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馮青遠?” “青遠!” “隊長!” …… 深秋的天氣,涼意漸濃。 王安然站在院子里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她仰頭有些呆呆地望著陰沉的天氣。 從十里山回來,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里,她每天都在渾渾噩噩地虛度著時光。 心似乎變得有些麻木,說不出什么感覺,就是覺得壓抑無比。 一個月前的那場意外,讓馮青遠的生命定格在了二十二歲。 而陸北辰,也陷入了重度昏迷,躺在重癥監護室,直至今天,還未醒來。 王安然閉上眼簾,腦海中,關于那天的畫面,永遠揮之不去…… 她想,這一生都無法忘記那天血色彌漫的天空。 良久,王安然緩緩睜開了眼,揉了揉僵著的臉,推開院門向隔壁走去。 馮伯伯與馮伯母白發人送黑發人,一下子蒼老了許久,直到現在,還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 她每天都會抽時間去陪陪他們,她不知道自己能為馮青遠做些什么,好像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他父母了。 從馮家出來后,王安然就去往醫院走去。 這段時間,她的生活是很標準的三點一線,家,馮家,醫院。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在家的時候,她做什么也總是提不起精神,唯一喜歡的就是窩在房間發呆,偶爾也會畫些畫。 王安然低垂下了眼簾,其實走不出的又何止馮伯伯與馮伯母…… 獨自一人行走在街道上,她習慣性地將自己沒入擁擠的人潮,似乎這樣就可以得到片刻的放松。 王安然一路慢悠悠地走著,她現在喜歡上了這樣的漫步。 來到醫院,熟練地爬上三樓,來到了重癥室門口。 透過門上的玻璃,她一眨不眨地看著床上緊閉著雙眼的男人。 他面色平靜,似乎睡著了般。 可,什么時候,才愿意醒來? 王安然在門口站了許久,才轉身往醫生辦公室走去。 這也是她每天必做的事。 陸北辰的主治醫生依舊是周大夫,他看到王安然來,就已經明白她要問什么了。 不待她開口,便回道:“他現在身上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但至于什么原因醒不來,目前我們還在檢查。” 王安然點頭,眼底的失落無以言表。 周大夫頓了頓,暗自嘆息一聲,繼續道:“不過他現在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這樣家屬也能探望了。 王安然暗淡無光的眼眸終于閃過了一抹明亮:“好,謝謝周爺爺。” 周大夫搖頭:“客氣了。” 他飛快開好單子,交給王安然讓她去辦手續。 很快,陸北辰就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時隔一個月之久,王安然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著他。 她坐在床邊,抬頭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短短一個月,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很大一圈,慘白的臉,都明顯凹陷了下去。 手指輕輕移動,滑落在他鼻息間,那輕淺的呼吸似乎很虛很弱。 盯著躺在床上的人看了許久,王安然起身拿著盆接了些溫熱的水,再次回到床邊,擺著毛巾替男人擦拭身體。 她一邊忙碌,一邊同昏睡中的男人念叨著近來發生的事: “陸北辰你知道嘛,宋建業和劉雅蘭都死了,他們原本是要下放的,哪成想在路上的時候,兩人竟生出了逃跑的心思,結果追逐間不小心落崖而亡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