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下-《招財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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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線少(認真臉),訂閱需謹慎◎
陶竹的外公外婆都還在世, 只是不在繁春,在更遠的大龍山,那里山上常年塌方, 交通極其不發達,距離上一次陶竹見到他們, 已經過去了六年多。
王雪平回去的要頻繁一些, 跟他們說起了小桃兒結婚, 外公外婆沒去過北京, 不知道蔣俞白的身份,怕小桃兒過的不好,還托王雪平給了他們些錢。
他們計劃在蔣俞白生日之后,一起回去看看他們。
在回去之前, 蔣俞白得在集團里跟高層過okr, 決定明年集團的戰略方針。
身居高位, 蔣俞白不可能時刻關注每項業務的進度, 沒精力也沒必要, 因此年度review對于他來說至關重要。
接受,調整,決策。
高層對這件事也格外重視, 忙里忙外熬了好幾個大夜做匯報給蔣俞白的ppt。
年薪千萬的人, 沒有周末可言,蔣俞白把okr review定在周末, 他們的會議就在周末, 大家都習以為常。
會議進行到第三個business unit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只喝了一口的奶茶。
這是蔣俞白的習慣, 尤其是煩躁的時候,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 看上去還是和從前一樣開著玩笑,如沐春風,但是奶茶一口一口的不會斷。
跟他久的人都知道他這個習慣,知道這是讓他不滿意了,一個兩個大氣兒都不敢出。
蔣俞白的來電聲響起時,互聯網業務部的匯報聲戛然而止。
總經理劉蕓眼睛不安地瞟來瞟去,在心里哀嚎自己命不好,本來匯報的就沒讓他滿意,還要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惹得蔣俞白反感。
她只能在心里祈禱,蔣俞白能夠理智一點,不要把這份電話里的厭惡轉嫁到她身上。
可是蔣俞白接起電話時分明沒有半點會議被打斷的不快,而且為了不讓電話那頭的人等太久,他甚至直接在會議室里接起了電話,溫和地問:“怎么了?”
他平時雖然講話聲音總是帶著一點慵懶的強調,讓人聽著很舒服,和他高高在上的身份本就有些反差,但是這樣溫和的聲音,卻也是其他人從來沒聽過的,一聽就能猜出來電話另一端的身份。
蔣俞白的愛意明晃晃的,不介意被任何人知道。面對一眾的不知所措,他揮了揮手,讓他們也稍微休息一下。
順便也沖著戰戰兢兢的劉蕓點了下頭,示意她也可以休息。
冬天下午的陽光,呈現出一種溫暖的金色,斜照在蔣俞白的側臉上,讓他的發梢和輪廓都溫柔和煦了許多。
在他面前擺放著了一拍奶茶,襯的他整個人清雋干凈。
劉蕓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身居高位的人向下僅僅是微不足道的關心,就很難讓人不心動。
可是當她聽著蔣俞白的聲音,又很快醒悟,他對她的關心,不過是對另一個洪水般愛意之下濺起來的丁點水花,她肖想不得。
今天蔣俞白出門早,大周末的,陶竹不需要加班,他走的時候她還沒起,因此陶竹并不知道他去開會了,不緊不慢地說著自己的小小發現:“我剛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你有個禮物沒拆開哎?!?
蔣俞白頭靠在椅背上,扯了下唇角,閉著眼呵笑了兩聲,了然道:“我能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陶竹把禮物放到蔣俞白那邊的床頭柜上最顯眼的位置,抱著手機:“嘿嘿……”
陶竹給蔣俞白挑了很多生日禮物,她太喜歡他了,每一樣都想送給他,但又覺得每一樣都不夠表達她的喜歡。
最終,她又多買了很多個禮物,湊成他每一年對應的生日禮物。
比如一歲的時候是他出生那天的老報紙,五歲那年是最新款的游戲機,十五歲的時候是個筆記本,一共準備了三十多份。
至于蔣俞白沒拆的那份,是陶竹給他準備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100盒計生用品。
陶竹看著床頭柜上滿滿當當的一大包,露出了狡黠的笑。
她又想到了從山上回來的那天晚上,蔣俞白在那里拆禮物的樣子。
她準備的很用心,原本以為他這個戀愛腦會感動的要命,可是他只是默默地拆完,然后抱了她一會兒,什么都沒說。
以至于陶竹不得不主動問:“你不感動嗎?”
當時蔣俞白剛到家就拆禮物了,身上還穿著襯衫,只是領前的扣子解開了幾顆,松散地敞著,露出清晰的喉結,上下滾了滾,抱著她平靜地說:“感動的。”
但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過,當天晚上,蔣俞白是真的很溫柔,陶竹也就相信了,他是感動,只不過已經習慣了情緒穩定。
見陶竹打電話來沒什么事,只是閑聊,蔣俞白便放下心,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陶竹:“沒了?!?
