人打掃,更顯得處處窗明幾凈、光亮如新。 許嬌河見此情形, 不虞的心緒間兀添一縷復雜。 而這份復雜, 在她看到蘭賦端上來的菜肴時,又轉變成了驚訝。 蘭賦從未問詢她的口味喜好,從前有關一日三餐之事也甚少插手。可如今她親手烹調的飯菜, 卻俱是迎合了自己的口味喜好, 連自己不愛吃蔥這點細節都規避得十分到位。 對方小意殷勤至此, 許嬌河亦不再持有懷疑之態, 夾了一筷子放進口中細細品嘗。 一瞬后, 她轉頭望向在旁布菜的蘭賦, 語氣微妙地說道:“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嗯?嬌河君這樣說, 應當是對我的手藝還算滿意吧?” 蘭賦得了夸獎,益發笑意盈盈, “一些難見人的粗茶淡飯而已,承蒙您不嫌棄。” 她謙遜地說著“粗茶淡飯”,擺放在許嬌河的面前,卻是色香味俱全的五菜兩羹。 許嬌河扒拉幾口米飯,又舀了一勺小碗中的湯汁送進口中。 食材的鮮美自舌尖徐徐綻放,可她吃得食不知味。 正用著飯,門外游廊下靜候的女婢道:“宗主回來了。” 她遂咽下菜肴,停了筷箸,再望向前廳,一身正式冠服的明澹已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明澹略有些風塵仆仆,也來不及將許嬌河引到交談的雅間,只挑揀了她正對面的位置坐下,問道:“我收到了蘭賦的通稟,說嬌河君有要事要同我問詢。” 廳內有蘭賦和后廚的一眾幫侍,外面還有弟子女婢。 明澹溫和喚她作“嬌河君”,顯然半點不愿落人話柄。 “見過宗主。” 許嬌河亦恭敬地起身就要行禮,又見明澹擺了擺手表示不必。 她只好繼續坐回去,垂眸解釋道:“也談不上問詢,只是有些事想請教一下宗主。” 說完這句話,許嬌河靜坐在原地,沒有著急說下去。 明澹立即心領神會道:“那蘭賦你帶著人先暫且回避一下。” “是。” 蘭賦入內,領出后廚的人款步離開,順勢帶上了膳廳的大門。 明澹撐起靈力結界,水波般的紋路迅速填滿目光所及之處。 待許嬌河重新抬起頭來,他復添上一句:“現在可以說了。” “宗主,我想了解一下,有多少人知曉我是承命者的這件事。” 許嬌河問得直白,她至今仍因紀若曇的事心浮氣亂,著實顧不上修飾自身的言辭。 明澹注視著她的從容眸光突地顯出幾分愧悔:“嬌河,此事說來終究是我不好,不該在葉尊主的脅迫下不得已將你的特殊命格公開,其實我一直想找個適合的時機向你鄭重道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