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隨著他慢慢咀嚼牛肉干,感受著熟悉的味道,一種感覺升起。 他餓鬼道在九階時誕生的空白神通,終于被激活,從不確定的狀態,開始走向了確定。 而外在沒有任何變化,什么神妙反應都沒有。 余子清心有所感,伸出手摘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露出了一雙灰蒙蒙的空洞雙眼。 他仿佛再次窺見了那條歲月長河,只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借著大衍初章被加持到第七個大境界時的可怕解析能力去解析。 只是仿佛,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遙遙看到了歲月長河的倒影。 如同霧里看,水中之月,看到了,卻又沒有越過線,觸碰到真實。 只是一閃而過之后,便仿佛又什么都看不到了,目之所及的一切,再次化作了沒有光與暗之分的虛無。 余子清咧著嘴笑了笑。 他轉職成功了。 覺醒的神通是一個對于其他人來說,完全沒有任何鳥用的神通。 甚至于,哪怕對于余子清來說,這神通其實也是沒有任何殺傷力。 但余子清很滿意,這是最適合他的。 按照餓鬼轉職之后,接地氣的命名規則,應該稱之為叫名鬼。 很簡單粗暴,也沒什么鳥用的神通。 若是余子清在低階的時候,就想到了,他這個初始餓鬼,其實從來就沒有經歷過轉職,那個時候想辦法轉職。 那個時候,覺醒這個神通,的確沒什么鳥用,可能就約等于普通狀態的月光神通那個級別。 可他九階的時候,等同于立道,又以大衍初章最高層的狀態,窺視過歲月長河之后,再覺醒出這個神通,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按照等級來說,便等同于神通出現的瞬間,便已經等同于得到了究極加持之后月光神通那個級別。 這個神通再也沒有等級之分,再也沒有進步的余地。 出道就是巔峰。 余子清轉頭遙望向另一邊,那里有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生的九階巔峰強者。 再“看”到對方的瞬間,余子清那灰蒙蒙的雙目里,便仿佛再次出現了歲月長河的倒影。 他的視角,在一瞬間便拉到了,其中的一角,在那里看到了這位強者的倒影。 而且,他看的只是倒影,只是能知道,其實什么都做不了。 一個名字,憑空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云東流。” 下一刻,余子清便將這個名字,與腦海中的一些資料對應到一起。 大離東南部,一個低調大族的前任族長,在兩千年前便因為一次受傷,卸任族長之位,安心休養去了,此后便再也沒有出來做過什么大事。 這個人沒什么劣跡,其家族也很低調,族中之人,哪怕有在大離任職的,也都是些地方官,從來不入朝堂。 余子清轉頭看向另外一邊,一個一身黑袍的男人。 看到的瞬間,腦海中便自然浮現出一個名字。 “無缺。” 兩千多年前,在游震出事之前,曾經鬧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因為這個家伙。 這家伙完全是個野路子修士,最初的時候,只是一座小廟里的小僧人,后來撿了一本典籍,如獲至寶。 可惜,那法門其實是妖類修行的法門,他最初的時候也不知道。 等知道的時候,已經無法回頭,只能化作一個妖僧。 當時這家伙得罪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天天被人追著罵都算是好的。 后來便不知為何消失不見了,沒想到現在還活著,而且不知什么時候洗去了一身妖氣,改頭換面重新再來,也是個人才。 余子清稍微試了試,就確定了。 只要是被他看到,那就能在瞬間叫出對方的真名。 而且是直接能確認身份的那種真名,獨一無二。 哪怕是九階,被看破真名的人,也不會有什么反應。 因為余子清壓根不是從他們身上看到的,而是借了歲月長河里的信息。 只是純粹的真名信息,他什么都篡改不了,甚至都不算是窺視歲月長河。 但僅此就足夠了。 余子清抬起頭,仰望著九天之上大打出手的山君和懸崖神王。 單純的力量,山君明顯強得多,每一擊都會有大范圍的破壞。 九天之上的一處空洞,已經被打的暫時沒法自行恢復了。 懸崖神王力量不如山君,但很顯然其神妙非常,山君也奈何不了他。 得虧山君對力量的掌控,明顯強了不止一個檔次,都能將破壞范圍,基本囊括在千里之內了。 以山君這種對界大煞星來說,著實是極不容易了。 趁著山君和懸崖神王交手的空蕩,余子清終于在漫天神光之中,看到了山君的身影。 看到的一瞬間,他腦海中便自行浮現出山君的真名倒影。 “虎婭卓。” 余子清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這名字跟山君可不是太搭啊。 