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宋夫人安慰道:“她是個什么性子,我這個當干娘的都知道,你做親娘的哪里能不曉得。若沒有把握,她怎么可能會參加比試。再說能被舉薦之人,歷來都不是泛泛之輩。你且放寬心,我看她未必會輸。” 秦氏也想放寬心,可又實在寬不起來。女兒是清明了,但主意也大了,這么大的事都不和他們商量。 她沒想太多,還當女兒是為了和魏明如一較高下,所以才會參加武舉。心想著萬一傷了,那該如何是好。 這時劉太后身邊的太監來傳口諭,說是太后娘娘有請。她腦子還一團亂,一顆心七上八下,眼睛不離擂臺之上,跟著那太監到了太后娘娘跟前。 太后娘娘示意宮人搬來凳子,讓她坐在自己下首。 擂臺之上,兩道紅衣身影已經動了。 人群中驚呼連連,秦氏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連劉太后問了自己什么話都沒聽見。她愣愣地看著臺上的女兒,那靈動敏捷的身手,那行云流水的招式,竟像是不認識一樣。 這真的是她的素素嗎? “多寶,你女兒的武藝是和誰學的?”皇帝問。 曾相國可不會武。 秦氏恍惚中聽到他問自己話,下意識回道:“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見過。她自小和她祖母住在寺廟,應該是她祖母教她的。” 皇帝挑眉,沒有計較她沒用敬語的事。 劉太后小聲說了三個字:“葉紅衣。” 葉紅衣? 皇帝很快想記這么個名字,有些驚訝。 照此說來,承恩伯就是盛國公府的那個嫡子。 他忽然興奮起來,因為當初他一時腦熱封了傅家的伯爵之位,沒少被有些臣子們私下議論,說他此舉無異于昏君所為。 身為帝王,他豈能容忍臣屬們的不滿。因著此事,他遷怒了一些人,引得母后不滿,對思妃也越發不喜。 后來母后認出了多寶,化解了他心中的那一絲絲不可告人的后悔之意。當傳出傅家女兒是曾相國的弟子時,他還當著眾臣的面前提過此事,意在告訴所有的臣子們,他的眼光何其獨到。 從那以后,私下說他昏庸的臣子們果然少了許多。 只是不管是傅家女兒是曾相國的弟子也好,母后公開了多寶的關系也好,總還是有人置喙傅家當初僅憑有女得寵而受封爵位的事。 若承恩伯真是盛國公府的嫡子,他就是最有先見的君王! 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聲音極大,似是穿透所有的嘈雜聲直破天際,響徹在整個習武場上空。 “是葉家槍法!” 有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上官荑問身邊的呂婉,“什么是葉家槍法?” 呂婉先是皺眉,然后似是想到什么,道:“盛國公的夫人姓葉,她當年用的就是長槍。”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震驚。 好半天,上官荑才道:“我的天哪,傅姑娘這…” 她沒有往下說,呂婉卻是明白她的震驚。 坐在劉太后身邊的秦氏也聽到了那句話,她茫然地想著,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的婆婆就是姓葉。 劉太后見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心知她必是還不知道傅家的往事。皺著眉朝盛國公的方向看了一眼,視線重新回到擂臺之上。 擂臺上兩道紅色的身影纏斗在一起,你來我往險象環生。 林清橋氣喘吁吁回來,站在謝弗的身邊,眼睛才往擂臺上一看,驚得失態到嘴巴一時之間都沒能合上。 好半天,他感慨道:“傅姑娘,真乃神人也。” 誰能想到,那么嬌憨貌美的姑娘,居然是一個大殺器。 謝弗面如寒玉,沒有什么表情,但是說出來的話愣是讓人聽出幾分纏綿。如同冰雪之下綻放的花,極冷又極烈。 “我說過,她是仙女。” 林清橋:“……” 益之果然是動了凡心。 “啊!” 有人驚呼出聲。 只見擂臺之上,兩女呈僵持之勢。 原來是之前魏明如的動作滯了一下,因為她震驚自己聽到的葉家槍法四個字。葉這個字對她而言最是敏感,她須臾間就明白了什么。 當下手中的招式更為狠辣,一個鞭舞銀蛇直擊隱素的要害之處。 隱素似是之前沒有留意到她的破綻,在銀鞭揮過來時像是差一點躲閃不及,長槍帶著幾分慌亂地擋了過去。 她心下大喜,一把握住了長槍,另一只手上的鞭子想也沒想又揮了出去。鞭子沒有落在想要的地方,反而被人抓住。 她們彼此都捏住了對方的兵器,引得觀戰之人陣陣驚呼。 秦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面色發白呼吸急促。 劉太后和皇帝也齊齊凝神,所有人都望著那擂臺之上的兩道紅影。一旦僵持被打破,勝負應該立見分曉。 相似的紅衣,像兩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烈焰。 這烈焰勢同水火,一觸即發。 林清橋搖扇子的手停在半中,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謝弗。還是那樣不見悲喜的一張臉,讓人看不清情緒。 旁邊已有人在討論,猜測最后贏的人會是誰。他想說些什么,話到又咽了下去,遲疑地伸手,猶豫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她是仙女。” “…你剛才說過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