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嗽月妖君痛極反笑:“好!”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他已無甚可保留,先前收集來的障火似無數(shù)雙柔軟的彩色小手,包裹住斷腕,拼湊出一只手的形狀。 那只手倏地長了數(shù)丈,眼看要觸到祝玄身體,卻聽他冷道:“天帝血脈方可觸發(fā)大劫,你想看?那就跟我來。” 他真能喚來裁斷?那便意味著他是…… “你是陳鋒氏公主與上代天帝之子!” 嗽月妖君最大的疑惑豁然開朗,卻也成功被耽誤了短短片刻,眼見祝玄往云崖方向騰云而起,他立即追了上去。 云崖漂浮不定,方才還遠(yuǎn)在天邊,眨眼功夫又近在咫尺,嗽月妖君雙腳剛踩上去,四周立即有灰霧籠罩而來,方才還清晰可見的祝玄,頓時無影無蹤。 嗽月妖君驟然停下腳步,他想起了有關(guān)云崖的傳說。 云崖是生死交界最混沌之處,也是匯聚眾生記憶之處,無論人神妖,肉身闖入會立即引發(fā)可怕的懲罰,此地只有離魂后方可無礙進(jìn)入。可是,若沒有攜帶洞冥草,魂魄就會永遠(yuǎn)迷失在霧中,再也出不來。 怪不得祝玄莫名其妙要見肅霜,是給她送離魂丹和洞冥草! 他們能進(jìn),嗽月妖君卻不敢再追,怒氣幾乎炸裂胸膛,他厲聲道:“瘋?cè)∥腋呖茨阋谎郏銋s用盡卑劣手段!別以為我看不出你一直在套話!你不過從我的話里翻出些陳谷子爛芝麻的往事編得天花亂墜!你們有本事就在云崖待到天荒地老!我有的是工夫陪你們慢慢耗!” 祝玄的聲音自霧氣中傳來,語帶嘲諷:“話都是妖君自己說的,你‘踽踽獨(dú)行’至今,我怎好斷了你的談興?” 之前那些私囚的神族們,每一個都提到,被抓時嗽月妖君會對他們說很多話,不是吹噓自己要做“天上地下最偉大之事”,便是感慨一路行來之艱辛。 相顧帝君之亂是何時?時光飛逝何止千萬年,再堅(jiān)定的心也有疲憊時,嗽月妖君是太寂寞了,遇到個稍微能搭上話的,便滔滔不絕。他自己恐怕沒察覺,跟刑獄司少司寇“做交易”,一路前往云崖川,此事本就十分離奇。 祝玄不過是看穿了他的疲倦麻木,才一舉得手。 嗽月妖君被戳到痛點(diǎn),哪里肯放過他,當(dāng)即鼓動全身妖力,九個身外化身咆哮著撲過去,巨大的轟鳴聲在灰霧中震蕩不絕,卻是撲了個空。 “妖君跟緊,這里可不能迷路。” 這一次,祝玄的聲音出現(xiàn)在背后。 嗽月妖君怒不可遏,不等祝玄再出聲,九個身外化身往不同方向疾馳翻找,忽聞頭頂隱有雷聲鳴動,心頭不由一緊——不好!這么快就觸發(fā)云崖的懲罰了? 他知道祝玄是故意誘他深入云崖,故而每一步都追得小心謹(jǐn)慎,來時路早已牢牢記在腦中,當(dāng)下片刻也不猶豫,轉(zhuǎn)身就跑。 然而路還是那個路,灰霧卻始終氤氳不散,頭頂可怕的雷聲越來越近,嗽月妖君又是疑惑又是心驚,只得就地一滾,化作一只碩大的黑豹,下一刻,炫目的紫光劃破霧氣,巨雷重重劈在背脊之上。 他的妖身在漫長的歲月中被淬煉得堪比頑石金剛,不要說天雷,即便是龍淵劍,也未必能一下傷至筋骨,然而云崖的雷罰硬生生在他背上拉出一道深且長的血口,痛得他失聲大叫起來。 死之地不在天道規(guī)則內(nèi),什么銅頭鐵骨,術(shù)法高墻,在這里竟全然無用。 嗽月妖君不禁萬般后悔,不該自恃強(qiáng)橫,著了祝玄的道,原來他花里胡哨編了一大串,就為了最后把自己引上云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