蔣俞白“嗯”了一聲,說道:“那我這邊先開會,晚上你要過來找我吃飯嗎?”
陶竹這才剛知道他出去是忙正事了,不想打擾他,忙說:“不去啦,晚上我約柳姐吧?!?
“嗯,那你跟她說話注意點,她有點偏執。”蔣俞白囑咐道,“你有點自己的判斷?!?
陶竹雖然是理科生思維,但是其實她也很感性,不然她也就不會靠著一腔熱血,頂著壓力和風險,做出一件又一件振興鄉村的事。
可人的性格是連貫的,任何性格都會有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在她容易被影響的時候,蔣俞白習慣了先提醒她。
陶竹說了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去衛生間里洗漱。
他們結婚結的匆忙,陶竹搬心家搬的也很匆忙,毛巾什么的都用的是許婉樓準備的紅色洗漱用品,陶竹不習慣扔東西,牙刷用的還是在澳洲買的電動牙刷,澳洲的插頭和國內的不一樣,還要買轉換插頭,丑丑的一大個戳在墻上。
這次給蔣俞白過生日,她湊禮物的時候,也專門把這些都湊上了。
兩個情侶牙杯并排掛在一起,一個深灰色,一個白色,也都配上了同色系的牙刷和毛巾。
鏡子里,他們身上穿的睡衣也是同款的,只不過蔣俞白習慣了睡衣要每天更換,而陶竹一套睡衣能穿兩個禮拜,導致他們的睡衣很難穿成同一色系。
洗漱完,去找衣服的時候,陶竹看著蔣俞白滿滿的一大柜子衣服,和自己小小的一個角落,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而她知道,在蔣俞白其他置業的地方,包括他所有的家,都還有一模一樣的幾個大柜子。
她找了件簡單的高領毛衣,換上了牛仔褲,從床頭拿起和蔣俞白同款的女款手表,戴在手腕上。
很有分量,只是至今陶竹也不知道這兩個塊表的價格,因為這是蔣中朝送給他們的,新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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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r review完成后的一周,蔣俞白和陶竹一起踏上了去大龍山的旅程。
大龍山位于我國的下游邊緣,金沙江下游北岸,占地面積五千多平方公里,相當于三分之一的北京,但常住人口只有二十多萬,還不到北京的百分之一。
去到那里實在太麻煩了,如果坐飛機的話要轉高鐵,再轉火車,倒小巴車,才能到外公外婆家,陶竹便提議不如直接坐火車,到地方之后再轉成小巴車,雖然時間長了一些,但是比直接坐飛機要方便。
也是因為這樣,在大龍山,極少有人能走出去,尤其是老一輩的人,像陶竹的外公外婆,一輩子都被困在那座大山里。
蔣俞白聽說過那個地方,對那個地方的印象無外乎窮困和偏僻,他沒去過,一切聽陶竹安排。
陶竹買了兩張火車票,她已經不像剛去北京那年,買不起兩張硬臥,還要買一張硬座和奶奶擠同一張床,現在的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買兩張軟臥。
這種金錢帶來的自由感,在這個時刻,甚至比她做專機還要高。
可是到付款界面的時候,她猶豫了半分鐘,退回到選擇頁面,重新買了兩張硬臥。
下鋪一般要比中鋪和上鋪貴幾十塊錢,可陶竹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兩張都買了下鋪。
她想看看,來時的路。
蔣俞白沒坐過硬臥,嚴格來說,他連火車都沒坐過。
一米八幾的個頭,在下鋪坐著挺不直腰,躺著伸不開腿,渾身不自在。
剛想問那孩子怎么買了這么個票,抬眼卻見她望著窗外的風景,在發呆。
窗外成片的農田上裹著白花花的塑料布,白色的光打在她的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明亮的眼底,開滿了希望的花。
這些年,雖然陶竹一直致力于鄉村發展,但是她更多時候都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在看的,能明白小村莊的落后,卻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近鄉情怯,害怕家鄉不夠好,更害怕自己不夠好。
火車上的乘務員推銷所謂的苗族特產,陶竹習以為常,但她從來沒有買過,不知道為什么,這種生硬的推銷,總讓她覺得像是在騙人,而蔣俞白,對這種地推的模式感到新奇和意外。
像過去的陶竹對北京的生活感到陌生一樣,這也是蔣俞白未曾見過的,陶竹的世界。
一個從大山走出來的女孩的世界。
復雜的家鄉話,擁擠的車廂,嘈雜的環境和幾百塊錢,組成了她坎坷的來路。
火車停在繁春,他們要下去轉小巴車,蔣俞白提起說正好路過了,不如就回去看看陶竹的父母,陶竹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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