難怪從來沒聽說過山君的真名。 山君的真名,被他自己收攏了,這世上是沒有任何地方,也沒有任何記載里,有山君的真名。 只可惜,沒人知道,哪怕此刻的山君自己都未必記得他自己的真名,但只要存在。 那便一定會在歲月長河里留下痕跡。 目前為止,這個神通也就僅此而已了。 只是知道最重要的真名,其他信息不全的情況下,并不足以讓余子清拔劍。 但余子清只是試一試,確認一下而已。 他繼續向著高空飛去,飛速的接近山君與懸崖神王的戰場。 等到他的感知鎖定到懸崖神王的瞬間,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施展新的天賦神通,窺視懸崖神王的真名。 懸崖神王與深海古神不一樣。 懸崖神王的一切,連同其真名,都已經融為一體,盡數藏在最深的地方。 可能藏在其道中,也可能藏在虛無中,也可能藏在某個無法被察覺到的古神隕落之地。 但無論在哪,歲月長河囊括一切曾經。 這東西只要出現過,那就一定有痕跡。 余子清灰蒙蒙的空洞雙瞳里,倒映出一副幻象。 那是一尊接天連地,堪比古神真身一樣龐大的巨人。 那巨人一半神光湛湛,威嚴神圣,一半魔氣森森,霸道凜然。 巨人的后背上,仿佛背負著一座千瘡百孔,卻還未崩潰的世界。 那世界里,也是如同巨人一樣,一半神一半魔。 那東西似乎就是遮擋其真名的盾牌。 但沒有用的,歲月長河,依然將其囊括在其中。 余子清望著懸崖神王,面部開始浮現出一些餓鬼相特征,他開始從那倒映的一角,以完全體的形態,最標準的方式,施展出叫名鬼的天賦神通。 將其真名吟誦出來。 這才是叫名鬼的由來,現在才算是真正施展神通。 至此,便代表著不死不休,再無后退的可能。 “沙克大洛博雅……” 余子清聲音里透著一絲威嚴,飄飄蕩蕩,仿佛跨越了歲月,從古老的時代里,截取了曾經的信息,將其在此刻完整的表達出來。 懸崖神王的真名,特別特別長。 他的真名也是在不斷變化的。 因為他將自己的一切,都囊括在真名里,只要沒人能知曉他的真名,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一切,也都沒有泄露的可能。 他的經歷,也是造成真名不斷變長,不斷變化的一個重要因素。 他的真名,便是一部諸神神王的紀實史詩。 正因為這一點,始君從來沒想過針對懸崖神王的真名做什么。 因為根本沒有獲得信息的渠道。 始君從奪道開始,便已經埋下了伏筆,給他自己留下了一個切入點。 一個徹底毀掉所有諸神存在的切入點。 讓懸崖神王的狀態,從不確定的狀態坍縮成確定,那一瞬間的巨大改變,便是懸崖神王的道,都要被撼動。 他背負的諸神之道,也要被撼動。 所有的諸神,在那一瞬間,不死不滅的確定,也會變成不確定。 這個不確定,便是需要結合那一瞬間的狀態,來做的一道填空題。 讓天君這個已死之人,來填這個空,無論天君怎么想的,只要做了,就只可能填上死亡這一個選項。 他們為了這一天,已經等了不知道多少年,準備了多久。 已經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就為了那一刻的可能。 若是已成定局的故事,余子清會感慨敬佩其心志。 但尚未發生,余子清就不想這種悲壯的史詩成為既定事實。 他有更加徹底的辦法,那便是借用他本身的能力,來完成一次最極限的拔劍。 以最大的,最針對的力量,來完成徹底的擊殺。 隨著余子清開始吟誦懸崖神王的真名,懸崖神王心中一陣寒意大盛,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他明明感覺到,他的真名藏得好好的,以道作為遮掩。 按理說,沒人能知曉他的真名。 甚至于,為了預防真名泄露,他自己此刻自己都不知道他完整的真名是什么。 可此刻,只是聽到余子清以一種極其詭異的音調,吟誦他的真名,他便知道,那就是他的真名! 自從天魔真名咒這種離譜的東西出現之后,他們的真名,便被認為是他們自己最大的破綻。 哪怕現在只有一個天魔真名咒,沒有其他的真名咒,也架不住已經開了頭,鬼知道那些離譜的修道者,會不會再搞出來另外一個。 其中最在乎這件事的,便是懸崖神王。 他在很早之前就藏起了真名,因為諸神時代,真名也很重要。 但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這么夸張,那個時候的諸神,那是何等的傲慢,自信到便是被其他人知道真名,也能自信不會有人能利用這個對他們做什么。 他在知道了天魔真名咒的第一時間,便更進一步,一口氣將事情做絕。 他將自己的一切都融入真名,讓真名處于變化狀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完整的真名。 這已經夠絕了吧? 但現在,隨著余子清施展神通,吟誦出懸崖神王的真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