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們倆沒有孩子的時候是如此,有了孩子之后,干脆把孩子也擺在書房里,那孩子從小一睜眼,便是數不清的案件條例,左邊是殺.人如麻、有事兒沒事兒抓人下獄的爹,右邊是心硬如鐵,手腕強硬的娘。 他自年少起,便懂了什么叫官場不易。 陳亦今日進書房門的時候,何采已經窩在床榻間睡著了,她最近在修律法,大奉的律法其實并不全面,時常會碰到一些漏洞,而且還有很多不太好的地方。 比如,若是殺.人的話,親族內殺.人,罪減一等,父殺子,又減一等,夫殺妻,再減一等,甚至如果再多一點其他的條件,殺一個人,可能只需要賠一點錢。 之前何采便聽聞了這么一個案子,一個已經成婚的婦人與人偷情之后,被夫家抓到,被沉塘而死,夫家只是賠了一點錢,因為是親族,又是夫殺妻,且那女子還犯了七出之罪。 而處置這個案子的縣令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判了賠錢了事。 在比較繁華的地方,會有一些女人為這個女子鳴不平,這男子偷腥的事情也不少,這怎么就沒見過妻殺夫呢? 例如江南,在江南哪里,便沒有“夫殺妻”的事,江南那頭富貴人家的姑娘寧可自己招婿, 都不嫁人。 據說,在江南那頭,紡織業盛行,又少耕田,女子反倒比男子更有優勢。 所以江南那邊的姑娘們便想不通,現下女子都能為官了,怎么命還是這么賤呢? 但偏偏,這些人的命就這么賤。 想要改變,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潛移默化,朝廷需要更多的女官,鄉野需要更多的女吏,也需要一個公平的律法。 何采還見過更慘的呢,她之前去一些鄉鎮里查案,在更偏僻的地方,甚至還有“租妻”一說,聽的讓人毛骨悚然。 租妻,便是這一戶人家將自家的妻子租賃出去給別人家生孩子,基本都租一兩年,先懷上孕,然后給這戶人家生一個孩子,生完了之后,再回到自己的本家去,用來換取銀兩。 但是,這銀兩也到不了這個妻子的手里,多是到這個丈夫的手里,若是這丈夫也是個辛苦勞作人、要錢是為了看病之類的便算了,但是大部分租妻的,都是一些吃喝嫖賭之徒,因為沒有錢路,所以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妻子的頭上。 但是偏偏,女子出嫁從夫,一旦將籍貫落到了夫家的頭上,那就是夫家的人,她的生死都被捏在了夫家的手里,夫家想讓她如何她就如何,她就是一個貨物,一只牲口,一個能生孩子的肚皮。 因為大奉律法如此,所以她們便如此。 站在權力頂端最高層的公主與一些世家貴女可以免于此難,但是那些出生在寒窯里的姑娘們卻不能,她們生來,就是被挑選,被買賣的。 這也是何采一直想要改變的。 所以她竭力的在制定,修改,她不可能一步登天,讓所有人立刻接受女子與男子平等,女子不能被買賣,但是也在慢慢的修改這些。 因為她是女子,因為她開創了女子為官的先河,所以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直在觀望她,女子遲疑不定,有的罵她不是良妻,為女身卻要做男事,敗壞女子德行,有人遠遠看著她,不說話,但也不過來幫她,只有極少一部分人,在試圖和她做一樣的事。 比起來各種態度的女子,那些男子的態度就簡單多了。 “女人嘛,知道什么呢?” “遲早會出事的!” “她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