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的名字叫瀅馨-《一間土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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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毫無疑問地肯定,玉潔姐曾是我們青年點的人,更是深知埋在地下二年多的逝者,諸多內情的人。但還不清楚她是怎么來到的這里。然而她能來到這里,也有可能去別處。
假如她去了別處,我倆還能相遇嗎?如果不能相遇,我還要在預知而不得的深淵里,困惑多久?這又是哪一類的安排?
玉潔姐問我,四嫂嫂什么時候跟我說的女知青吊死的事。我說住進那間土坯房的三天后。又說我頭天夜里就感覺到了異常。我把我頭三天夜里的察覺,都講給了玉潔姐。
她聽得認真,但臉上沒有什么反應。我強調:我的察覺沒有任何的暗示參入,那時四嫂嫂還沒跟我說,我對土坯房里發生過什么也一無所知,所以我能肯定,那確實是自然而然的真實的發生,我與一種什么產生了聯系。
我還把點里的人,從不在我面前提半句靠近這件事的話,以及我有意把秦豫姐往這上引,遭到秦豫姐“呵斥”的事情,都說給了玉潔姐。
玉潔姐沉默著,一聲沒吱。過了會兒,玉潔姐才說:這事還是從頭講吧。
不幸的女知青叫唐瀅馨,我和瀅馨來自同一個城市,她比我小四個月,跟我叫姐。瀅馨的爺爺過去是個不小的資本家,父親是留過洋的內科醫生,在我們那個省非常著名。
運動前,瀅馨的父親為省里的幾位大領導,有過專門的服務。運動開始后,這也成為她父親的另一個罪狀。
我的爺爺是地主,解放前的幾年,我父親在我們的城市里,開了家不大的鑄件加工廠,算是個小資本家吧。
說來也巧,兩個黑出身的人,在下鄉運動中碰到了一起,又被安排在一間土坯房里,因為不許住在青年點。
“全國都是這樣嗎?”我插了句。
玉潔姐:據我所知,這樣做的地方不是很多。聽說這個地區比較特別,他們用這樣的方式對待黑出身的人,是這個地區一位領導的意見,下面都嚴格遵守。
我一聽說你住在那間土坯房后,也就明白你是什么出身了。但你與我和瀅馨有很大的區別,我倆是從根子上黑,你的父母都是干革命的出身,只是后來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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