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妖君是相顧帝君狂熱的追隨者。”祝玄點了點卷宗里的“豹”字,“難怪跟那些沉溺障火者截然不同。” 提到相顧帝君,肅霜終于有了反應,漆黑無光的眼眸望過來,低聲問:“相顧帝君有何特異?” 祝玄不答,指尖在矮案上緩緩點觸,淡道:“你先告訴我,如何跟嗽月妖君撞上的。” 肅霜沒有過多猶豫:“是為了救回被妖君抓走的河神。” 她隱去相顧帝君神魂碎片之事不提,從亭亭意外被抓開始,將整個經過細細說了一遍。 祝玄靜靜聽完,忽然道:“你騙我。” 肅霜眉頭微微一蹙:“怎么說?” “你說嗽月妖君是用帝君淚困住了你和季疆,帝君淚這類神器,遇強則強,遇弱極弱,季疆被困正常,你逃不脫便不合常理。” 意思說她弱? 肅霜還未開口,卻聽祝玄說道:“吉光神獸風馳電掣,那是血脈之力,而非修行之力,你命途坎坷,既沒有機緣,也沒有時間做正經高深的修行,按理說,帝君淚不該纏住你。” 他說的對,命途坎坷。 吉燈出生后便孱弱不堪,所做的修行都只為了能現出神獸相,后來成了仙丹,體不能動目不能視,被困龍王藏寶庫數百年,更談不上什么修行。再后來遇到師尊,他教給她的修行,也是為了穩固神力,而非什么玄妙高深的神功妙法。 真正能稱得上修行的,竟然只有跟著儀光的那短短數月。 是祝玄牽的線。 肅霜用力握緊手掌,直至掌心與指甲傳來陣陣刺痛,這些微的痛終于能令她從巨大的麻木中解放片刻。 她不是白白等在冬靜間,嗽月妖君在暗處虎視眈眈,她不好親身去見師尊,卻可以給他遞信。第一天她就寫信問師尊神魂碎片的事了,師尊直到方才才回信,足有十幾張的量,看到一半,肅霜的心就沉了下去。 師尊向來通透,信中并未提及她突然詢問神魂碎片的緣故,卻極詳細地給她講清了神魂碎片附著之事。從前有過類似記載,卻不是發生在天界,曾有神族的神魂碎片因緣巧合下附在了凡人魂魄之上,凡人憑空多出一段屬于神族的記憶,甚至因此性情大變。 此事后來驚動上界,派遣神官將神魂碎片剝離,然而魂魄牽扯太深,剝離后,凡人一命嗚呼,其時連那一代的天帝都受到了天道責罰,從此碾碎神魂這一重刑便從天界律法里剔除了。 師尊還補了好幾頁的話,大體意思是——那是神魂附著凡人,倘若附身神族,多半情況又不一樣。 肅霜明白,這不過是師尊的安慰。 對面的祝玄拿出了少司寇的銳利,問得單刀直入,直戳要點:“嗽月妖君那句‘跟他們走你死定了’,是對你說的吧?告訴我真相。” 真相?他進來沒說兩句便提到相顧帝君,其實肚子里早就揣摩的七七八八了吧?瘋犬少司寇,豈是浪得虛名,可他還是要迫她向自己坦白。 肅霜略帶嘲諷地抬眼看他,將最開始的問題再問一遍:“相顧帝君有何特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