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魏姝沒想到, 她三次在宮宴上因郭皇后發(fā)病昏迷,太醫(yī)一直查不出其中原因,最后卻被一只貓查了出來。 一天, 宮人們正在長春宮,收拾郭皇后的遺物, 昭兒恰好帶著“過來”在附近玩耍, 有幾只蝴蝶在花叢中穿梭, 金絲虎貓瞄準黃色的那只撲了過去, 卻撲了一空。 黃色蝴蝶煽著翅膀躲進了長春宮,金絲虎貓不甘罷休地也追了過去,追撲間, 不小心撞翻了宮人們剛整理好的遺物。 一小盒熏香用的香粉,被撞散開, 兜頭撒了金絲虎貓一身。大約是香粉的味道太沖, 金絲虎貓當即開始不停地打噴嚏,難受地直用爪子抓鼻子。 直到宮人們手忙腳亂地為它撣干凈身上的香粉, 又小心洗了鼻子和爪子,金絲虎貓這才恢復正常,但鼻頭卻還有些泛紅發(fā)腫。 隨后追來的昭兒,見狀頓時心疼壞了, 也沒心情再玩,直接讓人把貓抱回了寢宮。 魏姝晚間為“過來”順毛的時候, 聽翠微說起此事,便順口問道:“是什么香粉,這么厲害?上次它也打翻了我兩盒香粉, 卻只打了兩個噴嚏就好了。” 翠微答道:“當時收拾東西的宮人里, 恰好有貼身伺候過前皇后郭氏的, 認出那是郭氏用來熏衣服的熏香,說是海外販來的,郭氏之前十分寶貝,只有在宮宴這樣的場合,才會用來薰衣裳。還別說,奴婢當時聞著,香味確實很特別。” “過來”被熏香灑了一身后,只洗了鼻子和爪子,雖然身上的香粉大部分被撣落掉,但毛發(fā)間難免還殘留一些。 魏姝才給“過來”擼過毛,聽翠微說那香的香味很特別,便抬起手放在自己鼻尖下嗅聞,確實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又覺得很熟悉。 可還沒等她記起之前什么時候聞過,便覺胸口開始發(fā)悶,從鼻腔到喉管也像有火燒一般——這感覺她太熟悉了,在謝蘭臣受封嘉王的宮宴上,她突然發(fā)病昏迷前,便是這種感受。 好在此刻難受的癥狀,比之前要輕得多。魏姝當即離貓遠了些,微啞著嗓子吩咐道:“快帶過來去洗澡,再打盆水來,我要凈手。” 魏姝洗了兩遍手,又讓人找到張公公,照之前的方子開了藥,才吃了一劑,癥狀便好了。 至此,她終于弄明白,一連三次差點害死自己的,竟然只是一盒海外販來的熏香。 她也終于記起,之所以會覺得熏香的香味熟悉,是因為在第三次的宮宴上,她曾從郭皇后的陪嫁冉嬤嬤身上聞到過,想是冉嬤嬤給郭皇后熏禮服的時候,身上沾染上的。 郭皇后只有在宮宴這樣的大場合,才會用這種香,這也就是為什么私下里她遇到郭皇后無恙,但在宮宴上卻每次都會發(fā)病的原因。 明明是對其他人完全無害的東西,對自己來說,卻堪比毒藥,魏姝覺得十分奇異。 謝蘭臣得知此事后,卻十分慎重,覺得如果是不能吃哪種食物,尚可忌口,以提前預防,但熏香卻能在空氣中散播,人只要呼吸,便防不勝防。于是他便頒布了一條法令,嚴禁所有商人販賣海外香料,已有的也要全部抄沒銷毀…… 雖然這條禁令有些奇怪,但去海外交易的商人本就不多,海外的香料又比本地還要貴上幾倍,販賣起來并不劃算,會販賣海外香料的商人本就少之又少,因此禁令對絕大部分商人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 商人們間議論過一陣子,便不再提及,倒是魏婧聽說后,猜到了一些內情…… * 禁令頒布不久后,謝蘭臣又一次領兵出征了。 契丹與靺鞨的戰(zhàn)事膠著了一年,終于分出輸贏。靺鞨一族落敗,為了不被俘虜,最終逃過雪山,去了更遠的地方。 然而契丹王還沒來得慶祝勝利,手下便又有兩族叛變,伙同徐子期和尤丹逃離草原,歸附了新朝。 契丹王大怒,怒斥謝蘭臣不遵守盟約,并令他交出叛軍,謝蘭臣回應他的,是挺進草原的三十萬大軍。 之前攻打靺鞨,已讓契丹元氣大傷,此時又恰逢寒冬,草原缺少糧食,謝蘭臣和他的西北軍,毫無意外又一次大獲全勝,契丹王敗逃雪山。他大約也沒想到,前腳他才把靺鞨人攆到雪山,后腳自己就也步了后塵。 大捷后,謝蘭臣沒有立刻班師回朝,而是在西北停駐了幾天,又去了趟嚴華寺。 嚴華寺的塔林內,緊挨著無相的磚塔旁,又新建了另外一座磚塔,塔額上寫著普惠法師的名諱和生平。 謝蘭臣站在兩座磚塔前,腦海中閃過六歲時候無相和他說過的話: “今天是佛祖的誕辰,寺里的師兄說,今天誠心向佛祖祈愿,更容易被佛祖聽見,我們一起祈愿吧。” “我沒有什么想祈求的。” “怎么會沒有呢?每個人都有愿望啊,無空師兄說他的愿望是,偷懶的時候永遠不會被主事師叔逮到,師傅的愿望是我能好好長大,我的愿望是,能永遠和師傅在一起!” “我沒有愿望。” “你不想被接回家嗎?” “他們想讓我回去的時候,自然就會來接我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