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其實我還想咬上一口,但是江昭棠的目光太過震驚,還覆著薄薄的一層霧氣,好像我是那登徒浪子輕薄了良家夫男,想著不能太過分,便退了回來。 算了,再等下次吧。 我心情愉悅了不少,倦意如浪潮卷了上來,低低打了個哈欠。 許是察覺到了我現(xiàn)在很困,江昭棠盤起腿坐直身體,看著我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我頓了頓,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高高興興地湊上去,腦袋枕在他的膝上。 他身上特有的草藥香依舊是那么令人安心,當(dāng)然,如果能忽略掉那縷縷飄來的血腥氣,就更好了。 江昭棠垂指撩開濕粘在我臉上的鬢發(fā),將它勾到耳后,我覺得有些癢,不由蹭了蹭他的手,抬手想來抓住他的衣袖。他的指尖一頓,將手遞給了我。 攥著他溫?zé)岬氖终疲倚牡装矊幜诵? “娘子。”他輕輕開口。 困意令我有點昏昏沉沉,沉默了半晌,才應(yīng)道:“怎么了?” “你親了我...是代表不會我和離嗎?”他問得很輕且小心翼翼。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像他在跟我討要名分啊。 我覺得好笑,無意地哼哧了一聲,輕輕捏了捏他的手,閉上回了聲“嗯”,斟酌了下,我補(bǔ)上話:“只要你沒有做出令我無法接受的事。” 交握的手突然一緊,江昭棠聲音溫啞,低落得如呢喃般,道:“李公子那件事...是我的錯,可是我沒有強(qiáng)逼他,我才開口跟他提起,他便同意了。” 我知道啊。 我在心底無奈輕嘆,當(dāng)時李曉的眼中沒有絲毫怨恨,他甚至死前還朝我道別,被迫和自愿,我還是分得清的。 可是自責(zé)難過,令我不能自拔,我是踩著他的尸體活下來的,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實。 “如果當(dāng)時他沒有同意呢?”雖然我還不能做到提起這件事時,那么心平氣和,但至少不會再歇斯底里,“你會不會勸到他同意,或者.....” 或者像張府那個何管事一樣,讓他寫一封認(rèn)罪字據(jù),強(qiáng)迫他自盡。 這句話我咽下腹中,吐出一句:“或者逼迫他同意?” 他可能不會像張員外那么殘忍,但是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讓李曉認(rèn)下,還是心甘情愿的那種。 他是為了我。 這個我也知道,所以我不能怪他,不然就太白眼狼了。 我壓了壓睡意,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你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你不說,我就不問...其實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跟我講的.....” 良久,我都快困地抬不起眼皮了,耳邊才隱隱約約聽到他的聲音傳來,“...我不會再瞞著你了......” 后面他好像還說了什么話,我沒有聽清,他一下接一下地輕搭著我的手臂,像哄孩子一樣。很快倦意席卷上來,將我拖進(jìn)黑漆漆的夢中。 這一覺,我睡得不是很好,眼皮重得睜不開,腦袋也似被巨石壓著又痛又重,身體冷熱交織好不痛快,明明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的不適,但就是醒不來。 昏昏沉沉間,一道冰涼的觸感撫上額頭,身體倏爾被一股暖流包裹,便不似方才那么難受。 耳邊似乎傳來窸窣的腳步聲,隱約聽見有人在交流。 “...您不該...回去......” 聲音有點吵,我不由蹙眉,想睜開眼,又困得發(fā)緊,只好往里面縮了縮。 環(huán)在我身上的溫暖將我包裹地更緊了,聊天的聲音也隨即消失。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只覺光亮晃眼,翻正了身,片刻后才緩緩睜眼,映入眼簾的青色紗幔令我有些恍惚,桌架擺著的沉香爐上方繚繞著縷縷輕霧。 良久,我反應(yīng)過來自己睡在床上,猛然坐起身四下環(huán)顧,陳設(shè)擺布比在青州府的客房,有過而無不及,是在全然陌生的房內(nèi),就連我身上的衣物也被換了身干凈的。 這...這是哪?!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