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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如此徒勞，我能做的只有不停向這個小孩道歉：

    “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我想至少帶你找到爸爸再……”

    惠的到來好像老天的垂憐，我試圖成為成熟可靠的媽媽再牽回他的手，但他卻在這之前抱住了我：

    “不是你的錯。”

    “我都知道，是媽媽保護了我。”

    因為他選擇了我，那夜燃燒不停的大火、“你是不應(yīng)該被生下來的錯誤”的詛咒，好像終于停了下來。

    再次找回了“寶物”，我將頭靠在惠的肩膀上，像個孩子那樣沒出息的哭個不停。

    ……

    六年未見，有太多話語想要訴說，明明是拉進母子關(guān)系的好機會，最后卻因為我問了句“和爸爸生活怎么樣？”，成了對甚爾的控訴大會。

    常常因為委托不知所蹤，將孩子寄養(yǎng)給新羅和賽爾提，唯一的父子共處時間是帶傷休養(yǎng)，從不主動交流，生活得好似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他對惠漠不關(guān)心，對自己亦如此。

    作為病人把冰啤酒當(dāng)水喝，圖省事點些炸雞、豬扒套餐，泡在電視前的沙發(fā)上，把大把的錢塞給賭馬或者賽艇，隨便養(yǎng)個幾天又去尋仇滿身鮮血。

    除了沒有領(lǐng)回女人外，他簡直將電視里演的人渣浪子演了個十成十。

    在得知那張折子是家里最后的存款后，我忍不住尖叫道：

    “真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父親！！等我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才行！”

    或許是我表現(xiàn)得太生氣了，作為資深受害人的惠反而拉了拉我的手指，勸了起來：

    “也沒有那么過分。他在我生長熱的時候回來了，雖然意識模模糊糊的，但那晚上的確是他坐在床邊，也一直牽著我的手……而且，爸爸做飯很好吃。”

    他回憶著記憶里珍貴的畫面，敘述說：

    “那一天‘護符’說話了。”

    12月的最后一天，在惠墊著腳尖夠向桌上的日歷，準(zhǔn)備用有馬家寄來的新年歷做替換時，未盡之言嘟噥道：

    “甚爾、生日，牛肉咖喱、喜歡。”

    味覺殘缺，我無法品鑒美食。與其說甚爾喜歡咖喱，不如說我能為他做好的只有這種簡單的東西。

    而沒媽的孩子像跟草，經(jīng)甚爾放養(yǎng)，惠的生活自理能力強得嚇人。

    年僅六歲的他居然也站在椅子上，順利完成了這道料理。

    惠將鍋子端上餐桌，從黃昏等到深夜，從坐著發(fā)呆到趴著睡著，終于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歡迎回家，媽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

    身為父親，總是忘記兒子的存在不說，生日那天還接受兒子的照顧。甚爾站在玄關(guān)沉默了許久，頭一次詢問起兒子的想法：

    “……你想吃什么？”

    我是個不稱職的妻子，一年一度的生日晚宴只有咖喱實在寒酸，所以心情不錯的壽星還會自己下廚豐富菜單。

    狗狗廚藝精湛，能用冰箱里簡單的食材變出一頓大餐，叫人郁悶地嘀咕“真討厭，不是應(yīng)該只有我送你禮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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