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隱素緩緩垂下眼皮,道:“我祖母姓葉?!? 葉? 上過戰場且使槍的葉姓女子… 穆國公和謝夫人下意識對視一眼,皆是驚疑。 難道是他們知道的那個葉字? 夫妻倆齊齊朝隱素看來,但見少女面色潮紅卻眼神平靜。那平靜似是輕舟過盡千帆,并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老成。 紅衣墨發,光華動人。 穆國公恍然記得幼年時,曾跟隨父親一起去盛國公府做客。那一年他不到四歲,只覺得盛國公身邊的紅衣女子實在是太過好看。 稚兒時的記憶大多忘卻,他能記起的是那一抹紅衣帶給自己幼小年紀時的驚嘆,驚嘆對方人如其名的風采。 時隔多年,女子的面容也已模糊,但那記刻在幼年中最為深刻的一抹紅卻是一直都在,此時竟與眼前的少女仿佛重合在一起。 “你知道?”他又是一句沒頭沒腦的問話。 但是這一次,謝夫人聽懂了。她呼吸微微一緊,忽然朝兒子看去,卻見兒子溫柔地看著人家姑娘,亦是同樣的平靜。 “你也知道?” 謝弗點頭。 他娘子所有的秘密,他當然全都知道。再世為人,借尸還魂,是人非人,是鬼非鬼,自詡小仙女。 這下謝夫人又驚了,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穆國公再問隱素。 隱素也不隱瞞,將自己在書墨軒偶遇盛國公,然后給盛國公畫了一幅盛國公夫人畫像的事一一道來。 謝氏夫婦同是震驚,所以這孩子是因為畫了一張自己祖母年輕時候的畫像,才猜出了自己一家人的身世。 謝夫人不停驚呼,感慨天下之大,當真是緣分玄之又玄,血緣關系最是奇妙,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穆國公則是再驚訝隱素的才能,依據他人敘述而畫像,這種異于常人的才能極其罕見,他的兒子就是其中之一。 難怪兒子動了心。 他震驚過后,又是一喜。只是歡喜不過一瞬。 “你不想認親?” 明明已經知曉真相,卻沒有任何的舉動,分明是不想和盛國公府相認。 隱素搖頭,又點頭。 認不認親不是她個人的事,她接收原主的一切,包括親人包括過往,但她沒有權利替祖母原諒盛國公,更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私利和虛榮心而和盛國公相認。 “我祖母生前從未提過只言片語,想來是已經放下,并不愿意我們一家再和盛國公府有任何的牽扯?!? 潑天的富貴就在眼前,還能做到不為所動,足見心性之堅定。 穆國公的眼中已全是贊賞,對隱素道:“你且放心準備武舉,舉薦一事我自會替你安排。” 謝夫人已命下人備了茶飲,讓幾人回屋歇上一歇。 一室的茶香,混著檀香,四角擺放著冰盆,泛著絲絲的涼意。將將喝了半杯茶,便有下人來報,說是盛國公府的大姑娘來訪。 魏明如此次登門,目的竟是和隱素一致。 隱素早在她進來之前,已經回避。 穆國公府聽到她的請求,下意識摸了摸此前被她鞭子掃過的手臂。 “常老將軍是你外祖父,你為何舍近求遠?” “正是因為他是我外祖父,我才想著要避嫌?!? 魏明如之所以來找穆國公府舉薦,當然不是為了避嫌。她想得到穆國公的認可,還有什么比穆國公舉薦她才參加武舉更有說服力的事。 她相信自己的實力,如果有了穆國公的肯定,日后她才能更加穩坐穆國公府下一代主母的位置。 “晚輩并非想走捷徑,也沒想過投機取巧,國公爺盡管考校晚輩。”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穆國公少不了要做個樣子。 與她過招的是穆國公的一個心腹,身手自然也是了得。過招之地當然也是習武場,謝夫人再一次觀戰。 她使的是銀鞭,宛如曲舞的銀蛇。 那一身的紅衣,襯得她越發的明艷。 若是以往,謝夫人最是愿意看到姑娘家穿得鮮亮又開朗的模樣,縱然猜到魏明如喜歡著紅衣的原因,也不會有太多的想法。 而今兩相一對比,這一抹紅便刺眼了許多。 一個時辰多過后,魏明如險勝。 這般身手,已是難得。 若沒有隱素的珠玉在前,穆國公在不知道魏明如本性的情況下,定然會大為欣賞,順理成章地為其舉薦。 魏明如收了銀鞭,到了穆國公夫婦面前。 她以為憑借自己的能力,穆國公肯定不會推遲舉薦一事。沒想到對方卻告訴她,已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讓她另尋他人。 穆國公挑明了話,她不能糾纏。 縱然心中猜疑四起,又非常惱怒,她還是十分有禮地表示自己技不如人,誠懇地說日后一定會再勤加練習。 謝夫人從謝弗口中得知是那日穆國公扮成賣炭翁的事,并不知魏明如和穆國公的過節,所以她心中難免有些愧意。 當下讓人備了一些禮,命石娘送一送魏明如。魏明如大方表示不用,她認得穆國公府的路,自己出去即可。 謝夫人還想堅持,瞧見穆國公臉色不太好,便沒有再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