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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里滿是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戶如碎金一般流淌在地板上。

    最近兩三個月的太陽都很晚才升起，盡管第三新東京市的白日里還是像夏季那樣炎熱，但逐漸有點冬天的模樣了。碇真嗣伸了個懶腰，隨后習(xí)慣性地進(jìn)了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昨晚上光顧著想事情。

    連洗漱都忘了。

    刷牙洗臉外帶洗澡，時間過得相當(dāng)快，連碇真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這些的，總覺得相當(dāng)平靜。出乎預(yù)料的，他既沒有憤怒也沒有焦急的情緒，只是把自己全身上下收拾整潔，換好了新衣服。

    重新回到客廳時，公寓里還是靜悄悄的，無人聲，也無油煙聲。往常這個時候綾波麗早就起床了，在準(zhǔn)備早餐。而等他從浴室里出來，就該是女孩進(jìn)入浴室的時間，算是情侶兩人的小默契。

    廚房里自然沒人，所以他看了眼臥室的方向。

    那里是緊閉著的門，沒有任何打開的跡象，碇真嗣想了想，向那邊輕聲喊道：“綾波，起來了嗎？”

    “……”

    沒有女孩的回答。

    空空蕩蕩的，公寓里只有他的回音。

    想來也是，如果真是碇真嗣昨天所想的那樣，眼下的綾波麗是其他的克隆人的話，恐怕她現(xiàn)在還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呢——她并不是自己所認(rèn)識的那個“綾波麗”，碇真嗣又一次清晰地認(rèn)知到這一點。

    隨后，他兩三步走到臥室的門口，敲了敲門，等了幾秒后才推門進(jìn)去。

    “……綾波？”

    “……”

    碇真嗣進(jìn)來前本以為會看見還在睡懶覺的女孩。

    但沒想到的是，綾波麗并沒有躺在床上睡覺，而是靜悄悄地坐在床邊，她低垂著頭，藍(lán)色的發(fā)絲遮住了她的側(cè)臉，女孩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仿佛是在發(fā)呆，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醒來的，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床邊坐了多久……大早上突然看到這樣的綾波麗，就像冷不丁看到了女鬼一樣。

    這時美麗的女鬼抬起頭來。

    碇真嗣看向那雙紅眼眸。

    兩人對視著。

    女孩的紅眼睛里沒有半點情緒，用死氣沉沉來形容再貼切不過。對視久了，她才像是終于注意到眼前有個人，瞳孔逐漸聚焦，面露一絲絲的疑惑。

    “去洗漱下吧。”

    碇真嗣緩緩說。

    他挪動腳步轉(zhuǎn)身離開臥室，綾波麗聽話地跟了上來，甚至女孩還穿著過往慣穿的拖鞋。還好，她的生活常識還是有一些的，不至于像是嬰孩一樣，連吃飯喝水穿鞋都需要教學(xué)。

    昨天從醫(yī)院回來的時候，碇真嗣在路上就確定了這點。

    來到客廳，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綾波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大概是明白了什么——雖然連碇真嗣都不明白她有沒有懂自己意思，總之女孩還是乖巧地走向浴室的方向。

    ……水聲響起。

    雖然連浴室門都不知道關(guān)，能看到她在脫下衣服，但看來是會自己洗澡的。碇真嗣松了口氣，他走向廚房，但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浴室那里，以防有什么不測。油煙聲稍微有些干擾水聲，不知過了有沒有半個小時，他煮好了早餐端到餐桌上，這時浴室里的水聲忽然停了下來。

    碇真嗣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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