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對面的青年貴為宗主,身上的衣衫還繡著云銜宗內最為尊貴的崖川山海紋,可他的語氣這般愧疚和后悔,仿佛真的為泄露了許嬌河的秘密一事,而良心不安了日日夜夜。 許嬌河望著他,自袖中掏出絲帕掖了掖唇角。 她問起此事,并非要問責誰的過錯,僅僅想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 于是,她靜道:“我沒有怪罪宗主的意思,不過是想向您詢問下我暈倒后發生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 明澹眸中的慚色稍減,“這件事可是聞羽告訴你的?他沒有同你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他如今執掌劍閣,事務繁忙,我也不愿打擾于他。” 許嬌河隨便為明澹的困惑找了個理由。 話音出口,她又忽然想起,若論繁忙,誰又能及得上眼前的明澹繁忙? 可收到消息,他不還是專程擠出了時間,回到虛極峰來同自己見上一面…… 許嬌河有些尷尬,連忙找補道:“要麻煩宗主抽空回來一趟,實在是我不懂事。” 她說這話時,活像個逃學找不到正當理由,又害怕先生懲罰的孩子,胡亂低著頭,不敢同明澹對視,只在心中向天期盼著對方別再問些自己根本回答不上的東西。 然后聽見一聲雪化般的笑:“這里只得你我二人,你不必如此拘束的。” 許嬌河循著笑聲抬起雙眼,發覺一向正經的明澹眉宇之間映出一片忍俊不禁,“你愿意問聞羽,或者問我,皆是你的自由,我只是疑惑他為何同你說起,又不將整件事說清。” 像是被這種無奈和溫柔打動,許嬌河練完劍到現在緊繃的身軀緩緩放松下來。 甚至也開起玩笑:“其實是因為宗主待我最有耐心,想著多問幾句您也不會煩的。” 聞言,明澹的神色更是柔和,他雪白的衣袖落在桌面,用手支著側頰,面孔靠近許嬌河一點:“我從不會對你不耐煩,你也從不會因為旁人的言語私下揣測于我,這樣很好,我很自在。” 明澹的話音肖似其人,如同籠龕中的神明,鮮少帶有曖昧游離的情緒。 進入耳畔,許嬌河卻莫名感覺到顫意累積、耳廓發燙。 貼著涼浸浸的發絲,內里的赧然越發分明。 她倉促又飲下一勺微涼的湯羹:“宗主還是先與我說說昏迷后的事。” “好。” 明澹答道。 他溫聲輕語,詳細周全,涉及自身的方面,亦將當時的心緒和想法直接剖析到底。 許嬌河聽了,深覺有理。 原本不欲責怪他的心思更是全然隱匿。 她暗忖,旁人未必能尋到《玄命九宮》這般的孤本典籍在手,更何況有紀若曇這位結契的授命之人頂在前頭,想來就算有人真的覬覦她能夠替死的珍貴命格,在行事之前也要掂量掂量自身的斤兩。 許嬌河的心放下半顆,一場交談也進入尾聲。 明澹捻指掐算著時辰,歉然提出告辭:“清思殿內我還有事,只能改日再敘。” 許嬌河應承點頭,在他離去之際,又陡然出聲:“宗主,關于極雪境那頭的消息……” 明澹回首,飄然的眼風探出問究。 “若曇他,送來的信件中,可有提到我只字片語?” 許嬌河懷著僅剩的希望小心翼翼開口。 明澹卻皺起了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