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祁盛你聽不懂人話嗎!” 他索性用家里的備用鑰匙擰開了房門,提著藥箱走進來。 江蘿從床上一躍而起,像只應激的小貓,跑過去光著腳丫子狠踹他,揮拳頭砸他,“誰讓你隨便進女租客的房間!” 祁盛全盤接受,只默默從藥箱里取出紗布和碘伏,待她冷靜下來以后,伸手去觸她帶血的耳朵。 “疼嗎。” “不疼!沒感覺。” 祁盛強行拉著她,用棉簽沾了碘伏,輕輕擦在她耳朵上,止了血,給她貼了一枚皺巴巴的創可貼:“每次跟我吵架,都把自己弄傷,笨得你…” 像只被順毛的貓咪,江蘿安靜了下來。 耳垂涼絲絲的,雖然還刺刺地疼著,他輕輕給她吹著風,也緩解了很多。 “你真的好過分。”她輕輕啜泣著,還是很傷心。 “一回來就誅我的心,誰過分?” “分手那次沒吵架,你是攢著要和我秋后算賬,是不是。” “我心里有怨氣。”他用指腹揉了揉眼角,啞聲說,“但我沒想弄哭你,更不想弄傷你。” 這三年,他以為治愈了自己,直到剛剛才發現,還是一團破碎。 他斂眸,望著她瑩潤的指甲蓋—— “給你畫小狗?” …… 茶幾上擺滿了沒拆封的全新指甲油和顏料盤。 畫了手指甲還不夠,腳指甲也要畫。 夜風吹拂著潔白的窗簾泛起層層浪花,燈光柔和,照出了他偏淺棕的瞳色,他骨相深邃優美,近距離看更加完美得幾乎挑不出任何缺點。 他身上仍舊帶著當初藍校服的少年感,時光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印記。 除了…他又長高了些。 他捧著她白皙潔凈的小腳,小心翼翼用細長的軟筆毛在指甲蓋上勾勒著,畫了一只活靈活現的小狗。 以前吵完架,祁盛總用這種方式討她開心。 這是江蘿不能拒絕的求和方式。 她對他筆下的這些可愛的貓貓狗狗,毫無抵抗力。 祁盛似乎知道,所以理直氣壯地占著她的死穴。 畫好之后,祁盛輕輕吹拂著指甲蓋,癢酥酥的。 “祁盛,我不愛你了…” “知道了。”他打斷了她,“你是復讀機嗎。” “……” 話說一遍能傷人,說多了就是欲蓋彌彰的偽裝。 小姑娘一腳踏在他的胸口,祁盛抓住她的腳底板,皺眉:“還沒干,又花了。” 只能用卸甲水擦掉,給她重新勾勒,絲毫沒有不耐煩,他甚至還挺享受。 “吃不吃糖。” 他從褲兜里摸出了一顆酸酸的陳皮糖,“剛剛社團聚餐,店里拿的。” 江蘿接過糖,撕開袋子,扔進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漫遍味蕾,糖紙被她捏在手里,折了一個角,又被祁盛接了過來,扔進桌上垃圾桶。 “真沒出息。” “說誰。” “說你。”江蘿冷嘲,“男兒有淚不輕彈,數數你在我面前紅過幾次眼睛了。” 祁盛:“沒有。” “還說沒有。” 她伸手,摸他現在還有些濕潤的眼睛。 祁盛偏頭躲開:“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我最近眼睛過敏,見光流淚。” “你對我也過敏吧,一見我眼睛就紅。” “剛剛不知道是誰在紅眼睛。” “祁盛,一定要嘴硬嗎?” 祁盛看著她,似不服輸一般,一字一頓道:“就是,過敏。” 本來看在小狗的份上,江蘿已經心軟,想告訴他剛剛說的都是氣話,只要他也服軟,她就馬上把陸清遲的事說清楚。 偏他這樣硬骨頭。 “好,過敏。”她一腳蹬開他,略帶不滿說,“那你就繼續過敏吧,不奉陪了。” 回房間以后,江蘿透過門縫看他,他俯身在茶幾周圍尋找著,撿起那枚被他丟掉的黃金小貓耳釘,吹了吹,小心翼翼戴回右耳。 可她丟掉的小狗耳釘,他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 “江蘿,扔哪兒了?” 江蘿手掌心藏著根本沒有扔的小狗耳釘,笑著說:“管它扔哪兒,反正我不要了!” 第(3/3)頁